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窗臺上的孟可君,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睡意,她借休息回房,只是不想和董青峰尷尬的呆在一起。
她當然知道,董青峰是因爲太在乎自己,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失控行爲,可是他做的有些太過分了,竟然把白玉辰打得吐血了,甚至還以爲自己和白玉辰勾搭上了,他把自己當什麼人了?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了嗎?
孟可君越想越氣,這次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別瞎吃有的沒得乾醋。
只是可憐了白玉辰,好心幫自己,卻被董青峰無緣無故打了一頓,還吐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按理說他有功夫底子,自己又是大夫,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說到功夫,孟可君突然想了起來,她和白玉辰在船上的時候,可是在離岸很遠的河裡,可是董青峰卻突然就出現在了船上,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個時候,孟可君的腦子裡,突然劃過在月光下翩然飛起的一個白色身影,那個她被歹人劫持的時候,出來行俠仗義的白衣蒙面人又是誰呢?
她記得自己在船上昏迷的時候,腦子裡又出現了這具身體原主和莫寒的記憶,在她的記憶裡,也有這樣一個在月光下翩然飛起的白色身影。
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那晚救了自己的,是不是這個莫寒呢?
“莫寒——”孟可君輕輕的在嘴裡吐出,這個她既陌生卻又熟悉的名字。
和莫寒一同在幻覺裡出現過的,還有那晚她救白玉辰跳進水裡的時候,恍惚中看到的紅衫女子,她拿着竹竿,狠狠的敲着自己的腦袋,她猙獰的面孔,就是一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模樣。
她當時口中也說過一句和莫寒有關的話,究竟這具身體的原主,和這個莫寒,還有那個紅衫女子,究竟都是什麼關係呢?
光只是自己短短的如夢如幻的幻境,孟可君就直覺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身份一定不簡單,且生活的環境,也一定是不簡單的。
想着想着,孟可君趴在窗臺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董青峰真聽了黃氏的建議,和孟可君一起來到了河岸擺攤。
說實話,多了董青峰幫忙,孟可君確實是輕鬆多了。
只是在董青峰看向她的時候,孟可君還會時不時的給他甩臉子,她沒打算那件事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和以往一樣,孫大鵬來了,就直接朝孟可君扔了二十文錢當訂金,算是把她帶來的青梅酒全部都訂下了。
爆炒了幾盤豬下水,端了去給他們下酒以後,孟可君端了個小凳子,在一旁坐了下來聽他們閒聊,這鎮上,水上,船上,好多的新奇事,她都是從他們的閒聊裡聽到的。
孫大鵬每次都是最後一撥客人,等他們吃完了,自己就可以收拾攤子了。
在孟可君坐在凳子上歇息的時候,董青峰打了水,拿着抹布忙着將擔子裡外抹乾淨。
“工頭,後天的滿月酒想好了怎麼擺嗎?”有工人率先發話了。
“要放家裡擺的話,一下兩下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燒啊!”孫大棚邊抿着青梅酒邊和他手下的工人閒聊。
“這要都是自家人,我們這幫兄弟吃還無所謂,這不幾個貨船大老闆賞臉都要來嘛!這可是怠慢不得的。”這纔是讓孫大棚頭痛的地方。
“是不好辦,你要放酒樓的話,去好的酒樓,咱小門小戶的承擔不起,你要放小酒館的話,照樣是怠慢了幾位老闆。”
一直在孫大棚手下做事的老孫頭,也替他愁。
“唉,你們都別光只顧着吃啊,都來幫咱老大想一個好法子啊!”
老孫頭站了起來,衝另一桌正在吃飯的工友嚷着。
正聽着他們閒聊的孟可君,心裡立刻有了主意,她站了起來走到孫大棚的桌前。
“孫大哥,你後面擺滿月酒嗎?打算請幾桌啊?”
聽到孟可君問話,手上一直忙着活的董青峰,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對!對!就是後天,我數了一下,得有個七八桌,怎麼你也要來喝杯酒嗎?”
孟可君在河灘擺了這麼長時間的攤子,大夥現在也都很是相熟了。
”莫不是要來沾我們老大的喜氣?想也早些和青峰兄弟生個大胖小子?“
“哎呀,孟姑娘,別淨想着喝我們老大的喜酒啊,什麼時候請我們喝你和青峰兄弟的喜酒啊?我們可都等着吶!”
另一桌的工友藉着酒勁站了起來,起孟可君和董青峰的哄。
董青峰今兒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這高大威猛,氣宇不凡的,和孟可君着實是相配。
“等我們成親,一定會請各位兄弟去喝杯薄酒的!”
董青峰放下手上的抹布,走到孟可君的身邊,接了那位打趣兄弟的話茬。
“哎呀,你們都別瞎嚷嚷了,我這和孫大哥正談正事呢!”
孟可君連忙開口制止他們,省的他們把玩笑越扯越遠,都是相熟的粗人,可是什麼話都敢說的出來的。說話的時候,還瞥了兩眼走到自己身邊的董青峰,怪他多嘴接這個話茬。
“孫大哥,這滿月酒你是想着怎麼辦的呢?”
孟可君覺得這是一個商機,說不定以後還能靠着這個,能有額外的一份相當不錯的收入。
“我正爲這事頭痛着呢。”孫大棚邊說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是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轍了。
“原本吧,我想的是,滿月酒嘛!就在家裡擺着才熱鬧,大家喝喝酒,劃劃拳,再逗逗娃的,多好!可是這不幾個貨船大老闆賞我的臉嘛!聽說我的娃子要滿月,非得也來湊這份熱鬧。”
話說到這裡,孫大棚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又喝了一口,這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爲說到興奮自豪處,還是酒精的原因,孫大棚的臉上竟紅了。
“你不知道,這些個貨船老闆,都是常年在外四處闖蕩的,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我擔心自己小門小戶,薄酒粗茶的怠慢了他們。”
話雖是這樣說,但能得到這幾個貨船老闆的賞識,願親自上門去他們家吃飯,這是件很榮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