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年可不管蘇夫人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拉着清清笑意盈盈的朝蘇、泰二位夫人告退後便施施然走了。
清清靠到榻上後還猶自捂嘴笑個不停,丹年瞥了她一眼,板着臉道:”笑,還笑?有啥好笑的?”
清清看的出來丹年是故意板着臉嚇唬她,拈着丹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丹年,讓她們接了那寡婦做兒媳婦,還孫子孫女雙全,這種話你也敢當衆說?”
丹年也不禁笑了,慢悠悠的捧着茶盅說道:”她們不是喜歡那寡婦嗎,接來做媳婦不是正合她們心意!”
丹年和清清又笑鬧了一合,便要回家了,清清驚訝的說道:”還有午宴,你怎麼就走了?”
丹年朝賞菊的院子方向努了努嘴,“懶得跟她再囉嗦了。”清清會意,收了笑容,嘆口氣說道:”真是抱歉,本來是想趁你還未出嫁,讓你來散心的,沒想到……”
丹年不在意的擺擺手,“她若想跟我和平咱處,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若想給我氣受,到哪裡都會想法子給我不痛快,日後看來也消停不了。不是你的錯,你別放心上就是了。”
從清清家回來後,丹年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在清清家裡裝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回家後丹年的火氣就全部爆發了,先是攤開紙寫字,心不安靜自然也寫不出來什麼,揉成一團狠狠的扔進了紙簍。
小雪從一路回來就看丹年臉色不好,一直陰沉着也不說話,她也不敢問丹年到底是什麼事。
丹年寫字寫累了,坐到椅子上開始沉思,一一分析當前的情形,她還沒嫁給蘇允軒,蘇夫人又是這樣的態度,將來婆媳關係必定緊張,她原本就只打算從蘇晉田身上給玉娘討個公道的現在看來,蘇夫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都是蘇允軒這個混蛋惹的禍!丹年一想到他就來氣,他母親帶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到處招搖,他就不帶管管的嗎!
丹爾扯過一張紙,提筆給蘇允軒寫了一封信箋,大意是今日廉府菊花宴上你母親帶着你的小妾來向我問好了,你的小妾長的不錯是個美人云雲,總而言之真是恭喜你了!
寫完封好了口,丹年叫過小雪,讓她送到蘇府給蘇允軒,若是蘇允軒不在便交給林管事或者鐵丫,旁人她信不過。
小雪看丹年依舊臉色不虞,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你想要做什麼?”
丹年陰森森的笑道:”要某人死的好看!”
小雪被丹年嚇到了,內心嗷唔着流着麪條寬的眼淚奔去了蘇府,小姐黑化了,太可怕了,蘇公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小姐發這麼大火。
蘇允軒並不在府中,他最近一段時間相當忙碌,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林管事也不在 只有鐵丫在蘇府留守。
鐵丫接過信後,不經意的問了句:”沈小姐想找我們家公子,讓你來傳個話就行了還費勁寫信幹啥,讀書人淨幹些風雅的事。”
小雪躊躇了半天,決定還是友情提示一下,對鐵丫悄聲說道:”你家公子要不好了。”
“呸呸呸!你家小姐纔要不好了!”鐵丫叉腰斥道。
小雪急的跺腳,又說道:”小姐今天去了廉尚書家的菊花宴,回來臉色差的要命,給了我信,還說要你家公子死的好看!”
鐵丫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小雪眨眨眼晴,無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看鐵丫要發火,連忙說道:”我可沒騙你,小姐真的挺生氣的。”
鐵丫看問不出來什麼,含混的說道:”你先回去,好好安撫下你家小姐,等公子回來後我再跟他說。”
在鐵丫焦急的等待下,蘇允軒踏着夜色,行跡匆匆的回了蘇府,深秋的夜晚天氣已經頗冷了,蘇允軒又累又餓,剛回到自己的小院在丫鬟的服侍下用熱水淨了手和臉,就看到一旁的鐵丫便秘似的看着自己,一副有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蘇允軒揮退了丫鬟,鐵丫掏出信來給了蘇允軒,蘇允軒掃了一眼後,先是吃了一驚,緊接着便問道:”母親今日帶誰出去了?”
