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踏着優雅的步伐,慢慢的在大廳裡行走,我和陳喜都主動站過去,乖乖的叫了一聲媚姨。
媚姨的嘴角挑了一下,沉冷的眼神在這本就屬於她掌控的領地上掃視了一眼,金碧輝煌都要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她彷彿天生就帶着一種高貴的氣息,讓普通人望而生畏。
媚姨抽出一支香菸,身後的老陳忙把防風打火機捂着、畢恭畢敬的舉到了媚姨的面前,那一臉的橫肉上,獻媚的笑容對於他的天生兇相格格不入。
媚姨夾着煙,把菸絲緩慢的放在火焰上,細細的烘烤,紅色的脣、雪白的白牙之間,流露出淡淡的煙氣。
“今天我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隨便看看。”媚姨慢調斯文的講着話,我們都聽的很細心,媚姨一轉身,牽動着無數的視線隨她左右。
“不錯嘛,打理的很好!”純白色的絲織衣服上,隱約透着細嫩的皮膚,兩塊消瘦的胛骨微微活動了一下,“丫頭,你陪媚姨散散心?”
媚姨的一句打理的很好,似乎意有所指,可又叫人無從分辨,一塵不染的大廳裡,彰顯着平和的富貴之象。
“好的,媚姨!”我甚至不敢擡頭看媚姨,只能順從的跟在她身後,看見媚姨今天開了一輛名貴的火紅色保時捷911。
媚姨叫我過去,問我,“你來開?”
很多時候,都是娟娟開車帶着媚姨,但是今天、娟娟並不在。
“媚姨,我不會開車!”
媚姨的眉頭輕蹙了一下,很關心我的樣子說,“不是給你配車了嗎?怎麼還不學?”
媚姨說完了話,頓時讓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連配車這種小事情,媚姨都一直在關注着我,好可怕。
我小聲的回答媚姨,“已經報了駕校了。”
媚姨才露出敷衍的笑容,招呼我上車,坐在媚姨的旁邊,就覺得媚姨開始變的冷淡起來了。
我感覺媚姨開車真的很厲害,是厲害,因爲媚姨的車速都很快,就像一陣風。
她的兩道柳葉眉直直的豎了起來,性感的紅脣有些微張,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特別成熟的美感。
燙的略有些彎曲的捲髮下,那雙眼睛開始變的銳利起來。
短暫的沉默,讓我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媚姨一直都不會先說話,這是她的作風,我受不了了,咬了咬發白的嘴脣,“媚姨!”
我叫了一聲,見媚姨沒有理我,她越不說話,風暴越恐怖,那是一種心靈的顫慄,車內的空間都被壓抑到了極點。
車速在狂飆。
“媚姨,對不起,我和娟娟姐姐發生了矛盾,我在洗腳城鬧事了!”
我一直以爲我能勉強、能撐住、那種狂風暴雨,結果,我根本撐不住,說出了話來,沒想到自己的眼睛突然之間,不爭氣的流了下了眼淚。
“誰贏了?”媚姨不鹹不淡的問我,車子已經飆到了兩百邁,我甚至看見本來就很模糊的景物,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的倒退。
這是媚姨第二次問我們這樣的話,陳喜的話還在我耳邊,媚姨最不喜歡,就是瞞着她,做一些小動作。
我相信,媚姨是一定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這次我贏了!”我幾乎是大叫着在回答媚姨,才漸漸的感覺,車速在慢慢的降下來。
媚姨又問我,“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什麼都不敢隱瞞了,只要是她問我的話,我都照實回答,“我害怕!”
“那爲什麼又告訴我了?”
我的答案還是、我害怕……
“丫頭,我從來不管你們兩個,因爲媚姨覺得,一個被約束的丫頭,沒有靈性,一個連一點主張都沒有的女人,並不能讓我滿意,你現在、一半讓我很滿意、一半!還不行……”
一半、到底有多重要,媚姨的底線,又在哪一半里?
