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卻撅着嘴什麼都不肯說,那副倔強的模樣就好像是在抗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小傢伙一直叫她孃親,可是今天竟然當着周妍昕的面疏離的稱她爲母妃,這讓楚墨璃極爲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所以等不到答案的楚墨璃聲音中帶着怒意:“說,怎麼回事!”
但小傢伙是始終閉口不言,完全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楚墨璃頗爲失望的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能隨意苛待府中這些在府中工作的人?”
“……”依然是以沉默來表示抗議。
楚墨璃失望的搖着頭:“教你的那些道理你都喂狗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其實不僅是楚墨璃,周妍昕也一樣是從小傢伙對楚墨璃的稱呼中發覺了他態度的變化。
所以,看着他們母子二人僵持不下的周妍昕替小傢伙解圍:“王妃,是這些下人服侍不周讓小世子受了傷,所以……所以……”
她看滿臉不悅的小傢伙一眼,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繼續道:“所以是我處罰了她們。”
“你?”
楚墨璃難以置信的質問她,就連小傢伙也是震驚的擡頭看她。
但周妍昕卻是極其肯定的再次回覆楚墨璃:“沒錯,是我處罰了她們。”
隨即理直氣壯的挺直了腰桿:“沒錯,是我處罰她們服侍小世子不周的,王妃既將小世子交給了我照顧,那我就得盡心盡力,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看周妍昕如此肯定,讓楚墨璃也不禁有些動搖了。
看着小傢伙向他確認:“妍昕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可是小傢伙依然不答她的話,而這一次索性是將頭轉開,根本不再去看她,就像是與她這個母親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楚墨璃只得向周妍昕再次確認:“真的是妍昕姑娘做的?”
“沒錯,是我!”周妍昕沒有一絲的遲疑。
依然還是有所懷疑的楚墨璃只能問那兩個丫鬟:“是誰將你們打成這樣?是誰傷了你們的臉?”
兩個丫鬟彼此對望了一眼,在接收到小傢伙警告的眼神時,都是顫抖的低下了頭,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楚墨璃亦是嚴厲的道:“你們不必害怕,只需如實說就好,本妃定會爲你們做主!”
兩個丫鬟又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下定了決心:“王妃,奴婢們的傷是……”
“王妃,她們二人的確是被我所傷。”周妍昕立刻打斷了她們:“王妃若要處罰那就處罰我吧!”
“妍昕姑姑!”小傢伙驚呼出聲。
可是周妍昕卻將小傢伙推到身後,阻止他再繼續說話:“小世子,此事因我而起,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小世子不必爲我擔心。”
楚墨璃雙眸轉寒,冷聲對周妍昕道:“既是妍昕姑娘所爲,本妃也不能徇私。”
楚墨璃質問她:“妍昕姑娘在王府已經住了些日子了,想必也知我越王府的規矩……”
楚墨璃命人將兩個傷勢嚴重的丫鬟送下去請大夫前來醫治。
然後纔再次將話題引回來:“我越王府不同於一般府第,是絕不能發生任何虐待苛責府中下人之事,否則……”
冷眼看着臉上血色盡失的周妍昕,楚墨璃更加嚴厲冷漠:“否則是要加倍受處罰的,不管是誰!”
“……”周妍昕本就蒼白的臉白得更加嚇人。
楚墨璃脣角揚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所以妍昕姑娘,你可是考慮清楚了,此事真的是你做的?”
“是我……”
周妍昕眼疾手快的捂住小傢伙的嘴,義無反顧的道:“此事的確是我做的!”
“既如此……”楚墨璃無情的道:“那我越王府就留不得妍昕姑娘了!”
周妍昕實在是沒有想到楚墨璃竟會如此無情,可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小傢伙受罰,所以最後只能悲涼的一笑:“我知道,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絕不會讓王妃爲難。”
楚墨璃亦是頗爲悲痛的道:“本妃也是無可奈何,還望妍昕姑娘不要怪罪。”
“妍昕明白。”
“妍昕姑姑你不能走!”
小傢伙拉住周妍昕,大有她走他也走的架勢:“珏兒不讓你走!”
周妍昕撫着小傢伙肉肉的小臉,眼中滿是不捨:“世子,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總喝涼的,那樣會傷脾胃的……”
“還有練完武后不能用冷水洗臉……”
周妍昕傷感的囑咐小傢伙:“總之,我走後小世子定要保重自己,我不管走到哪裡都會爲世子祈福的!”
“不要,我不要讓妍昕姑姑走!”小傢伙哭得讓人痛徹心扉。
這一幕若是被不知情的外人看到的話,還真的會以爲小傢伙和周妍昕纔是真母子。
“世子保重!”
“母妃,此事是珏兒所爲,與妍昕姑姑無關!”
最終,小傢伙拉住了要離開的周妍昕,承擔下了一切。
“不是的!”周妍昕急切的想要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王妃,此事真的是妍昕所爲……”
“夠了!”
楚墨璃喝止了她:“妍昕姑娘真當我越王府的規矩是假的嗎?憑你一個外人,就能承擔下來?”
外人,沒錯,她的確是個外人,在這越王府中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
“母妃要罰就罰我好了,不必爲難妍昕姑姑。”
楚墨璃冷笑一聲:“既然你承認了,那就不能不罰!”
結果在楚墨璃的堅持下,骨折的手臂還未癒合的小傢伙被打得差點昏死過去。
聞訊趕過來的夜嘯寒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這是怎麼了?”
聽到夜嘯寒的聲音,一直跪在地上向楚墨璃哀求的周妍昕以膝蓋跪行到夜嘯寒肚腳邊,拉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王爺,求求你讓王妃饒了世子,這一切都是我對世子照顧不周造成的,要罰就罰我吧!”
跪在地上的周妍昕哭得梨花帶雨,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真的是能讓所有人都心軟,想要好好保護她。
面對眼前的這一切,夜嘯寒眉頭緊蹙,冷峻的臉上明顯是隱忍着的不悅:“誰來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