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重回天庭,修爲通天,橫掃六大勢力,一石驚起千層浪,整個學宮都是議論紛紛。
有人讚歎,有人不屑,但是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聲音,那就是對陸衝的認可,加入學宮不過一兩年,就能力壓合道期的修士,而且不懼學宮規則,悍然出手殺人,更重要的,學宮竟然沒有出面干預。
“說真的,學宮爲什麼沒有制裁陸衝,按照學宮的規矩,在學宮內殺戮同門是要廢除修爲,押入煉獄受苦的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陸衝出手之前,那趙絲就在要人去殺他,陸衝突然出手,哦,不是,突然出腳,直接就一腳踩死了,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那趙絲就被一腳踩死了。”
“……”
“這麼說,這趙絲也是找死了,可是這無法成爲殺人的理由啊。”
“唉,陸衝如此天賦,學宮怎麼會因此懲罰他,只是要個臺階下而已,據說連東方暉長老都暗中干預了,使得陸衝平安無事。”
……
外界猜測無數,倒是天庭內相對安靜,青銅大殿內,陸衝高坐萬物御座,如今的萬物御座沒有了那種毀天滅地的威勢,畢竟陸衝的修爲不夠,只有陸衝的修爲到了,萬物御座才能重現崢嶸。
天庭如今不算上六大天王的話,剛好是整整一千人,其中合道期修士一百八十人,其餘八百二十人,超過五百人都是元嬰九重,看得陸衝心頭火熱,這一下子突破,就是近千合道修士啊。
雖說普通的修士突破到合道期十分困難,但這羣人不同,本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再加上自己的手段,突破指日可待。
陸衝沉吟一會,要寧雨粟將所有修士全部叫過來,他要講法,寧雨粟點頭應過,出去召集人去了,寧雨粟雖然之前受創嚴重,但現在基本恢復過來了,更是又有回升,已經是合道期巔峰的高手了。
不多時,諸多修士便來到了青銅大殿前面的廣場,青銅大殿畢竟佔地有限,還是無法同時容納一千人,陸衝亦是走了出來,萬物御座亦是隨之飄了出來,陸衝一揮手,衆人的身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蒲團,招呼衆人坐下。
陸衝微一思忖,看着衆人,緩緩開口:
“窮理盡性以至於命。所以謂之理者,物之理也。所以謂之性者,天之性也。所以謂之命者,處理性者也。所以能處理性者,非道而何?”
“是知道爲天地之本,天地爲萬物之本,以天地觀萬物,則萬物爲萬物,以道觀天地,則天地亦爲萬物。道之道,盡之於天矣。天之道,盡之於地矣。”
“天地之道,盡之於萬物矣。天地萬物之道,盡之於人矣。人能知其天地萬物之道所以盡於人者,然後能盡民也。天之能盡物則謂之曰昊天,人之能盡民則謂之曰聖人。”
“謂昊天能異乎萬物,則非所以謂之昊天也。謂聖人能異乎萬民,則非所以謂之聖人也。萬民與萬物同,則聖人固不異乎昊天者矣。然則聖人與昊天爲一道,聖人與昊天爲一道則萬民與萬物亦可以爲一道,一世之萬民與一世之萬物既可以爲一道,則萬世之萬民與萬世之萬物亦可以爲一道也明矣”
如同天音,響徹天地,天庭周圍的修士都是被吸引了過來,遠遠的看着這裡,盤坐下來,略有所思,一時間,天地一片寂靜,唯有陸衝的聲音於天地間流淌。
慢慢的,許多修士都露出了明悟之色,尤其是玄堂所屬,本身起點就高,如今問得此言,隱隱有突破之感。
更重要的是,諸多修士的眼中都露出了絲絲霸氣,正如陸衝所言,人之能盡民謂之曰聖人,立於衆人之巔,方可稱聖!
陸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了,這些已經足夠他們消化了,此文出自皇極經世,乃是上古秘文,內含大道,若能完全悟通,思緒一轉,便可透徹未來,端是神奇無比。
看着那些閉着眼睛靜心感悟的諸多修士,陸衝心中頗爲激動,他們,就將是天庭的第一批元老級別的人物,亦是天庭日後的棟樑之柱,更重要的是,他們對天庭有了依賴感!
