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竟還能這般威嚴自信,在下真是佩服!”
外面傳來廝殺的聲音,青衣男子像是在欣賞動聽的琴聲一般眼神陶醉:“夜門主不妨聽聽,你雲靈門的守衛已被我殺的所剩無已,而門主已是重了軟骨散,在下倒是好奇,門主還有何法可施?”
阿海聽着門外的廝殺聲,憤然將文婷拉到一邊,怒聲質問:“你做了什麼?你究竟是做了什麼?”
門中的兄弟,竟就這樣被人屠殺,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他輕信了眼前這個女人!
是她說只要對付楚墨璃一人的,是她說楚墨璃的仇人會助他們將楚墨璃除去,僅此而已!
所以他纔會聽之任之,依着她的話去做安排。
可是沒想到就是因爲如此,換來的卻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說起來在下倒是在感激文小姐。”青衣男子眼底滿是笑意:“若非有文小姐協助,秋煙又如何能完成這裡應外合的使命?”
“秋煙?”
阿海茫然的看向青衣男子,這才發現他身邊站着的正是秋煙。
秋煙全無愧疚的道:“四舵主也不必意外,從京城回到門中的那一天,我便已經在籌劃今日之事了!”
沒錯,正是她被趕出越王府回到雲靈門的途中,這個青衣男子,號稱是三皇子使者的男人便找上了她,暗中與她達成了交易。
她知道三皇子想要得到楚墨璃,這也正是她的心願,她就是想看着楚墨璃被別人的男人玩弄的痛苦樣子,就是想要摧毀她高高在上的驕傲與自信。
而青衣男子也代三皇子答應了她,只要能助其得到楚墨璃,那麼就會向皇上請旨讓她嫁給夜嘯寒。
這樣的籌碼實在是太誘人了,她根本無從拒絕。
當這一天真的就呈現於自己眼前之時,秋煙心中竟是說不出的激動與興奮。
“你這個賤人!”不知何時,盛怒之下的阿海便已至秋煙的身邊,大手牢牢扼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起:“你竟敢勾結外人害雲靈門!”
秋煙覺得自己眼前發黑,真的是要死了,她拼命的想要拉開阿海的手,可是卻是無能爲力。
眼前死亡越來越近,秋煙眼中滑下在淚水,求助的看向身邊的青衣男子。
可是青衣男子只是淡然的道:“你的使命已完成了,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這樣死去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聽了他這話,秋煙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眼中全都是難以置信之色。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是在利用她,只是想要利用她達到毀掉雲靈門的目的,可笑她竟然還以爲真的是爲他辦完事之後就能爲自己換來一個好的前程。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小時候被華叔所救帶回了雲靈門中,這讓她有了家也不再愁吃喝,更不用再受別人欺負,而且華叔還讓她服侍門主。
那時候她只是一心想要將門主服侍好,一心只想以此來回報華叔、回報門主。
可是這樣單純的心思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生了變化的?
好像是王嬤嬤對她說,她是門主身邊唯一的丫鬟,門主日後必定不會虧待於她,最起碼也能做一個姨娘。
而門中的人也因爲她是門主唯一的丫鬟而對她另眼相看,對她有了幾分尊重。
從那時候她就意識到她與門中別的女子是不同的,這個想法一旦紮下了根就快速的成長,在她到了京城越王府中之後便已徹底成形。
她會是門主的女人,這是她最堅定不移的想法。
可是多可笑,原本一切都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她就是個丫鬟,對門主來說可有可無的丫鬟;她是一枚棋子,對眼前這個青衣男子還是對三皇子來說都是利用後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
秋煙絕望的垂下手,她想要重新開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最終落下了一滴眼淚之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若是有一下世……
只是她再也不會有機會了,再也不會了……
阿海將斷了氣的秋煙甩到一邊,厲聲對青衣男子道:“若想毀雲靈門者,需得從我身上踏過去!”
無論如何,他絕不能看着別人毀雲靈門殺門中兄弟而坐視不理!
青衣男子眼中充滿了不屑:“就憑你?”
阿海挺了挺胸脯,沒錯就憑他!
就算明知不是對方的對手,就算明知寡不敵衆,他也絕不會退縮半分!
更何況他也是早有準備!
“兄弟們!”阿海大聲喝道:“都給我殺,將這些兔崽子全都趕出雲靈門!”
可是他的話音落了許久也未見有動靜。
阿海臉上現出驚恐之色,而青衣男子則是輕視的看着他。
不對啊,他生怕會有何意外,所以讓舵中的兄弟全都在暗中埋伏,所以他們應該沒有中軟骨散纔對。
可是怎麼回事?弟兄們爲何一個也不見現身?
青衣男子笑着道:“還是多虧了文小姐將你的所有準備告訴了在秋煙,在下才能提前做準備……”
青衣男子頓了頓,朗聲道:“你的那些弟兄早你一步去閻王爺那裡了,不過不用着急,稍後你也會下去陪他們,在那邊繼續做兄弟。”
“你這個混蛋!”
阿海怒聲喝着揮拳打向青衣男子,可是被他輕而易舉化解了。
阿海在他手下走了不過三招,便被一掌打中了胸口,身體高高飛起撞在廳中的柱子上落了下來。
口吐鮮血的阿海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是幾次的掙扎都以失敗告終。
“你是駱承澤的人?”夜嘯寒看着黑衣男子厲聲問道。
青衣男子怔了下,隨即笑出聲:“越王爺果真是才思敏捷。”
駱晉軒怒聲道:“駱承澤這渾蛋,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斷!”
青衣男子冷笑着道:“恐怕軒世子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夜嘯寒冷聲道:“看來是要斬盡殺絕。”
“越王這話錯了。”青衣男子的目光落在楚墨璃的身上:“三皇子交待過,要、活、捉越王妃。”
他刻意將“活捉”二字說的極重。
言下之意便是除了楚墨璃之外,所有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