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似遠在天邊,猶如海市蜃樓般的建築,楚墨璃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文馨,你確定這裡就是雲靈門?”依舊一身男裝打扮的楚墨璃懷疑的問道。
“我問過藥鋪老闆,是這裡沒錯。”文馨肯定的回答。
費盡周折救回來的人,沒想到天一亮竟然全身都發黑,就連傷口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潰爛,就連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就算對醫術藥理一竅不通,楚墨璃也可以肯定她是中了毒。
偏她對這束手無策,所以根據趙嬤嬤在藥鋪中無意中聽到的信息,又讓文馨前去確認後,楚墨璃這才尋到了位於城外深山之中的這神秘的雲靈門。
文馨一臉的懷疑:“郡主,這裡真的能尋到解藥嗎?”
“試試才能知道。”楚墨璃心中亦是沒有把握。
而且她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感覺,總覺得似是有一雙眼暗中觀察中她的一舉一動,然後不着痕跡的推動着她,讓她自己尋上這從未聽聞過的雲靈門。
這種被人操縱着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偏她別無它法。
看着這前不見進路又後無退路的雲靈門,一心護主的文馨攔住了楚墨璃:“郡主,依奴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
郡主何其尊貴,實在沒有必要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前去涉險。
但楚墨璃堅定的態度沒有絲毫退讓,這讓文馨也只能硬着頭皮捨命陪君子。
“郡主,奴卑實在是不明白。”文馨壯着膽子問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郡主爲何一定要冒險救她?”
她覺得自從郡主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後,不僅性格大變,就連行事都變得越來越神秘莫測,而且好像是擁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
可是楚墨璃依然還是從容的淡然一笑,雲淡風清的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那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的用毒手法恐怕就是唐門後人也望塵莫及,若非爲了隱藏身份,也不會委身於丞相府中做個任人使喚的下人。
奈何她容貌秀麗,任她百般小心謹慎也還是被丞相府二公子趙元佑看中想要收爲通房。
被她拒絕後,趙元佑竟要強佔於她,因她誓死不從纔會被毀容殺害棄屍於亂葬崗。
前世,那本該斷了氣的女子竟然會從亂葬崗中醒過來,憑着強大的求生意志爬下了山,被恰巧出城的四皇子駱承齊所救。
駱承齊遍訪名醫醫好了她臉上的傷,化解了她與趙元佑之間的仇恨,更是與她情投意合請旨娶她爲側妃。
駱承齊一心要助駱承澤爭奪皇位,理所當然的,她一身的用毒本領也自然成爲了駱承澤手中排除異己的利刃。
楚墨璃心中冷笑,沒有想到清醒後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一再的從駱承澤手中截胡。
所以,像那種不可或缺的能力者,楚墨璃定會不惜一切的救她!
如同漫步雲端一般終於到達了雲靈門,謙遜的道明瞭來意後,卻不料還是被無情的阻在了門外。
“本門門主不在,閣下請回。”
笑話,她克服嚴重的恐高好不容易到了這裡,怎麼可能會無功而返?
“不知貴門門主何時歸來?”楚墨璃不改謙遜的笑問道:“在下可在此靜候門主歸來。”
但對方卻是絲毫不賣她面子,依然傲慢的俯視着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本門從不接待外客,閣下請回,恕不遠送!”
受不了對方傲慢無禮的文馨正要出言駁斥時,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年跑了出來,邊跑邊喊着:“陳大哥,後山那邊來人了,讓你將這些天門中的事務全都送過去。”
“知道了。”
那位陳大哥聽到少年的話後,連看都不再看她們一眼便徑自離開。
“郡主,現在該怎麼辦?”照雲靈門這種待客之道,不要說是求解藥了,恐怕就連進去喝杯茶也是難於登天。
但楚墨璃的脣角卻漾開笑容:“走,咱們去後山!”
那位陳大哥看起來在這雲靈門中地位不低,能使喚動他,而且還能掌控門中事務的人除了門主之外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
所以楚墨璃敢肯定,那個什麼狗屁門主一定就在後山!
在楚墨璃看不見的地方,剛剛那少年探頭張望着她們主僕二人的身影,眨着眼問道:“陳大哥,說的那麼不明不白,你說她真的能聽明白嗎?”
那位陳大哥伸手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不屑的揶揄道:“你當人人都跟你似的長個豬腦子啊!”
再說了,依門主的眼光,能被他選中的女人必定是萬中選一的人中之鳳,若是說得太明白了,恐怕還會被她察覺到異樣。
後山完全籠罩於雲霧之中,視線受到嚴重影響,一直跟在身後的文馨不知何時已是不見了蹤影。
原本想要折返回去的楚墨璃突然發現雲霧漸散,眼前的事物亦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循着傳來的水聲往後山深處走去,當一切豁然開朗時,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副讓她鼻血亂噴的美男出浴圖。
若非泉中那人胸前寂寞的一片平坦的話,僅憑容貌,她還真是分不出男女。
“何人?”察覺到異樣的男子從溫泉中站起身來厲聲喝道。
面對如此令人愉悅的美景,雖然理智一再提醒她必須要移開目光,可是雙眼偏偏又不受大腦支配,連眼都捨不得眨一下的定定盯着面前那美得讓人自慚形穢的妖孽。
因爲是面對面,泉中不着寸縷的男子一覽無餘的呈現在楚墨璃眼前,所以當她的目光向下移動時,立在雙腿間的異物自然也是赫然映入眼簾。
轟!
本就腦袋發懵的楚墨離只覺得血氣瞬間向上涌動,原本白皙的小臉漲得血紅。
這般模樣的楚墨璃自然不可能發現眼前妖孽男子看她時眼底的深情,還有脣角那一抹寵溺的笑意。
不過這一切都是一逝而過,在楚墨璃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冷冽高貴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