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那人一身線條分明的白大褂,身材修長,坐姿挺拔如鬆,一雙隨意安放的大長腿更是非常惹眼。
蔚乘風在心裡輕吹了個口哨,而後順着那腿向上打量。
勁瘦有力的腰身,瘦削筆挺地肩背,柔白纖細的頸項,還有泛着柔和光澤的黑髮。他腰背挺得筆直,到頸部微微打了個彎,頭部自然地低下,整個人的線條充滿了張力的美感,像是畫中出來的一樣。
蔚乘風心越發癢癢了,他不着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入目就是V字領的白大褂領口,白大褂裡是同樣V領的白襯衫。
蔚乘風以前以爲這種制服應該是禁.欲系,可到今天才發現,特麼的它居然是強撩系。
蔚乘風盯着那對漂亮精緻的鎖骨看了好一會兒,就差沒流口水了。
每個男人牀上都有那麼點癖好,有人愛胸,有人愛腰,有人愛腿,而他愛鎖骨。
而更特殊的是,他不愛那種極明顯突兀,大大咧咧綻放着美麗的鎖骨,他更喜歡帶着點小肉,若隱若現的,需要仔細發掘,只有咬上去才能發現的美味。
蔚乘風牙齒不自覺地磨了磨,連忙順着他白皙的脖子往上瞧。
一張溫潤柔和的側臉。
從蔚乘風的角度,能看到他眉眼半彎如湖泊,蘊含着深且靜的安詳,和人說話的時候,整張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蔚乘風浪跡人間這麼久,從來不信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但是那一刻,他好像真的聽見自己心裡有朵奄奄一息的花,乍然被上天突降甘露一般,一剎那盛開了。
噗通,噗通,噗——通——
蔚乘風心跳地賊快,他感覺臉上有點燙,連忙開始讓自己分分神。
這就是側面殺?
嗯,一定只是側面好看,轉過頭來肯定不好看。
對,一定不好看。
正這樣想的時候,那醫生轉過了身,蔚乘風頓時什麼也想不了了。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
蔚乘風口乾舌燥,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語言是那麼的空洞匱乏,他以前所有的漂亮話這時候都想不出,他甚至覺得,用言語根本形容不出他的容貌。
這人長相真特麼合他心意。
他見過太多長相漂亮的人,玩得開的時候,也曾和一衆狐朋狗友們把他們聚在一塊兒,對他們好好地“品鑑”一番。
而現在,他卻看一個人看到不能言語。
蔚乘風久久不能回神。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第一反應是把這人追到手。
可是該怎麼追,如何追?蔚乘風一點把握也沒有。
他現在的表現,甚至都不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半大小子。
因爲就算在他真正情竇初開的時候,也是什麼心思都沒放明白,就有人直接把人送到他牀上了,他也從而失去了體會這種,抓心撓肺的,燒灼的,恨不得毀天滅地的欲.望的機會。
等等——
欲?望????
蔚乘風怔了一瞬,像從渾渾噩噩的美夢中終於醒過來一般,他發昏的頭腦微微轉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猛地低下頭去——
好麼,他硬了。
雖然現在還看不太清,但按照他體內這把火的趨勢,等會肯定就瞞不住了。
蔚乘風瞬間臉色微紅。他自制力向來不錯,長這麼大還就從來沒這麼丟過人。
他擡頭,看到那醫生說了什麼,又給了中年夫婦一張單子,溫和地開口:
“把這個拿到收費處就可以退掛號費了。我們這邊真的看不了,專業不對口,浪費錢事小,耽誤孩子病情.事大。”
那女人本來一副胡攪蠻纏不饒人的模樣,聽了這話,趕緊接過那張單子,一句話沒說地走了。
蔚乘風趁機瞄了一眼他胸前的證件。
陳晏。
名字也好好聽。
蔚乘風甜蜜蜜的笑了。
連名字也這麼對他胃口。
還沒等陳晏喊下一個,蔚乘風就坐在他側面的椅子上了,雙腿交叉,微微遮掩住某個地方,手肘撐在桌子上,抵着下巴眯眼笑看着他。
陳晏擰起了眉頭。
他剛纔給那一家三口看病,卻也留意到了對面的情況,這種不看病卻來挑事的人,他見多了,便道:
“你…還有什麼事嗎?”
