“連續殺害阪田信一、高山雄彥與永澤建太的兇手就是你!!!”金田一將右手的食指指向在場唯一一個沒有說到的相關人士的身上,“秋澤慎!你就是一連串殺人事件的真兇!”
聽到金田一終於說出了真兇的真面目,雖然大家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了,但是還是無法相信,秋澤慎這個曾經被兇手刺傷的受害者竟然就是兇手本人?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而秋澤慎本人在聽到金田一指出自己是兇手的時候,他的額頭上早就佈滿了汗水,但是他依然否認到:“金田一君,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是兇手啊,我可是受害者啊,你看,右手臂上的傷還是被兇手刺傷的呢,再說我可是一直呆在醫院的啊,怎麼可能來公司殺人啊。”
“你真的一直待在醫院嗎?”金田一對着秋澤慎進一步的問道。
“是啊,山田先生一直都在我身邊,他可以作證,就算醫院的護士們也都可以爲我作證啊。”秋澤慎說道。
“對啊,我一直都在秋澤先生的身邊,雖……雖然期間我睡着了,但是秋澤先生也睡着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秋澤先生還是在病牀上啊,就算他趁着我睡覺的時間出去,可是我就靠在病牀邊緣睡着的,如果他出去過的話,就算我在睡覺,也還是會有感覺的。”山田雄一郎面向金田一如實說道。他也無法相信秋澤慎會逃離自己的知覺而跑去殺人,因此他就是秋澤慎一直待在醫院裡的重要證人。
“山田先生,我想請問你一下,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衣服有些皺?”金田一好像絲毫沒有在意山田雄一郎所說的話,而是反問他,道。
“的確現在突然皺了,之前還是很整齊的,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聽到金田一詢問自己衣服的狀況,山田雄一郎也顯得非常困惑。當他睡醒之後,就已經發現了衣服變皺了,但是卻沒有多少在意,現在聽金田一提到,他覺得衣服變皺的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金田一接着說道:“你衣服的褶皺,就說明了秋澤先生他根本沒有一直待在醫院裡。”
“阿一,這是怎麼回事啊?”一旁的美雪疑惑的問道。
“對啊,金田一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劍持勇也疑惑的附和着。
“是啊,金田一君,我衣服的褶皺怎麼說明秋澤先生沒有一直待在醫院裡啊?”山田雄一郎同樣的不解。
而速水玲香與佐藤小百合也同樣的不解的望着金田一,等待着他的解答。
“我之所以那麼說,就是其實秋澤先生將山田先生打扮成他自己,然後製造出不在場證明,讓別人誤以爲他一直待在醫院病房裡休息,沒有踏出去一步。而且就算護士們進來探房,她們也只是會以爲山田先生去上廁所了,或者有事情離開了而已,根本不會懷疑其實躺在牀上的纔是山田先生本人。”金田一對着大家解釋到。
聽了金田一的解釋後,原本還算鎮定的秋澤慎此時已經漸漸的慌亂起來,連眼神也有些恍惚了,“這……就算躺在病牀上的是山田先生,可是我和他還是可以分得清楚的,如果護士們靠近的話,那豈不是會被發現了嗎?”
“對啊,而且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呢?”山田雄一郎說道。
“山田先生,你之所以沒有知覺,是你被灌下了安眠藥,你回想一下,當時你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金田一面向山田雄一郎說道。
“嗯……對了,我好像喝了一瓶飲料,可是那瓶飲料也是我買來的啊,不可能事先就被下了安眠藥的啊。”
“那你買來了飲料之後,又幹了些什麼?”
“這……對了,好像秋澤先生說餓了,於是我出去爲他打飯去了,難道……”山田雄一郎難以置信的說道。
“沒錯,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秋澤先生將安眠藥偷偷注入飲料裡,他是有計劃,有陰謀的,因此安眠藥應該一直在他身上。當你回來喝了那瓶摻有安眠藥的飲料之後,就昏睡了,而就在那個時候,秋澤先生將你放在了他的病牀上,由於事情的急促,他沒有幫你脫下禮服換上病號服,因此也就在那個時候,你原本整齊的禮服就因爲慌亂之中的處理,而導致了變皺,這也是我之前爲何說你衣服變皺而更加說明秋澤先生沒有一直待在病房裡的原因,而爲了掩飾你與秋澤先生的面容,他就爲你戴上了一個人皮面具,而這個人皮面具的外貌就是秋澤先生本人。”金田一好像親眼所見似的,將當時的情景慢慢的推理了出來。
“人皮面具?!”聽了金田一的推理之後,不僅僅是山田雄一郎很吃驚,就連速水玲香與佐藤小百合也是,而劍持勇與美雪兩人,則沒有過多的表情。
“沒錯,就是人皮面具,這也更好的讓護士們以爲躺在病牀上的就是秋澤先生本人了。而且,當時除了秋澤先生之外,在病房裡應該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爲秋澤先生提供注射安眠藥的器具與人皮面具的人吧,我說的對不對?秋澤先生。”金田一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秋澤慎說道。
