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這個工作很忙嗎?”童望君沒掛電話,問了我工作的事。
這讓我有些奇怪,童望君早就知道我找到工作了,可她從來沒問過我關於工作的事,今天居然問了一下,我一時有些詫異。
可是,詫異過後,我又有些驚慌,我甚至擔心童望君是不是從哪裡知道我要辭職的消息,所以纔會這麼問?
“是有些忙。”我沒敢提準備辭職的話,怕見到童望君失望的眼神。
“嗯,工作重要,你先做好工作。”童望君沒多說,掛了電話。
沿着街道走了一陣,身上的煙味消散了一些,我才上了公交,直接到劉闖說的地址。
“我到了。”酒店的門口很氣派,我站在門口的街道上,給劉闖發了一條信息。
電話很快就響了,劉闖給我打的:“我們已經到了,你直接上來。”
看着酒店門口進出的人,還有穿着統一制服的服務員,我很想逃離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所我根本就沒來過。
陌生伴隨着恐懼不斷侵襲我的大腦,讓我忐忑不安。
初高中那會我不是這樣的,老師給我的評語經常是成績優秀,性格開朗,可現在,獨自一人進酒店,我居然會感到惶恐不安。
踏入酒店,上了劉闖給我的包間地址,劉闖幾人的確先來了。
“陳進,你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楊文迪看到我有些驚訝的同我打着招呼。
唐婉,樑方鴻兩人的表情同樣如此。
他們不知道我要來,這事劉闖沒告訴他們?
我有些尷尬,覺得自己似乎來錯了。
“是我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的,這次的事情陳進畢竟出了很大的力,他既然要辭職,同事一場,我們也應該好好聚聚纔對。”劉闖道。
“這是談工作,不是聚會。”唐婉道。
“要不我就回去吧,你們一起就行。”我想走。
“人來都來了,一天慈善基金的人馬上就到了,這個時候走幹什麼?等見個面,吃完飯再走也行的。”劉闖勸着我,又對唐婉道,“一天慈善基金那邊的人點名要見陳進,我早上打電話給陳進讓他過來的。”
“他們還有多久到?”唐婉根本就沒看我,問劉闖,她口中的他們應該是一天慈善基金的人。
我忽然覺得我真的不該來,站在門口像是個傻子一樣,唐婉根本不待見我,我來就是遭受羞辱的。
“在路上了,還有二十來分鐘就能到。”劉闖道,“雖然這次是他們說請我們吃飯,但這個錢不能真的由他們出,必須我們來。”
“嗯,這事你來安排就好,我先出去一會。”唐婉對劉闖很放心,又似乎是不想見到我,出了包間。
我站在包間中有些不知所措。
“來,陳進,在這坐着。”楊文地拉了下椅子,讓我坐在她身邊。
我走了過去,衝楊文迪笑了笑。
“小婉姐的話你不要在意,你要辭職,她肯定生氣,其實不只是她,我們也生氣。”楊文迪道,“你有能力,我們都是知道的,這次事情就是明證,要是換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有你做的好?”
“已經成功了嗎?”我沒接楊文迪前半句話,順着她的下半句話說。
“差不多了,一天慈善基金的存在我已經放了出來,情況也符合原先的預測,九層以上的網友對一天慈善基金表達了肯定。”樑方鴻接過話,“鄭文森那邊很配合,有記者媒體採訪,他也配合我們讚揚了一天慈善基金。”
“就一天的時間而已,一天慈善基金已經收到一百餘筆捐款,這個量是他們之前半個月的捐款總量,事情雖然還沒有徹底的完結,但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天慈善基金今天請我們吃這一頓飯,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和楊文迪幾人聊了一會,劉闖看了下手機,站了起來:“他們人差不多也要到了,我們下去等着吧。”
一天慈善基金背後有國家的影子,會特殊對待一點不奇怪,我跟着楊文迪幾人一起出了包間,到酒店門口等了一會,接到了一天慈善基金的人。
就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吳亦秋,女的叫楊舒雅,接到人後直接回了包間。
我不懂應酬,也不想去學,坐在楊文迪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菜,有人喝酒就喝,發煙就接着。
席上他們說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注意聽,腦子裡還想着早點結束好去陳珂的學校。
坐的越久,我越想逃離這樣的場景。
“想什麼呢,小婉姐喝了好多酒,你不幫着擋一下?”我看手機的時候,楊文迪湊了過來。
楊文迪喝的是紅酒,雖然沒怎麼特意觀看,但至少已經喝了兩杯了,這還是了樑方鴻以一杯白酒幫她擋了一杯的結果。
“她能喝,不需要我幫着擋酒。”上次同學聚會的事我還記得,再有剛纔唐婉對我的態度,我不敢去替唐婉擋酒。
再說,我以什麼樣的身份過去替她擋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聲音大了些,被唐婉聽見了,她轉頭看了我一眼。
唐婉的臉有些酡紅,她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吳亦秋找她喝了好幾杯酒,劉闖想幫着擋,但沒擋住。
“來,唐總,我再敬你一杯,這次的事真的多虧了你,辦的不錯,往後希望我們還有這樣的合作機會。”吳亦秋酒量很好,並沒有佔唐婉的便宜,唐婉三杯紅酒,他喝了三杯白酒。
“吳主席,她不能喝了,我和你喝了這一杯吧?”劉闖替唐婉擋着酒。
“你別急,等會我就和你喝,這一杯是和唐總的,這次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都是唐總的功勞。”吳亦秋執意要和唐婉喝一杯。
唐婉臉色酡紅,盯着酒杯,不知在想什麼。
“她有點醉了,要不這樣,我們一起敬吳主任你一杯,你就喝一口,怎麼樣?”樑方鴻端起一杯酒,搖搖晃晃的舉了起來,“這一杯我先喝了。”
樑方鴻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白酒,喝的急了,嗆着了,臉色漲紅,不住的咳嗽。
楊文迪心疼的要命,夾了一些菜放進樑方鴻的碗裡。
吳亦秋卻沒管樑方鴻,沒有跟着一起喝,看着唐婉:“真喝醉了?要是不能喝,今天這酒席就散了,大家都回去休息。”
劉闖幾人的神色都變了。
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吳亦秋太咄咄逼人了。
“我能喝。”唐婉端起了酒杯。
“你都喝成這樣了,還怎麼喝?”我走了過去,按住唐婉的酒杯,“要是進了醫院,你不是害了吳主任嗎?”
“你管不着,我還能喝,用不着你管。”唐婉掙扎着,要奪回杯子。
我按住唐婉的酒杯,沒鬆手。
“你是?”吳亦秋皺了下眉頭,看着我。
吳亦秋的表情讓我感覺到有些奇怪,在酒店門口,我和劉闖幾人去迎接他的時候,劉闖已經介紹過我們幾人了。
可吳亦秋似乎對我根本沒什麼印象。
喝酒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如果真按着劉闖的說法,吳亦秋知道我的名字,很想見我,不可能不敬我酒,而是一直盯着唐婉喝酒。
這會我想替唐婉擋酒,吳亦秋居然這個反應,我就更加的好奇了。
這場聚會,吳亦秋從未對我表示過特別的關注,劉闖難道是爲了騙我過來聚會,所以撒了謊?
“我是陳進,唐婉的同學,也是這個項目的成員之一。”按壓住心中的好奇,我這會只覺得唐婉喝多了,不能再喝,“吳主任,喝酒將人喝到醫院去不太好,一天慈善基金建立起來的形象恐怕會再次受損。”
“陳進,你怎麼說話的。”劉闖看了我一眼,面色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