欽丫回答道:”帶着萬表小姐去了。最近夫人一直帶着她到處參加聚會什麼的,聽人說像是有意要留表小姐在府裡給……您。”
蘇允軒覺得腦海裡有幾百只雞在咯咯噠噠的叫,頭疼的要命,蘇夫人怎麼淨會給他添麻煩啊!
等到他吃了點面墊了墊肚子,便匆匆去了蘇夫人的院子,待巧鴛通報了之後,蘇允軒才進去,不出他所料,萬青靈和蘇夫人說笑的正起勁,萬夫人小心的賠笑着坐在下首。
蘇允軒沉着臉掃了蘇氏母女一眼,說道:“萬夫人,萬小姐,我有一些話想跟母親說。”
萬夫人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扯着萬青靈便出去了,萬青靈猶自不服氣的墊着腳想多看幾眼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夫人可沒注意到蘇允軒在氣頭上,反正她這個繼子一向都是這副冷冰冰的死人臉,當即便想起了菊花宴上丹年讓她難堪的事精,火氣憎的便上來了,氣咻咻的說道:”你來的正好,我正要使人去找你。”
蘇允軒奇了怪了,他還沒來問罪呢,蘇夫人怎麼就一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蘇夫人看着蘇允軒說道:”你那個未過門的媳婦,自以爲自己是尚書府的主子了,都不把我這個老太太放在眼裡了,說的那叫什麼話?當衆就要我沒臉不是!”
蘇允軒無心去關心丹年到底說了什麼讓蘇夫人跟吃了炮仗一樣,一點就蹦出去老高,丹年別的本事沒有,氣死人的本事他深有領教。
“你是不是帶着萬小姐到丹年面前說什麼了?”蘇允軒無視蘇夫人的咆哮,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說什麼了?我能說什麼?好你個沒良心的,我含辛茹苦教養了你,你現在有了媳婦就不要老孃了,你到底還是嫌棄我是個後孃,可憐我沒個一兒半女,受了委屈也沒人給我撐腰!”蘇夫人直接哭鬧起來,她還要不要活了,人還沒進門呢,蘇允軒就爲了沈丹年敢給自己臉色看了。
蘇晉田本來在書房,聽到蘇允軒這邊的鐵丫來報說是少爺接到沈小姐的信很是生氣,找夫人計說法去了。鐵丫和林管事自有考慮,蘇夫人畢竟是跟他們站在一條線上的,估計是惹沈家那個脾氣大的小姐不高興了,可鬧翻了對蘇允軒沒什麼好處,讓蘇晉田去當好人勸架纔是最穩妥的。
蘇晉田匆爲趕到的時候就是這幅情景,蘇允軒面無表情的看着蘇夫人在發火,蘇晉田給着臉喝道:”怎麼回事?看着你們兩個什麼樣子!”
蘇夫人一看蘇晉田來了,立刻覺得自己站到理的這邊,低眉順眼的抹着淚,將沈丹年如何在菊花宴上出言不遜羞辱她的重情,給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蘇晉田和蘇允軒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如果被人當面這麼說還不還嘴,那就不是沈丹年了,不過建議蘇夫人去找那寡婦當兒媳,這話也虧得丹年能說出口。
蘇允軒見蘇晉田過來了,心裡也知曉蘇晉田是來勸架的,他原本也沒打算鬧的死去活來的,淡淡的說道:”丹年年紀小,不懂事的她方母親多擔待。不過,也沒聽說過有哪家隨便找個女子充當姨娘去羞辱未過門媳婦的。”
蘇晉田聞言立刻看向了蘇夫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尚書府還方沒有臉面了。
蘇允軒一甩袖子,轉身就走,待走到門口回身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這做表哥的得替妹子操心一下婚事了。”
蘇夫人憤恨的盯着蘇允軒的背影,她不敢違逆蘇允軒的意思,蘇允軒是蘇晉田的心頭肉,她壓根不敢得罪蘇晉田。
等蘇允軒走了,蘇晉田坐到繡墩上,眼神不善的盯着蘇夫人說道:“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我已經說過了新婦進門前都不要提這事的,非要看兒子媳婦跟你鬧超來你才高興?”