皺眉也好好看。
蔚乘風儘量讓自己笑得好看些:“陳醫生你好。我叫蔚乘風。”
陳晏點頭:“我知道。你剛纔不是看過了麼。”
蔚乘風眼也不眨地說着瞎話:“陳醫生,其實是這樣的,剛纔對着女醫生,我不太好意思說。”
陳晏眉頭微鬆,這種解釋倒也合理,便問:
“那你說說你的病情吧。”
蔚乘風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女醫生,陳晏好笑:
“放心,她不會關注這邊的。”
蔚乘風苦惱地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不放心,這樣吧……”
他突然靠近了,覆在陳晏耳邊悄聲說:“是這麼回事兒,陳醫生,我最近半個月都沒有晨.勃。做什麼都沒興趣,也不想擼.管。陳醫生你說,我是不是病得不輕啊?”
不知有意無意,他臨退回去的時候,脣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陳晏的耳朵。
陳晏的耳朵是敏感點,突然被親了一下,他強撐着纔沒有立即推開人,看着蔚乘風的目光裡不由帶了點審視。
蔚乘風大大方方地任他看,毫不心虛。
相反,他心裡還有點高興。
他剛纔只是那麼試探一下,如果陳晏是直男,根本就不會察覺到他的動作,那麼就算他心裡再想要,也不會想着把這人掰彎。
斷子絕孫的缺德事,他可不幹。
可他這麼個反應,蔚乘風心裡就放心了,心裡高興,面上的表情越發燦爛。
陳晏並不相信那是個巧合,一般人得了這種不可說的病,只恨不得藏着掖着,哪會隨便宣揚。
這種趁機佔便宜的病人陳晏見多了,以往他都是防着女同事被調戲.,偶然輪到自己,陳晏心裡感覺……略微妙。
他不動聲色地問: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症狀麼?”
蔚乘風有些意外,“還有什麼?”
陳晏在那一瞬間似乎笑了一下,輕聲說:“一般這個症狀都是和其他症狀伴隨出現的,比如,陽.痿,早.泄什麼的。”
蔚乘風被他的笑酥了一下,而後忽然明白過來了。
他就說剛纔陳晏怎麼沒有發作,原來在這裡等着他呢。
他瞄了一眼女醫生那邊,只見那邊的人該幹嘛幹嘛,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陳晏面上一派認真的說:“我們有保護病人隱私的義務。”
言下之意,你甭擔心了,我說的別人聽不見。
蔚乘風愣了一下,而後突地像得着什麼寶貝兒了似的,高興地咧嘴一笑。
有意思,有意思,他剛纔還以爲這醫生是正直聖母一類,卻沒想到他這麼焉兒壞,拐着彎損他。
真特麼對他胃口。
“那些倒沒有,”蔚乘風瞄了自己下面一眼,感覺火消得差不多了,不會當場丟臉,才衝陳晏笑說:
“不知道陳醫生需不需要幫我檢查一下。不是有那個什麼,觸診嗎?”
陳晏臉上的表情凝了一瞬,這是明目張膽地調.戲了。
有那麼句話,顏值低的人調.戲人叫下.流,顏值高的人調.戲人那叫風流。
託了顏值的福,蔚乘風說這話不僅不顯猥.瑣,還像是在調.情。
陳晏卻沒興趣和他調.情,不管這人什麼目的,他懶得和他繼續說下去了,後面還有黑壓壓地人等着看急診呢,他開始趕人了:
“既然沒有的話,你就明天去看生殖科門診吧,好好做一下檢查。急診所看的病雖然全,卻並不個個精通,掛號費小王已經給你打了退費說明,我就不送了。下一個!”
蔚乘風剛纔只爲試探陳晏底線,目的達到了,他並不死纏爛打,這樣只會惹人煩,臨走前,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就十幾塊錢的掛號費,誰會在乎,你們爲什麼要退呢?不是白給人看了麼?”
他看見陳晏沉默了一瞬,而後輕聲說道:
“有人會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