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看了一眼楚森,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先回去吧,有什麼話,等我休息一下再說,可以嗎?”
楚森擡頭看了看錦繡,見她滿臉的疲憊,有些心疼地點點頭,站起身說到:“那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行嗎?”
錦繡點點頭:“可以,明晚見。”
楚森笑了笑,起身告辭離開。
張招娣把桌子上的水杯收到一起,讓樑小寶端進廚房裡,轉頭問到:“錦繡,那個小顧的傷怎麼樣了?”
她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詫異,錦繡竟然有對象,之前兩人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對顧年華唯一的印象就是前些日子在醫院裡匆匆見的那一面,慘白消瘦的臉,看上去實在有些可憐。
錦繡笑了笑:“他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因爲傷在頭上,所以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再加上躺得久了,還需要做一些復健。”
張招娣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那是得養好長一段時間,當初我都養了那麼久。”
張招娣之前摔到頭以後,也休養了一陣子,不過她的情況不嚴重,也沒開刀,所以時間也沒有太長就下了地。
“對了,你這次去首都,小顧的爸媽對你好嗎?他們之前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嗎?這次沒有趁機爲難你吧?如果他們要是對你不滿,咱們就別再跟他們來往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以前的事大姨忘了,但今後他們家要是再敢欺負你,大姨第一個不饒他們!”
錦繡笑着說到:“沒有,他們家的人對我很好,吶,這些東西就是年華的媽媽給你們準備的。”
張招娣看了那些東西一眼,說到:“這些東西不過是禮數,輕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家的人要對你好,不然就是給再多的東西,我都是不願意你們在一起的。那天瀟瀟可是都跟我說了,小顧的媽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錦繡笑笑:“大姨,之前的事都是因爲互相不瞭解鬧的,已經過去了。再說年華的家人也已經給我道了歉了,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張招娣搖搖頭:“表面上是過去了,可我這心裡卻是記着的。他們家以後若是再敢那樣對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這姑娘家說人家,不止要看小夥子的人品,他家裡的人也一樣重要,不然攤上個惡婆婆,半輩子受搓磨。就跟咱們這條街上那劉家的小媳婦兒,劉家那老婆子真黑心,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給媳婦整那些封建規矩,把個花一樣的小媳婦折騰成那樣,讓人家爸媽看了得有多心疼。小顧的媽要是也跟那劉家老婆子一樣,咱們說啥也不結這門親!”
張招娣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這個劉家的小媳婦兒錦繡是知道的,年頭才結的婚,很是水靈的一個大姑娘。結果那劉家的老婆子整天想着法子折騰那小媳婦兒,剛懷上的孩子都給折騰掉了。關鍵這劉老婆子的兒子也不是個東西,什麼事都聽他媽的,所以劉老婆子折騰起兒媳婦來一向都是有恃無恐。不過半年時間,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折騰得面黃肌瘦病秧秧的,春暉街上誰不說一聲可憐。
可這到底都是人家的家務事,誰敢多嘴,那劉老婆子就敢把那人的房子給掀了。
錦繡笑着挽了張招娣的手:“大姨,你別擔心了,年華的媽不是那樣的人。”
張招娣不是很放心地說到:“你自己心裡得有一杆稱,別因爲這些情啊愛的迷了心,不然以後受半輩子的苦,誰也不能替你半分。”
錦繡笑着點頭:“我都懂的,大姨,我先去洗澡,坐了兩天的車,一身的汗,難受得很。”
張招娣點點頭,放開錦繡:“去吧。”
錦繡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裡洗了澡出來,剛回到房間裡,就看到杜娟正在幫她整理牀上有些散亂的衣服。
“姐,你放着吧地,我自己來就行了。”
杜娟手不停:“就這麼幾件衣服,還能累着我嗎?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錦繡一邊拿着毛巾擦着溼噠噠的頭髮,一邊走到杜娟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姐,你要問什麼?”
杜娟把手裡疊好的衣服放在一邊,開門見山地問到:“你跟楚森怎麼了?我看着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錦繡嘆了一聲,也沒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杜娟聽完,也忍不住嘆了一聲:“事情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當初你跟他合夥的時候,我也有過這樣的擔心,不過想着反正你也單身,他的人品也信得過,楚家我雖然沒有過多的接觸,但看楚森和楚磊兄弟兩的爲人處事,想來也是不差的,你們要是走到一起,倒也是一件大好事。可沒想到你跟小顧又走到一起了。”
錦繡苦笑一聲:“我對他從來就沒有那樣的想法,一直都把他當朋友看的。誰知道他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現在別的不擔心,就怕傷害到他。這兩年他真的是沒少幫我的忙,現在事情弄成這樣,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
杜娟也覺得頭疼:“要我說,楚森可比顧年華靠譜多了,起碼他的家庭……”
“姐,”錦繡打斷她,“你是想說楚森的家庭不會像顧家那樣嗎?”
杜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錦繡笑笑:“這可未必。楚森有這樣的想法,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爲什麼之前他從來沒有表露過心意,偏偏到這個時候纔跟我說這些?”
杜娟想了想:“或許他以前覺得你也一直忘不掉顧年華,就給你時間呢?”
錦繡笑了笑:“這個可能或許有,但絕不是全部。”說着,錦繡放下手裡的毛巾,又嘆了口氣。
“如果我還是以前那個張錦繡,如果遊蕾那件事最後的結局不是那樣,你覺得楚家會接受我嗎?”
“這……”杜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姐,這些事情,我一直都看得特別明白。所以,我才能那麼放心地跟楚森做朋友。因爲他的家庭,絕對不可能接受當初那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