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還飄來一艘船了?”
站在孟可君和董青峰身後的人,注意到了朝他們的遊船飄過來的遊船。
孟可君和董青峰立刻回頭。
這艘遊船,孟可君再熟悉不過了,就是白玉辰的那艘私人遊船。
這是自上次白玉辰在董家與自己告別以後,孟可君第一次見到與白玉辰有關的東西,說心情一點都不激動是假的。
看着孟可君激動又充滿期盼的神情,董青峰的心裡又不是滋味了。
他還以爲白玉辰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出現,在孟可君的心裡,已經不再有他的位置了。
遊船緩緩的飄了過來,漸漸的,孟可君還瞧見了船艙裡的一抹白色身影。
比孟可君還要激動和緊張的,是船艙裡,坐在巧慧身邊的喜蓮,她前兩天才與白玉辰通信,說可君姐和青峰哥的遊船今天開張,信上她還問他會不會回來,他都回信說因爲公務繁忙,脫不開身回不來,沒想到今兒他竟然回來了。
遊船上,男子嘴角噙着的笑意,越來越濃。
河面的微風,再次將遊船上的白紗輕輕撩起。
坐在船艙上喝茶的男子,終於露出了他的面目。
這個時候,孟可君他們也看清楚了,穿在他身上的,根本就不是白玉辰偏愛的一塵不染的純白衣衫,而是摻雜着水墨色的白色衣衫。
將手上的茶杯慢慢的放到小方桌上,葉子青笑着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遊船的船頭。
葉子青一站到船頭,原本還拿着勺子,逗坐在自個旁邊平兒玩的董敬業,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拿在手上的勺子,徑直掉在來了地上。
勺子摔碎的聲音,把坐在他旁邊的黃氏嚇了一跳。
“死老頭子,你做什麼呢?一個勺子都拿不穩?還沒開吃就摔了勺子?這意頭多不好!”
見地上的勺子被摔得粉碎,黃氏立刻衝董敬業埋怨了起來。
“沒事!沒事!這叫落地開花,富貴榮華,是好兆頭,好兆頭!”
一旁的妮兒娘立刻開口勸慰黃氏,然後連忙起身去拿了掃把和簸箕來,把桌下摔得到處都是碎片掃了。
董敬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努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可那個人還是活生生的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婆子,你快看,你快看!”
董敬業用胳膊肘碰了碰黃氏,讓她順着自己指的方向去看。
黃氏順着董敬業指着的方向看了去,這不看不打進,一看差點把她的魂都嚇飛了。
“唉!媽呀!媽呀!”
黃氏捂着自己差點停了的心臟,臉色煞白,就連嘴脣都沒有了任何的血色。
坐在旁邊的董翠蘭,見自己的爹和娘突然沒來由的竟然都嚇得魂飛魄散了,立刻也朝他們的視線看了去。
她最先看到那人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但是仔細看卻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爹,娘,你們指定是看錯了!你仔細看他的表情,你再看他的穿着打扮,再聽他的談吐,和我們認得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聽到董翠蘭這樣說,原本魂都嚇沒了的董敬業和黃氏,立刻仔細按董翠蘭的說幾樣,去與他們認識的那個人做比對。
眼前的這個人,會笑着與孟可君打趣,與那個不苟言笑的他不一樣。他身上的衣裳,是淡色的水墨顏色,與那個喜愛濃墨重彩的他也不一樣。還有他笑着說出的場面話恭維話,與那個不屑與人多說一句恭維話的他也不一樣。
最不一樣的還有他們的年紀,仔細數來,那人也該四十多了,不該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才三十幾歲的模樣。
想着是他們自己搞錯了,董敬業和黃氏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緊張的嚇得魂差點就沒了的,還有站在船頭和葉子青正面對視的董青峰和董永峰。
特別是董永峰,在瞧見葉子青模樣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然後又由鐵青變得蒼白,最後甚至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得虧還是有站在他身邊的董青峰伸手拉了他一把,不然他指定要掉進掉下船不可。
“葉大哥,怎麼是你?”
現在不用猜,孟可君也知道錦旗是葉子青定做的了。
“怎麼?是我不是白兄,讓你好生失望了吧?”
葉子青笑着與孟可君打趣,然後從他的遊船上,一躍跳到了孟可君的這艘遊船上。
他從董青峰和董永峰跟前走過,根本就沒有瞧他們一眼。
他走到孟可君的身邊,然後衝河岸上送來錦旗的幾個人揮了下手。
那幾個人得令,立刻把擡在手上的錦旗打開了。
“豐裕園!”
孟可君吃驚的看着錦旗上的三個字,她一直都沒有想過要給自己的遊船酒樓取什麼名號,不過就幾張小桌子而已,還是搭着祥和樓開的,所以她覺得有沒有名字都沒所謂。
沒想到葉子青竟然親自送了錦旗來,還幫她取好了名號。
“菜餚豐饒、味道潤澤,食物充裕,這豐裕園是個好名號,我剛剛還聽說你們遊船的主打菜是全魚宴,這魚和裕正好諧音,這往後你們的生意,一定會像我和白兄希望的那樣,生意充裕,財源滾滾的。”
與孟可君說這些話的時候,葉子青的臉上一直都是帶着笑意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讓你們這麼費心了!”
葉子青和白玉辰有這樣的舉動,孟可君是真的感到很驚喜。
“我們爲你費了心,往後你可就要破費了!以後我和白兄要是想要遊船喝酒,你家指定是逃不了的。”
葉子青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而在他與孟可君說話的間隙,他根本就沒有在意站在他身後的董青峰和董永峰。
“你們還不趕緊的把錦旗給主家掛起來,這旗要是掛的好,說不定主家這還有賞呢!”
葉子青笑着與擡着錦旗的人說,聽到竟然還有賞,那幾個人立刻爬上了船,麻利的將手上的錦旗,一氣呵成的掛好了。
旗幟上偌大的豐裕園三個字,掛在了船頭,迎風飄揚,竟是說不出的氣派。
直到這個時候,董青峰和董永峰也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儘管這個人與那個人容貌極其相似,但是無論談吐,還是個性都與那個人有着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