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府上下一團的混亂,暫時離開了是非中心的白振繁白大公子內心是相當的苦逼的,同時也帶着說不出口的憤怒感。
居然在丈母孃家裡被人算計了,還算計的這麼徹底,白振繁對睡了自己美豔的小姨子可是沒有任何愧疚的,不過他自己願意去睡是一回事,被人下了藥迷糊中睡了美人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大公子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白大公子回去後立刻找到心腹發了大半夜的氣,也沒查出來是誰做的,可想想似乎誰都有可能。至於大甚子,白振繁直覺上那個病夫沒那牟膽子,也沒那個必要。
白振繁發完火氣,從書房出來時天色已經微微發白了,覺得心裡很累,不就是睡了自己的小姨子嗎,頂多娶進來個妾而已,國公府還能差她一口飯吃嗎?
沈丹荷至於跟他發這麼大火,在下人面前一點臉面前不給他留,什麼京城第一才女,白振繁冷笑,不過是好聽的名號罷了,嫉妒起來跟個鄉村野婦似的,原以爲沈丹特知書達禮,是個溫柔大度的賢惠夫人,現在看來,無非是個名聲好聽的妒婦、潑婦。
白仲跟在白振繁後面,仔細觀察着主子的神色,看到白振繁臉上青白交加,小心翼翼的朝白振繁問道:“爺,可要回夫人那裡歇息?”
白振繁不耐煩的擺擺手,“去什麼去!還嫌她撤潑撤的不夠啊!”
在白振繁眼裡,他願意娶沈丹將那是沈丹荷的造化,多少京城貴女擠破了頭想嫁入國公府,不過是看沈立非名聲不錯,跟自己家是一條線上的沈丹荷又名聲在外,要早知道是個妒婦,白送給他他都不要!
白仲欲言又止,他跟白振繁是從小一處長大的,白振繁心裡想什麼,他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然而主子和夫人鬧彆扭吃虧的總是國公府。
白仲斟酌了半天,勸道:“爺,夫人年紀還小,你們又是新婚燕爾,出了這樣的事是個女人心裡都不痛快,您去給夫人說兩句好話,給她個告階下………”
白振繁斜了白仲一眼譏笑道:“莫非她還想獨霸着我不放了?還以爲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要我追着捧着嗎?身爲國公府夫人這點氣量都沒有,我看她也可以永遠回孃家去住了。”
白仲看主子正在氣頭上,也不好再勸解,只得暗暗祈禱主子儘快消氣。
白振繁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摸着下巴說道:“前兩日沈立非還拐彎抹角的要我想辦法把沈摔安插進戶部管錢糧那可是肥差,蘇晉田把持着戶部,整的跟鐵桶一樣,哪裡是那麼容易弄進去的,莫非是他把女兒送到牀上的?這老傢伙爲了升官發財,可是什麼都能幹的出來……”
事關白振繁的老丈人,白仲不好接話,轉而說道:“爺過兩日便要擡沈丹芸過門了。”
白振繁不可置否,不過是個妾而已,頂多長的比普通人漂亮些,在沈丹荷進門前他也有過幾個通房不過國公府看在新媳婦的面上,在沈丹荷進門前都打發掉了而已妾和通房在白振繁看來都不過是暖牀的工具罷了,要是孃家有點背景的也只不過是聯姻的道具。
既然沈家願意送女兒過來給他暖牀,他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後院多了個女人罷了。
白大公子拒絕再回沈丹將的院子住,白仲也只得叫丫鬈在書房鋪了牀讓白振繁眯上一覺。沈丹荷下午在房間裡發完脾氣,立刻就後悔了,但她向來是被人捧着慣着的,哪裡拉的下臉去給白振繁賠不是。
原本等着白振繁處理完公事來給她道歉的,可沈丹荷點着燈枯坐了一夜,最後丫裂來報說公子爺去了書房睡了,當場眼淚不住的往下掉,只恨男人都是負心薄倖郎。
沈丹荷的奶孃看自己奶大的小姐如此傷心,忍不住勸道:“小姐,男人都喜歡小意溫柔的,委曲求全的,您別由着性子跟姑爺鬧了,這可不是您在家做姑娘的時候了。…”
沈丹將雙眼通紅,眼中淚光閃閃,“他怎麼能這樣……他眼裡還有沒有我?。”
奶孃嘆了口氣,“小姐,姑爺也是中了歹人計策的,心裡頭也是窩火,你不去幫着姑爺,反而跟他鬧,姑爺心裡肯定對你不高興,二小姐馬上就要進門了,人比花嬌的,男人不都是圖個新鮮嗎,你這會不去打好關係,等她進門了,不是成心把男人往她院子裡推嗎?。”
沈丹荷一想起沈丹芸那嬌媚的樣子,心裡就犯惡心,不屑的撇嘴道:“就是個狐媚子,上不得檯面,國公府還能擡了她做奶奶不成?”