蘇夫人一肚子委屈要辯解,卻又無從說起,父子兩個都不站在她這邊,她有什麼辦法,有哪家的姑娘敢當着衆人這麼不給未來婆婆臉面的?
菊花宴第二天一早,小石頭就去了丹年家裡,臉色古怪的邀請丹年去看看店裡新出的一批玻璃瓶子。
等到路上,小石頭才長舒一口氣,給丹年說了實話,是蘇允軒大清早的派人通知他要在馥芳閣同丹年見個面。
“到底是什麼事情?林管事來的時候神色很是緊張。”小石頭問道。
“他那是忽悠你的。”丹年撇撇嘴,”他娘跑到我面前耍婆婆威風,沒耍成反被人看了笑話,就這麼簡單。”
小石頭皺着眉頭說道:“碧瑤和娘前幾天還說,蘇夫人嫁入蘇家沒多久蘇老夫人就去世了,她沒受過婆婆的氣,想必也不會給媳婦氣受,沒想到怎麼是這樣的人!”丹年頭靠着馬車廂慢悠悠的說道:”她是個填房,孃家又沒有靠得住的兄弟,自己也沒個兒女傍身,卻獨自掌管尚書府十幾年,我一嫁過去,她覺得自己地位受到底脅了,想嚇唬嚇唬我,讓我知道她纔是老大,就這麼簡單而已。”
219章 蘇允軒招安
小石頭嘆氣道:”那可要怎麼辦?這蘇夫人可不是好相與的”,到時候蘇公子也是爲難。丹年嗤笑道:”他有什麼好爲難的。”又不是他親孃,沒多大感情。她想與之過不去的是蘇晉田,丹年擔心的是蘇允軒跟蘇晉田有感情,到時候爲難。
“看起來你也不是很在意蘇夫人,怎麼聽說你昨天發了好大的脾氣?“,小石頭笑道,”是不是故意嚇唬蘇公子的?”
丹年搖搖頭,她確實很生氣,但生氣的原因不是蘇夫人,蘇夫人不過是個守着一畝三分此,生怕外人來搶的小家子氣女人罷了。現在丹年幾個輔子還有莊子的收益,加起來不比蘇氏父子的捧祿少,當然灰色收入她肯定是比不上的,離了誰,丹年都能養活的了自己。丹年生氣的是蘇允軒,府裡大搖大擺的住進來一個漂亮女子,處處以“小三”的身份自居,也不主動跟她交代一聲,坦白從寬,現在好了,被她發現了,只好抗拒從嚴了。
丹車到馥芳閣二樓的時候,蘇允軒還沒過來,從二樓的窗戶看去,可以看到馥芳閣後院的景色,院子裡不時有枯黃的樹葉隨着蕭瑟的西風飄落到她上,路上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裹着厚袍子頂着西風往前走。
正當丹年靠在窗戶上出神的時候,就聽到樓梯上一陣陣的腳步聲,剛要回頭,一雙冰涼的手就從背後穿過腰身將自己摟了個正着。
丹年大吃一驚,回頭一看正是偷襲得手暗自得意的蘇允軒,丹年怒從中來,好啊,還有臉跟她玩“偷襲”?
丹年擡腳重重的踩到蘇允軒的腳上,還狠狠的來回磨了幾下,蘇允軒痛的俊臉都皺成一塊抹布了,又不敢叫出聲來,抱着腳跳了幾下,指着丹車委屈道:”丹年,你好狠的心啊!”