聽到金田一那麼問自己,秋澤慎整個人不由的顫抖起來,但是他依舊頑強的說道:“金田一君,你說我是兇手,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我當然有,而且不只一個。當時你在殺害了永澤先生之後,就快速的逃離,在乘坐第十七層電梯的的時候,剛好被我撞到,而那個時候你戴着夜叉的面具。雖然我碰到了你,但是最後還是被你逃脫了,而就在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你衣服上沾滿了永澤先生的鮮血,試想一下,如果你穿着血衣,又怎麼可能逃離這裡呢?所以你就在電梯裡的時候將衣服反過來穿,而爲了這個目的,你事先就穿着可以反過來穿的衣服吧,至於那夜叉的面具,你就藏在了衣服裡。從你殺害永澤先生到山田先生的甦醒,根本沒有充裕的時間,所以我所說的證據現在就在你的身上,就是你那件還沒有來得及換掉的血衣,如果你還不承認的話,那麼請你將你的外套脫下來。”金田一對着秋澤慎嚴謹的推理着,最終打破了他最後的防線。
寂靜,突如其來的寂靜,包括金田一與秋澤慎在內的所有人,都好像變成了啞巴似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都靜靜的看着秋澤慎,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秋澤慎撲通的一聲跪在了辦公室的地板上,然後絕望的說道:“我輸了。沒有錯,那幾個畜牲就是我殺害的,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我自認沒有留下破綻啊,我將自己刺傷,就是爲了更加好的掩人矚目,金田一君,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越謹慎,反而越容易留下破綻。當我第一次看到你,也就是你在這辦公室失血過多而昏迷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起你了,只是當時我還不清楚這究竟是爲什麼,只是直覺而已,而當我們來醫院詢問你有關當時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更加的懷疑你了,但是卻依舊無法說明原因,但是就在不久前,我想通了。”
“我記得你當時對我們說過,你說你在於阪田先生商量募捐活動的事宜的時候,突然從打開着的窗戶中闖進一個戴着夜叉面具的人,然後不多說的就直接舉起手中的刀刺向了阪田先生,而在兇手想要往窗戶逃跑的過程中,被你拉住,而你卻被那個戴夜叉面具的人刺了一刀,最後被他打暈。”
“從你所說的話當中,我們可以瞭解到,兇手應該是隻是帶着一把刀,可是當時我們看到阪田先生和你的時候,卻明明發現了你們身上各有一把刀,這就是一個明顯的破綻。而且你說你是在窗戶前想要拉住兇手,結果被刺一刀,並且被打暈,竟然你想拉住兇手,那麼你的臉應該是朝向窗戶的,而那個兇手轉過身打暈你,你的身體也應該是面向兇手,而不是背向兇手,所以你躺在窗戶地板上的方向應該是頭朝辦公室門,而雙腳朝窗戶,並不是頭朝窗戶,而雙腳朝辦公室的門,雖然面對面被打暈身體應該會向對方倒,但是別忘了,那個人是兇手,而不是朋友,按常理,兇手一定會將你推開,那麼頭與雙腳的朝向就絕對不會是我們看到你的那樣,而且你的頭上也沒有任何撞擊,畢竟被打暈後摔倒在地板上,不可能頭上沒有任何傷痕的。”
“而且你還有一個破綻,那就是你對這公司的牆壁構造還不瞭解,畢竟你剛來也沒多久,也不可能有時間當着公司員工的面去檢查牆壁,這公司的牆壁其實很容易留下腳印的,你之前說兇手從這辦公室的窗戶爬下去,可是我看了看,發現這辦公室外面的牆壁上沒有任何腳印,反而在永澤先生的辦公室外面牆壁上卻有清晰的腳印,這就說明你對我們所說的兇手闖進來,然後刺殺阪田先生這些話其實都是謊話,竟然你的辦公室外面沒有任何腳印,那麼與你說的兇手從窗戶爬進來再爬出去就有明顯的出入。而永澤先生那裡卻真的有腳印,這就說明當時你爲了不讓外面的人看到你,因此就從窗戶爬了下去,也就是這樣,再一次留下了破綻,而你爬窗用的繩子,應該就是從第十七層升降機房中拿的吧。”
“你不僅從升降機房偷取了繩子,也曾在那裡的冰箱裡將高山先生的頭顱與屍身冷凍過,原因就是讓屍體提前僵硬,好讓他保持站立的形式,爲之後的出場做準備,而那裡的冰箱和一個成年男子高度差不多,只要將裡面的隔板全部取出,就完全可以放進高山先生的屍體和頭顱,而且也不會因爲屍體的彎曲而導致變形,我在冰箱裡發現了一根頭髮,只要交給鑑證科檢查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死者高山先生的頭髮,而那四塊在高山先生衣褲裡的鋼板也是爲了更好的固定屍體,你之所以沒有取出來,那是因爲你害怕屍體突然倒下來,而且你是戴手套的,因此就算不取出鋼板,也不可能通過鋼板上的指紋查出是你的。”
“其實這原本的計劃應該說是相當完美的,如果你沒有出現那幾個破綻的話,恐怕我要找出你還要很長一段時間。秋澤先生,不要因爲仇恨而封閉了自己的雙眼啊,你自首吧。”
靜靜的聽完了金田一的推理之後,秋澤慎整個人呆滯了一會兒,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濃眉大眼的少年竟然如此厲害,他所說的就好像他親眼所見一樣,看來自己註定是要輸的。
緩緩的擡起頭,看着金田一,秋澤慎有些無奈的說道:“金田一君,我輸的心服口服,可是有些仇恨,是沒有辦法忘記的,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也一定會殺死他們那幾個畜牲的!他們根本不是人,是真正的畜牲啊!”
說到最後,秋澤慎竟然開始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看來,他真的恨死了阪田信一、高山雄彥和永澤建太這四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