這時,陸衝眉頭一皺,擡頭一看,雙眸似乎穿透了無盡的虛空,冷哼一聲,身子瞬息消失不見。
天庭衆人還是細細感悟道意,卻是不知他們的天帝已經不知所蹤。
……
“你果然來了。”
言語中帶着一絲掌控一切的自信,陸衝微一皺眉,這站在他身前的人神色倨傲,體內的靈力如同大海一般,深不見底,亦是波濤洶涌。
“閣下找我來有何事?”陸衝問道。
那人沒有說話,踱步而前,過了半響,方纔緩緩說道:“我叫鄭鍾!”
陸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神色自若,似乎沒有被這句話嚇到。
鄭鍾對他的態度頗爲不滿,剛欲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道:
“我知道烈陽會與你有頗多的恩怨,但是我想和你化解這一恩怨,畢竟大家都是學宮弟子,我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僵。”
陸衝問得此言,眼神怪異,據他所知,這鄭鍾可是沒有這麼好說話,微一思忖,陸衝問道:
“要我做什麼?”
鄭鍾哈哈大笑:
“很好很好,識時務者爲俊傑,陸兄,這事情很簡答,就是你不能參加半年之後的學宮大比!”
陸衝瞳孔一縮,看着滿臉自信的鄭鍾,緩緩地搖了搖頭,鄭鍾見狀,皺眉道:
“陸兄這時何意?放棄一個小小的名次我相信對你來說不是問題,我烈陽會在學生勢力中排名第三,陸兄,雖說你個人修爲通天,但終究還是敵不過人海戰術吧?至於你麾下的那羣蝦兵蟹將,哼!”
“我沒說要反對你的提議啊。”陸衝略帶一絲驚訝。
鄭鍾聽得此言,大喜:“好好好,不過,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陸衝咧嘴一笑,甚是詭異,看得鄭鍾心頭略有一絲不安,陸衝嗤笑道:
“鄭鍾,你是不是練功腦子練壞了?”
陸衝臉色一下漲的通紅,看着陸衝,正欲說話,陸衝卻是冷笑一聲,身子緩緩的消失了。
鄭鍾看着陸衝消失的地方,眼神陰鷙,過了半響,神經質般的笑了笑,轉身便走,其脖子上,隱約有着一個紋身,如同一頭金烏一般,只是,漆黑如墨!
……
陸衝直接離開了除了不想與鄭鐘有過多的交談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了雲老在呼叫他。
不過眨眼,陸衝便來到了雲老居住的地方,依然是一個古樸的小草屋。
陸衝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雲老笑眯眯的看着陸衝,上下掃視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
“很好,看來你是得到了那份寶藏,那寶藏之名早就傳了出去,你能得到,實屬不易,我學宮也是進去了近百人,沒想到最後只有你活了下來。”
陸衝聽得此言默然不語,這就是修煉的殘酷了,爲了奪得一點點的修煉資源,不得不拼命死搏,想至此處,陸衝倒是有些羨慕起那些凡人了,日起而作,日落而息。
看着陸衝一下低落下來的情緒,雲老唯一思忖,便知道陸衝的困惑了,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緩緩說道:
“長生不老,這是何等的奢望啊。”
話語雖然輕,但是對陸衝來說,不亞於旱地驚雷,有所得必有所失,凡人雖然不會爲了修煉資源而拼殺,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但是他們相對的少了許多自由,而且,他們爲了長生不老,卻是付出了太多。
許多凡人界的皇帝,一個國家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或許能夠修行,但是修爲不高,活了幾百年依然還是得死亡,站在權力巔峰上,自然就想着長生不老了,迷信一些錯誤的丹藥秘方,使得許多皇帝白白早死,貽笑大方。
而修士,雖然時常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但是卻是有着彌足珍貴的自由,凡人曾言: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兼可拋。
如今看來,卻時是有着大智慧的人說出來的話啊,凡人就如同那水中的魚,無憂無慮,而修士,就是那搏擊長空的蒼鷹,風吹日曬,環境艱苦,但是,他們卻是自由自在,毫無拘束,大灑脫,大自在,俗事不纏身!
陸衝的眼中露出一絲明悟,體內的氣息竟是又攀升了不少,看着雲老,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沒有說話,直接離開了,雲老點了點頭,眼中讚賞之意更濃。
……
陸衝回頭天庭已有十餘天,將自己關在青銅大殿中,鎖上殿門,一面未露,使得天庭諸多修士迷惑不已。
一日,青銅大殿的殿門終於打開,陸衝緩緩走出,天庭衆修士看着他,震撼不已。
走出來的彷彿不是他們的天帝,而是一尊混沌異獸,鯤鵬!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