丹年哼了一聲,“比不得某人整日在家溫香軟玉,紅袖添香。”
蘇允軒知道丹年正在氣頭上,厚着臉皮貼了上來,拉着丹年的手說道:”丹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能不知道,那萬小姐只不過是借住在家裡的,過兩日就走了,你不相信我嗎?”
丹年笑盈盈的說道:”可你母親卻到處宣揚這是給你準備的小妾呢!我瞧着不錯,是個美人,不如干脆當正室娶了算了。”
蘇允軒厚着臉皮湊了過來,拉着丹年的手,靠着丹年,使勁的嗅着丹年身上馨香的氣息,扳過丹年氣鼓鼓的臉龐,眉開眼笑的說道:“丹年,你吃酷了。
丹年頓時火大了起來,那萬青靈算個什麼,也值得她吃醋?!但一時間又找不到話來辯解,好吧,她就是吃醋了又怎麼樣,憑什麼那萬青靈能和蘇允軒住到一個府中去啊!肯定有事沒事就湊上去表哥長表哥短的。
“你少住自己臉上貼金,我忙的很,纔不會鬧來無事去吃什麼醋,她算什麼,也值得讓我吃酷!”丹年忿忿然,明顯底氣不足的說道。
看着丹年氣鼓鼓的嘟起來的嘴脣,蘇允軒一陣心中盪漾,禁不住往丹年的臉上壓了過去,丹年靠在牆角里無路可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籠罩在蘇允軒高大的影子裡,動彈不得。
蘇允軒親了親丹年的脣,捧着丹年的臉如同捧着珍寶一般,氣息不穩的說道:”年年,誰都不相信我可你得相信我。”
丹年紅着臉點點頭,不高興的說道:”我是相信你,可你娘也太過份了,帶着那萬什麼靈到處招搖,我爹孃若是知道了,肯定對你們家有意見。”
蘇允軒嘆口氣,摩挲着丹年細嫩的手背,說道:”她們母女是母親那邊的親戚,我原本同母親就不親,昨天的事,京城肯定有點頭臉的人家都知道了,現如今若是趕了她們出去,傳出去豈不是顯得你沒容人之量嗎?我每日連那萬小姐的面鬱不見,早忘了長的是圓是扁了。我和父親昨日已經同母親說過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
丹年依舊不爽快,盤算着怎麼能讓歡騰蹦躂中的蘇夫人消停一點,蘇允軒見丹年不說話,微微嘆口氣,將下巴放到了丹年的肩膀上,來回蹭着,突然說道:”丹年,下個月我便要離京了。”
丹年大吃一驚,連忙推開蘇允軒,問道:”爲什麼?你要做什麼?怎麼好端端的要離京呢?”
蘇允軒說道:”幽州大房山上盤踞着一夥落草的土匪,皇上這幾年忙着清理朝政也沒注意,二皇子……,又是個無用的,地方官府自然是能瞞則瞞,這幾年發展下,儼然已成了幾千人的小型軍隊,前幾日殺進了縣衙,將縣今的頭都給割了下來掛在了山寨門上。”
丹年打了個寒噤,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京城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件事情說出來,京城裡安逸了這麼久,必定會產生慌張, 但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那邊逃難來的富商和平民就快要到京城了,處理不好,就是場動亂。
“那賊首原是個久試不中的落第秀才,聽說懂些兵法,又會幾招擒拿手法,駐軍幾次攻打都吃了敗仗。”蘇允軒說道。
這不是大昭版的粱山泊麼,丹年思忖道,只不過這些人打家劫舍,想必不是什麼被逼落草的好漢。“那朝廷打不下來,就準備給他給官職做,招安了?”丹年問道。
蘇允軒點點頭,“眼下朝廷拿不出更多的軍隊來打了,更何況現在白家和皇帝斗的厲害,皇上要拿出什麼決議,白家一派的人必然反對。而且爲了一幫草寇便調集正規軍大規模作戰,傳出去皇上的面子往哪裡擱。”丹年心裡不安起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那匪首既然是個有文化的流氓,又能引得幾幹人對他死心塌地,絕對不是什麼無能之輩。想到這裡,丹年抓住蘇允軒的衣服,頗有些敏感的問道:”皇上爲何讓你去?你在戶部任職,招安分封官吏,不該是吏部的事情嗎?到底是爲什麼?”
