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洛?
我被這個名字給搞暈了,從來不見她出現在胡媚的身邊,聽着那柔聲的耳語,我開始明白了,她只第三個,胡媚又物色了一個女孩。
淺淺的交流,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震驚或者其他的表情,反倒是範大龍,咳了一聲,見張楊還是伸手來拍他肩膀,順手也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肩頭上。
兩個今天城市裡最有實力的大哥,從某種意義上,第一次見面了。
“謝謝楊哥關心,我很好,今天能來參加我的剪彩儀式,太給我面子了。”範大龍一句話,就告知了張楊,這裡是他的地盤。
其實張楊怎麼會不知道呢?
安高磊見張楊來了,請他一起坐。
張楊同意了,帶着桑洛洛一起上去,對安高磊稱讚了一聲,“大氣,很不錯的場子,生意興隆!”
安高磊是個生意人,而且他的家世和財力,一樣在這個城市裡,有舉足輕重的重要意義,誰也想和他套點交情,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誰掌握的財力雄厚,誰更有勝算,這個場子很大。
相對安高磊來說,黃爺、胡媚、張楊,這些很有分量的人物,他一樣會看在面子上,知會一下的,不過來的只有張楊,順便帶桑洛洛來代表了胡媚。
他們倆個的到來,讓這裡產生一種刀光血影中的微妙。
我看桑洛洛這個小丫頭,傲氣的很,自以爲跟了胡媚,已經一步登天了,走路的時候,和張楊肩並肩,而且把胸挺的很高,身材很好,尤其是深藍色的衣服,給她平添了不少氣質,看起來就像是個驕傲的小公主。
當然,是那種公主。
因爲張楊出道早,我們讓他先走,桑洛洛一點都不客氣,也走在了我們前面。
很多人都在偷瞟她,我承認,胡媚這次真的找了一個很不錯的花瓶子。
她來也是有目的的,一旁引路的安高磊,被她視作了目標,還是那種老味道,一顰一笑,更多的讓我看到了當初的娟娟,也看到我了以前生澀的背影。
走着走着,桑洛洛突然假裝鞋子不適,崴了腳一樣,身體一傾倒,一隻小手扶在了前面安高磊的胳膊上,小嘴裡哎呦一聲叫了出來,這可把安高磊給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扶住她,“美女,你沒事吧!”
我感覺桑洛洛很急啊,連這種雕蟲小伎倆都用了出來,導致張楊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技巧太小兒科了。
不過老實說,其實長的好看,對男人殺傷力還是足夠的,被迷的暈頭轉向,肯定是會上鉤的,我覺得桑洛洛這個人,應該沒見過什麼太大的世面,以前就是那種性子比較狡詐的小丫頭騙子,因爲安高磊這種檔次的男人,可是身邊圍繞了不少天香國色的。
什麼沒見過?
現在扶她一下,當然只是禮貌。
範大龍低聲和我說,“這個丫頭看起來想勾引安高磊啊!”
我點點頭,心裡就算知道了。
果然桑洛洛後面的動作徹底暴露了她的意圖,“安哥,謝謝你呦,要不今天可就讓人家難堪了!”
桑洛洛的手輕輕的從安高磊的胳膊上收了回去,幾根芊芊的細指有意在安高磊的手背上摸了一下,酥麻麻的極具暗示性。
安高磊顯然注意到了這些,低眼看了她的手一下,臉上馬上掛起了笑容,畢竟有美女垂青,這是一件令男人都喜歡的事情。
桑洛洛長的真的不差。
安高磊請我們上了餐廳,他把上面的餐廳裝修的非常有格調,是那種非常恢弘大氣的地方。
讓人來了以後,就會覺得自己是很有身份的人。
快要臨近中午了,在顯耀的包間,請我們去坐,這頓飯是試菜,也是拉近關係的一種方法。
安高磊還有些其他需要去招待的關係,先出去了。
桑洛洛變的索然無味起來,一邊玩着頭髮,一邊打量我,她顯然對我之前的事情有些瞭解,嘆了一口氣,站起來說,“我去個衛生間!”
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突然她停留了一下,低頭在我耳邊說,“我知道你,聽說你以前是媚姨身邊的紅人,不過現在是我了!”
她略帶顯耀的話引起了我的不喜歡,不過我並不與她一般見識,“對,你是了,看的出來!”
她似乎對沒有打擊到我,感到了一點憂傷,捂着腦門,表現的非常惋惜,“哎呦,真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好好聽媚姨的話,跟着媚姨多好啊,可惜你現在回不去了,你不想跟着她,我想啊!”
她很狂傲,在我肩頭上拍了兩下,就出去了,我看見她這麼急,還左顧右盼的,肯定不是去衛生間,是去勾引安高磊去了吧。
我不由的想到,以前娟娟和我說過,我們確實只是運氣好,遇到了胡媚,現在的小女孩,其實什麼都願意,說不定比我們還巴不得放的姿態更低。
只是胡媚真的找不到更合適的了,這個桑洛洛跟着她時間太短了,一副急不可耐、不要臉倒貼的樣子,好像在大街上隨便勾漢子一樣,真的可惜了她漂亮的相貌了。
範大龍看見她那種沒見過世面,還感覺良好的樣子,忍不住吐舌頭笑了出來,張楊從桌子上取了一支菸抽了起來,問我,“好玩吧!”
原來張楊也有點看桑洛洛笑話的意思。
現在桌子上就我們三個人,不過張楊此刻並不理範大龍,我看他的時候,他的笑容在凝固,突然,嘭的一腳,張楊把一邊的凳子踹開了,臉上兇相已經露出來了。
他臉上的兇相,與東子不一樣,和其他我所見過的人都不一樣,是一種天生自帶的陰戾、而且感覺不出哪裡不對,甚至下一刻笑出來都不是沒有可能,但偏偏,就是現在,能夠讓他的臉上冷的像寒冰一樣。
那是一種無數次刀鋒裡摸打滾爬出來的隱忍、內斂,範大龍也收起了笑,但是他與張楊相比,帶了稚嫩,“楊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變臉就變臉?今天不給我皓龍一個面子?”
我覺得張楊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肯定有他的用意。
張楊瞥了範大龍一下,又瞪眼瞧我,坐直了身體,雖然只是隔着好遠接近了一點距離,但我卻感覺到想要向後離開一點的退意,我自己告訴我,張楊是個可怕的人。
“東子呢?”張楊的目光很尖利且執着,似乎我不給他一個答案,就沒有任何事可以移開他的一點目光。
聽了他的話以後,我心裡打了鼓,東子已經沉屍水庫了,不過這件事情我誰也沒有告訴,但我相信,張楊早已經猜測到東子遭遇了不測。
他還是問了出來,因爲東子投靠了張楊做大哥,張楊就不能不過問,而且有人可以指證是我帶走了東子,或者是東子帶走了我,交代不好,就會引起爭端。
我的眼神擺了一下,就被張楊窺探到了一絲隱秘,範大龍一隻胳膊肘壓在了桌子上巧妙的擋住我,冷眼瞧着張楊,“你的人去了什麼地方,我們怎麼知道!”
突然我迎上了張楊的目光,張楊轉頭看向範大龍,眉毛一挑,“我問你了嗎?”
張楊儼然一副範大龍大哥的神色,流露出來的冷酷,不是範大龍可以輕易抵擋。
範大龍也絲毫不畏懼,“你問我的人,憑什麼回答你!”
戰火一觸即發,誰更狠,誰也不願意輕易服輸。
突然,我插進嘴,“阿發呢?他在哪裡?”
這個消失掉的人,始終一顆刺,刺在我心裡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