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不覺已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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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煙仔細一看,所謂的冰綃雪融竟有點類似果茶,雪白的ru沫厚厚的漂浮在淡淡檸檬色的茶水上,而桌上的小點花色各式,多爲果卷蓮蓉酥翡翠晶餃之類,雖鹹甜不一,但各盤白黃翠紫,光是以眼觀之,就很有食慾。

“嚐嚐吧!”莫懷蒼將配用的象牙小筷遞給染煙一雙,“看樣子,你好像並不覺得驚奇?莫不是以前就吃過?”

“不,不是啦!”染煙連忙擺手否認,“只是爲之所吸引,竟忘了驚奇罷!”

“呵呵,你真是個特別的姑娘,來這裡的人,幾乎無一不顯現驚奇之色的,更有甚者,連茶水都不敢喝!”莫懷蒼審視染煙而笑。

染煙吹開ru沫,小小的嚐了一口茶水,略帶甜味,卻並非果茶,那白沫雖然的確是有淡淡的奶香,但還參雜了一股奇怪的若有若無的花香,而茶水除了茶葉本身清香微苦更有淡淡的薄荷味。

“怎麼樣?”莫懷蒼倒是一刻也不放鬆地關注她。

“還好,挺習慣!”染煙衝着莫懷蒼笑笑,“你也吃啊!”

認識莫懷蒼第一天,除了對他過分關注自己有些不大習慣外,染煙對他的總體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比莫鏡明熱情健談,甚至也比莫鏡明隨和容易相處,更比莫鏡明處事周到妥當體貼,而且他若不是身材瘦削臉色白得厲害說話慢吞吞,一點都想象不到,他會是汝殊曾提到的藥罐子,或者說他的爲人似乎更要正常和陽光的多。

但不知爲何,兩相比較中,莫懷蒼儘管也令染煙頗有好感,可毛病不老少的莫鏡明反更使得染煙糾結於心,染煙琢磨了半天,覺得自己要麼就是有先入爲主的情結,要麼就是莫懷蒼好得讓人產生不真實感,而莫鏡明卻讓她很踏實,總之染煙一會兒想想莫鏡明,一會兒想想莫懷蒼,居然頭一回輾轉到天亮才睡着。

司城敏果然是喜歡那把小扇子的緊,直問染煙哪裡弄到的,染煙想起和莫懷蒼在妙盡街

的偶遇,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出實情來,一則莫懷蒼也算司城敏的舅舅,自己買了把扇子是莫懷蒼付了帳,結果給自己拿來討敏兒歡欣,卻沒落下他莫懷蒼什麼好兒,二則一兩銀子的物件,在盡是連城寶貝的皇宮,實在羞於啓齒。

哼了一陣染煙道,“不值得一提的小玩意兒,你若是喜歡,待我尋覓到好玩的,再給你帶進宮裡來不就得了,你又出不得宮,便是告訴你在哪裡弄到的,不也白搭?”

“誰說我出不得宮?”司城敏對着蝴蝶吹氣,那扇上的蝴蝶翩翩展翅,宛如活的一般。

“大不了我讓父皇陪我一起去,把所有的好玩意兒一併蒐羅進宮,一樣樣玩個夠,那就不會天天覺得悶了。”

染煙暗笑,司城敏跟自己都是光喜歡琢磨着怎麼玩,卻耐不下xing子讀書的人。

“聽說皇上不是給你找了個太傅,教你識文斷字麼,怎麼,還會覺得悶?”染煙笑着問道。

“別提了,就是這個老頭兒快讓人悶死了,每日都讓我將一些根本就不懂什麼意思的書念來念去,他念一句還非要我跟着學一句,接着就喊我抄寫,抄完了又讓默背,第二日若是默背有誤,又得罰多抄好幾遍,我不明白,父皇幹嘛要給我找來這麼一個這麼人的老頭兒。”司城敏氣鼓鼓道。

染煙聞言暗暗慶幸方秀沒給自己找來這麼一位讓她活受罪,可嘴上她也只能和所有人統一口徑,不然到時皇上和俐妃娘娘會怪罪她教唆小公主玩物喪志。

“呃,先生呢,主要是爲了讓你多讀多記,熟讀加上讀多了,你自然也就會理解書中的內容了,當然,你要是哪裡不懂的話,也許姑姑能稍微幫上你點,但你卻不能因此而荒廢學業,知道麼?”

司城敏噘着嘴,“姑姑,你怎麼跟父皇和先生都是一樣的腔調,學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像皇兄皇弟們,將來也當不得皇上,幹嘛還非要逼着我辛辛苦苦的學這個

學那個?”

染煙愣怔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敏兒別瞎說,不管是誰,哪怕是百姓,能識文斷字、多學點東西,總歸是對自己有益的事兒,不過你怎麼忽然提起皇兄皇弟了?是不是又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兒了?”

司城敏搖搖頭,嘆口氣道,“沒有,母妃和父皇最近好像一直相安無事,可父皇住回他自己的佩居宮後,都沒有再來陪母妃,姑姑,你說不會是父皇還在生母妃的氣吧?”

“你怎麼知道父皇沒有去母妃那裡?”染煙凝目細望着司城敏,“也許父皇去的時候你不曉得吶?”

司城敏再次搖頭,“我隔三岔五也會去佩居宮給父皇請安,他還問我母妃的情況怎麼樣了呢,若是他去過,何必又問我?”

的確,染煙不得不承認司城敏年紀雖小,可她聰明敏感,遠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得多。

“敏兒,你父皇也可能是忙於國事纔沒去灕水宮的,至少他向你詢問母妃的狀況,說明他還是很關心你母妃的呀,別瞎想了,你乖乖的讀書,多跟先生學點知識,就是你父皇最大的欣慰了,懂嗎?”染煙勸慰着司城敏。

其實她只對司城敏說了一半猜測,另一半她則覺得沒有必要讓司城敏知道。

司城瑜住回佩居宮而又不去探望俐妃,只表明了一點,兩人間的矛盾仍舊沒消除,只是雙方都想借分開,各自冷靜一段時間。

又或者是彼此的冷戰,然而只要司城瑜仍舊牽掛着灕水宮,染煙相信,兩人間的和好不過是遲早而已。

“好吧,我聽姑姑的!”司城敏終於擡起了頭,睜着兩隻亮閃閃的眼睛道,“不過姑姑要答應我,有什麼好玩意兒一定別忘了敏兒!”

“那還用說嗎?”染煙樂道,“好像我什麼時候忘了你似的。”

“對了”,染煙猶豫了一下,又問司城敏道,“敏兒你應該還有個舅舅的吧,懷蒼舅舅,你見過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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