觸碰了底線的我,又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結局,我真的很害怕,未知的恐怖,要比明知道答案的結局,還要讓我日日夜夜的揪心。
一腳剎車,媚姨把車停在了一座大房子前面,她似乎對剛纔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在介意了,我實在受不了待在媚姨面前了,雙手捂着臉一直在哭。
她嚇着我了,我在她面前只是一個年紀輕輕、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
媚姨伸手在我頭上拍了拍,“媚姨知道,娟娟對你很不好,她嫉妒心太強了,總是欺負你對不對?媚姨知道你很辛苦,所以媚姨這次不怪你,你要是想哭,來媚姨這裡。”
我完全沒有想到,媚姨在安慰我,那種被深深控制、恐嚇之後,突然的好,竟然讓我對恨之入骨的媚姨心裡生出了一種特別的感激之情,“媚姨……”
“媚姨!”我撲在媚姨的懷裡,哇哇的哭了起來。
哭的我肩頭都在顫抖,媚姨不斷的撫摸着我的後背,似乎這樣能讓我好過一點。
過了一會,我發泄了憋了一路的驚恐,媚姨才說,“來,和媚姨一起看看這所大房子!”
媚姨拉着我從車上走了下來,把我像她的親生女兒一樣攬在懷裡,我突然感覺她的懷裡好溫暖,甚至我真的有一種錯覺,她就是我的媽媽、我的親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她確實是我的再生父母,她給了我很多,甚至我母親都不能給予我的東西,包括憎恨,難以企及的高度。
我哽咽着陪她走進大房子,好大、好漂亮,我問媚姨,“媚姨,你要買房子嗎?”
“傻孩子,媚姨是想叫你來陪媚姨住,還有你的媽媽、娟娟。”
瞬間,我感覺我的身體都僵直了起來,媚姨說過要好好的調教我,難道現在要開始了嗎?
“怎麼,難道不願意和媚姨住在一起嗎?”
“願意!願意……”我只能違心的回答她,強迫自己擠出一絲苦笑。
媚姨現在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拉着我在大房子裡面轉了轉,又把我拽到一張大牀上坐在一起,“知道嗎?媚姨呢,是一個害怕寂寞孤單的女人,所以纔想把你們都留在身邊,陪着媚姨。”
媚姨的手指點在我鼻尖上,似乎想逗我開心,我只能順從的笑了一下。
媚姨又說,“丫頭你別總怪媚姨讓你接觸那些臭男人,其實媚姨心疼着你呢。”
“被他們摸一摸這裡,扣一扣那裡,並沒有什麼。”媚姨的手順着我的鼻子滑到胸脯上,又將手翻回來,按着我的脣。
“女人就是這麼一回事,重要的是那層薄薄的東西,以及那從未被開發過的表情,你知道嗎?那些東西纔是瞞不住的東西,其他的被佔點便宜都沒什麼。”
“你呀,還小,不懂怎麼伺候男人,男人時而粗暴、時而溫柔,你要像一隻溫柔的綿羊,緊緊的箍住他們的那裡,讓他們逃不出你的小手,纔算成功。所以媚姨會讓你見到各種各樣的男人,等你慢慢成長,纔會讓你飛。”
媚姨有一絲絲用心良苦的樣子,我才明白,那個變態的老男人直不起來,所以她才讓我去了,那個海少,也是媚姨故意指示娟娟幫我解圍的。
其實媚姨真的很關注我成長,成長爲她所需要的那種女人。
我的小手,不自覺的緊了一下,媚姨又說,“記得第一次見你,媚姨說過什麼,媚姨說過,可以讓你成爲最尊貴的女人,可是最尊貴的女人一座城裡,只能有一個,是你、還是娟娟?”
媚姨的手指移在了我臉頰吹彈可破的皮膚上,才停下了手。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卻快速拿起了手機,因爲有人給媚姨打電話了。
媚姨避開我走到窗前,那鎮定的樣子漸漸的凝重、最後夾雜了一絲憤怒,“嗯?他是認真的?”
媚姨又生氣了,我感到不可思議,在這座城裡,誰還敢惹怒最尊貴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