蘇允軒有些尷尬的笑笑,到底是瞞不了丹年,女人太聰慧了也不是好事,”確實,我與皇上達成了協議的,我若將這件事辦好了,日後他永遠不得再插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丹年一下子便愣住了,心底涌起的不知是感動還是慌亂,只得低頭訥訥的說道:”那也不能以這種方式啊,那羣人在刀口上舔血的,說不定根本不想當官,想拉大旗做皇帝,你去了豈不是危險。“
蘇允軒摟着丹年安慰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這個,先前派去的中間人已經和那羣草寇接上了頭,他們也有了歸順之意。這次去不過是宣旨安撫一下,將頭目帶回京城領旨謝恩。“
丹年心裡一下子覺得空恫了起來,彷彿是跌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原本以爲日子會一帆風順的進行下去,她會平平安安的嫁給蘇允軒,蘇允軒就像一棵大樹一般爲她擋去了所有的風雨,她只需要做點自己的小事業,順便有可能的話虐一虐她記恨在心裡的蘇晉田。
然而她到底忽略了蘇允軒是前太子的孩子,齊衍修本來就是個小氣吧啦疑心病很重的人,蘇允軒想安安穩憨的繼續活下去,勢必要發展自己的力量,也要取得皇帝的信任。“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也有個心理準備。”丹年埋怨道。
蘇允軒無奈的笑道:”我要下個月纔去,連父親都還不知道這事,我今早上同皇上商議過後就急急的過來見你了。”
丹年心裡微微有些高興,終究在蘇允軒心中,自己是比蘇晉田要高上一截的,她盤算着嫁過去給蘇晉田添堵不痛快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對蘇允軒的歉疚也少了許多。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互相摟着靜靜的坐着,彷彿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一般。丹年靠着蘇允軒,蘇允軒的胸膛這段時間消瘦了許多,但仍然讓她感覺到很安穩,很踏實。他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蘇允軒說的很是輕鬆,可丹年轉彎一想就明白,若事情真的那麼好辦,蘇允軒絕不會告訴自己,讓自己白白替他擔心的。
直到樓梯轉角處,林管事低低咳嗽了一聲,小聲提醒道:”少爺,該回家了,老爺該等急了。”
兩人彷彿從美夢中驚醒了一般,驚覺起來,蘇允軒看着杯裡的丹年,又不放心的囑咐道:”最近局勢不穩定,自從白振繁承了侯位,白家跟發了瘋似的跟皇上對着幹,你沒事就待在家裡吧,別出去了。”
蘇允軒想起前不久劉勝的事情就心有餘悸,倘若那時候他沒恰巧在場,丹年當時還不被人欺負死了。
丹年點點頭,白振繁自從出生以來就是天之驕子,一直順風順水的長到了這麼大,突然從萬衆矚目的國公的位置跌到了侯爺,心高氣傲的他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
皇帝對付白家的心思昭然若揭,既然不反抗是個死,反抗了興許還能柳暗花明,那白家自然是要和皇帝死磕到底了。只不過白振繁到底是過的太遂順了,他沒有齊衍修那麼能隱忍,也不太會隱藏自己的野心,丹年猜測一直以來都是白家在冒進,而皇帝只是在等一個時機罷了。皇帝和白家的事,輪不到她來參合,丹年點點頭,替蘇允軒攏了攏被風的繫帶,說道:”你也要多加小心,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