奶孃見沈丹荷依然不爲所動,焦急道:“小姐,你都嫁進來兩個月了,還沒懷上孩子,萬一二小姐趕在您之前生下了姑爺的長子,那您的臉面可往哪裡擱啊!”
沈丹荷不屑,“即便沈丹芸生了兒子,那也是庶子,怎麼能同將來我生的嫡子相提並論。再說子,爹向來最重視有瞰,怎麼能讓她先生下庶長子。”
奶孃嘆息道:“小姐,下半年一過,那兩個貴妾就要進門了,沈家出國公府長孫的機會就這大半年的時間。您的兒子也好,二小姐的兒子也好,都是老爺的親外孫,只要是國公府的長子,他哪裡在意是哪個女兒生的?”
沈丹荷不過是在氣頭上纔看不清事實,這會冷靜下來了,自然也能看的出自己老爹打什麼算盤,沈丹芸要真搶在她前面生下兒子,到時候她的臉面往哪裡擱啊,公公和婆婆肯定疼長孫的,她要再生兒子,即便是嫡子,也是次子,感情上肯定就不如長子的。
可要她像一貫看不起的沈丹芸一樣,成日裡打扮的妖妖嬈嬈的,骨子裡都透着一股風塵氣,那沈丹將是萬萬不幹的,她就不信有她這個雍容典雅的正室夫人在,白振繁又不是父親那種沉迷於美色的男人,還治不了那些禍害人的妖精!
事實上,沈丹荷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沈丹芸是被一頂小轎傍晚的時候擡進府裡的,因爲是失貞納妾,所以並沒有大操大辦,京城中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白振繁納了小妖子做妾。
進門的時候,因爲妾室不能穿大紅嫁衣,沈丹芸一身收腰的桃紅春衫,身段畢露,整個人都是妖妖嬈嬈、媚態橫生,低頭跪拜沈丹將的時候還露出了一截白嫩細膩的脖頸,敬茶的時候水調袖子滑落到了手肘上,又露出了兩個白嫩的手臂,沈丹荷清楚的瞧見坐在一旁的白振繁喉嚨動了一下,氣狗手都要發抖了。
沈丹荷看着沈丹芸遞上來的茶盅,心裡堵着一口氣,就是不去接茶盅,過不久沈丹芸胳膊舉的痠痛,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白振繁不禁皺眉說道:“丹荷,注意你的氣度!”聲音雖然不大,但頗爲嚴厲,沈丹將只能打落門牙往肚裡咽,忍着氣接下了茶盅,算是喝過子妾室敬的茶。
沈丹芸進門後並沒有因爲自己低調嫁進來而覺得委屈,相反不哭不鬧,說話又溫柔嗲氣,長的又漂亮,就算放在那裡當今花瓶也是好看的。
白大公子在沈丹芸那裡留了兩宿之後,就不願意走了。沈丹芸腦子笨,看不懂朝中大事,這沒關係,有哪個男人願意回房摟着老婆睡覺時還要被老婆耳提面命你要怎麼怎麼樣啊?
沈丹芸不懂,白振繁可以跟她解釋啊,沈丹芸那滿含崇拜的、小鹿般純潔的眼神,讓白振繁的大男人心思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沈丹芸腦子笨也有好處,不會耍心思,人是嬌憨了點,但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白振繁白天和朝堂上的人耍了一天的心思,自然不想回家後還要跟老婆鬥心眼,和沈丹芸在一起,白振繁從內到外都感覺到輕鬆。
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沈丹芸在白振繁面前表現的都很溫柔,又會撤嬌,一看白振繁臉色不對連忙撤嬌哄他高興,沈丹將就不一樣了,她是被人捧慣了,非得要別人去哄她開心的主。
白振繁對比了妻妾的種種優缺點,經常會暗自感嘆娶老婆一定不能娶什麼才女、貴女,簡直是娶回來一尊大神,整日裡好吃好喝供着,當祖宗一樣敬着,稍不留意便發脾氣,動不動就想插手朝政上的事,自以爲自己是高手動軌指手戈腳,以爲男人都是蠢覽
連着五天,白振繁都是去了沈丹芸那裡,沈丹芸白天裡起不來牀,從來沒去沈丹荷那裡立過規矩,沈丹將哪裡咽的下這口氣,趁白振繁不在家,殺到沈丹芸的院子裡,要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看看自己主母的威嚴。
誰料沈丹荷話都沒說兩句,沈丹芸就痛哭流涕起來,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髮髻都散落開了,明麗的臉上全是淚水,沈丹荷看到她這副樣子,頓時沒了教訓她的興致。
不料,沈丹荷還沒來得及撤退,就碰到了回來的白振繁,白振繁一看大老婆氣勢洶洶,小老婆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頓時就衝沈丹特一頓好罵。
沈丹荷堂堂大才女居然被沈丹芸這點不入流的小計倆給設計了,看到白振繁扶起沈丹芸時,沈丹芸那得意的眼神,更是有氣說不出,自己和白振繁的關係也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