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白月把父母叫到自己的病牀前,說到:“爸,媽,我想好了。這個孩子,我不要。這些天,讓你們操心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任性了。”
蔡小花當即就捂着嘴哭了出來。
白老師背過身去,仰頭緊閉着眼……
白月做了決定,蔡小花心裡又是鬆了口氣,又是心疼不已。
遭罪的人是她的閨女啊,她怎能不心疼。
醫生說白月的身子太差了,不能立即做手術,需要先養一養,不然可能會落下病根,甚至會影響到以後的生育。
所以這些天,蔡小花就張羅着給白月補身子。
白月其實沒什麼胃口,只是不想讓爸媽再跟着難過,強迫自己去吃。
錦繡從空間拿了些人蔘和其他的補藥出來,讓蔡小花做了給白月吃。可惜這些東西味道有些重,白月一聞到就反胃。所以只能做罷。
幸好她只是這段時間折騰得身子有些虛了,底子還是好的,所以補起來倒也快。
白月不想待在醫院裡,在醫院裡待裡,心情很難好得起來,所以暫時又回了家。
大家都心疼白月,平日裡在家也儘量不大吵大鬧,讓她多休息。也會故意逗她開心。
可到底心裡有事,白月臉上的笑始終不多,人也死氣沉沉的。
白老師夫妻兩這些天也勞心勞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錦繡心疼得不行,想了想,跟顧年華商量了一上,讓顧年華私下幫着找找楚磊。
可惜楚磊不知道躲在個犄角旮旯裡去了,一點音訊都沒有。顧年華甚至去找了楚森,可楚森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蔡小花抽空出去找房子,因爲白月的孩子不能留,那麼小月子就必須要坐的。這是有講究的,月子裡不能去別人家,不然會給別人家招穢氣的。
錦繡自然是不相信這些,攔着蔡小花:“乾媽,你這是做什麼呀!菜菜是我姐,我家就是你們的家,在自己家裡坐月子,有什麼不行的?你這樣,不是跟我生份嗎?”
蔡小花堅持:“傻丫頭,這坐月子不比旁的,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一下才行。雖然說咱們是一家人,但你這做着生意呢,這些事就更要講究了。”
“這些事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我根本就不信這個。乾媽,住在外面多不方便呀,又冷冷清清的。你這樣我可是要生氣的!你跟我分得這麼清楚,是不是根本就沒拿我當女兒看呀!或者說以後我若是遇到這樣的事了,你就因爲要避諱這些,把我攆到外面去住嗎?”
蔡小花趕緊“呸”了兩聲,又拍了錦繡一下:“你這丫頭瞎說些什麼呢!哪有姑娘家這麼說話的。”
錦繡搖着蔡小花的手說到:“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你們搬到外面去。你們非要搬,以後我就不理你們了。”
蔡小花又是無奈又是感動:“你這丫頭呀,這事兒……”
“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菜菜就在家裡坐月子,哪裡也不去!”
蔡小花扭不過錦繡,只得同意下來,心裡想着等白月坐完月子之後,再弄着紅和紙、鞭炮什麼的,給錦繡的房子去去穢氣。
白月在家養了十多天,趕在孩子滿三個月之前接受手術。
雖然白月的身體還是有些弱,但再拖下去,孩子大了,做引產會更傷身。
手術前一天晚上,白月就回了醫院。
那一晚,蔡小花守着白月說了半宿的話。母女倆又免不了掉了眼淚。
最終,白月擦了臉上的淚,又替蔡小花擦了淚,笑着說到:“媽,別哭了,以後我就真的長大了,再也不做讓你們擔心的事了。”
蔡小花欣慰又心酸,母女兩擠在一張病牀,漸漸睡了過去。
手術定在第二天上午十點。
錦繡和楊樂樂本來都打算請假去醫院陪着白月的,結果蔡小花死活不讓。
“你們這些小姑娘家家的別跟着了,這事兒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安心上學去吧,菜菜這兒有我和你們大姨呢。”
兩人沒辦法,只得回學校上課。
楚磊在外面待了快一個月,終於有勇氣回學校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外面遊蕩,不願意去想分手的事情,可是無論他怎麼想遺忘,有關跟白月的一切,都會無時無刻的跳出來。折磨得他坐立難安,吃不下,睡不着。
就是勉強睡着了,夢裡也都是她的影子。
他想忘了白月,可是他做不到。這些天他用了無數的方法,都沒有用。
他實在太想她了,想得心都痛了。
這兩天晚上,他總是夢到白月對着他哭,他想安慰她,可手一伸過去,白月就消失了。然後,他便會驚醒。再次睡過去,夢裡也會出現同樣的場景。這讓他很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於是他便偷偷摸摸地回了學校,想要遠遠地看她一眼。只要確定她好好的,他就安心了。
可是他並沒有白月的教室裡發現她,又找了人打聽,說是白月生病請假了,差不多二十來天沒來學校了。不止這樣,昨天楊樂樂又幫她繼了一個月的病假。
他算了一下時間,正好是他們分手後的幾天。
她竟然病得如此嚴重嗎?
楚磊擔心得不行,也顧不上其他了,趕緊去找楊樂樂。
“楊樂樂,你告訴我,菜菜她怎麼了?她到底生了什麼病?你告訴我啊!”
楊樂樂看着瘦得眼窩都塌進去的楚磊,冷哼了一聲:“她生了什麼病,跟你有關係嗎?你們不是都已經分手了嗎?你還問這麼多做什麼?”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以後你想怎麼罵我都行。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無可奉告。楚磊,前些天,蔡姨去求你見她一面的時候,你不是避而不見嗎?你楚家不是怕影響不好,不願意再跟白家有任何牽扯嗎?白月現在好不容易纔想明白了,你又出現在這裡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做什麼?我告訴你,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