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紅燭,燭火搖曳照耀着房間裡的旖~旎~繾~綣。
只是滴滴落下的紅燭淚,就像是此刻在京城裡的李宗生的眼淚。
毫無光澤的幽黑眼睛,癡癡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明月。
月亮很圓很亮,可是卻無法照亮他已經墜入了深淵的世界。
“她穿紅色的喜服也一定很漂亮”
微弱的聲音就好似窗外抓不住的一縷清風。
望着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隨後落在桌上的紅色喜服上。
桌上擺着兩套喜服,一套是他自己的,一套是喜蓮的。
用的是最好的綢緞,請的是京城裡最好的裁縫師傅。
從喜蓮答應他定親的那天起,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籌備成親的東西了。
“你走的時候,她有說什麼嗎?她看着你的眼睛裡有恨嗎?”
李宗生突然回頭抓着坐在自己旁邊的李宗翰,緊揪着李宗翰衣裳的手,幾乎是拼勁了他全力的力氣。
已經變得枯瘦蠟黃的臉,充滿了緊張,甚至還有一絲害怕。
他是想要喜蓮恨自己,是想要她恨了自己以後,能更快的接受白玉辰。
可是一想到她真的有可能是恨自己的,他又難過的想要馬上死掉。
白玉辰爲什麼要救他,爲什麼要用千年人蔘和靈芝幫他續命,這麼痛苦的活着,他倒不如死了乾脆。
“哥!你別這麼激動。”
李宗翰連忙站起來將情緒激動的李宗生扶到牀邊坐好。
“她沒有恨你,不管是她盯着我看的眼睛,還是她的臉上,都沒有一絲恨,她沒有恨你。”
“不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不恨我呢”
聽到李宗翰說喜蓮沒有恨自己,李宗生又不敢相信了,甚至是不願意相信。
李宗翰說的這般的輕描淡寫,就好像喜蓮對自己退親的這件事毫不在乎一樣。
她不在乎,那就是她心裡其實對這段婚姻,一直都是不在乎的。
這也就表示,自己在她的心裡,是沒有一絲地位的。
想到這裡,李宗生的表情立刻變得更痛苦了起來。
他知道的,在喜蓮的心裡,喜歡的一直都是白玉辰,她之所以答應和自己訂親,全都是因爲形勢所逼,她好像是迫不得已的。
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甚至還染上了一層微亮的液體。
喜蓮,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
既然不喜歡,又會哪裡來的恨呢?
抓着李宗翰前襟的手漸漸鬆開,李宗生無力的躺回到牀上。
眼淚滑落的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心如死灰。
她不恨自己,也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那她要想忘了自己,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啊。
今天是她和白玉辰成親的日子,她一定是最開心和幸福的。
她怎麼可能還會記得自己呢。
那些在他看來美好的回憶,估計此刻被幸福淹沒的她,早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最開始他希望的是這樣的,她恨自己,重新接受別人。
可是等着一刻真的到來,再想到她有可能把自己忘得一乾二淨時,他又不這麼想了。
恨自己也好,喜歡自己也罷,至少在她的心裡,她是記得自己的啊。
現在,她還會記得自己嗎?
不甘心,不情願,不捨所有的情緒突然在瞬間爆發了出來。
無力躺在牀上的李宗生,突然咆哮着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喜蓮——”
痛苦的吶喊,衝出窗外,響徹雲霄。
怔怔看着窗外的眼睛,眼淚一顆顆低落。
“撲哧——”
殷紅的血液噴薄而出,將桌上的白燭染成了紅燭。
桌上的喜服,變得更紅了。
“啊——”
在白玉辰終於貫穿進喜蓮身子的時候,喜蓮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
“我知道我知道第一次會很痛”
強忍着繼續貫穿的動作,看着躺在自己身下小兒痛苦皺眉的臉,白玉辰的眼睛裡充滿了憐惜。
他沒有繼續動,而是在喜蓮皺着的眉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你要是不行我們就停下來”
雖然他身下的堅~挺咆哮着想要繼續馳騁,但是看着喜蓮痛苦的表情,他根本就不敢再動。
喜蓮搖了搖頭,紅紅的小臉卻皺的越發的緊了。
她痛得不是被他貫穿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雖然被他的堅~挺頂着的身子是有些痛,但是在那麼的前戲之後,她身子裡的空虛早就想要得到他的填充了。
奇怪的是,在被他填充之後,她痛得卻是心。
好像在遙遠的地方,有什麼東西牽扯着她的心。
“要不我們停下來吧——”
不想傷害到她,臉上身上佈滿汗水的白玉辰,咬牙強忍着噴薄而出的欲~望,想要從喜蓮的身子裡撤出來。
喜蓮卻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然後紅着臉衝他搖了搖頭。
“我我可以的”
停下來了以後,身子下面沒有再痛了,更多的是要被填滿的空虛。
“真的可以嗎不需要勉強的”
白玉辰自己是大夫,這些知識他都是知道的。
因爲知道,所以他纔會再前戲的時候用足耐心,爲的就是這一刻不讓她有太多的痛楚。
“嗯可以的”
喜蓮紅着臉點了點頭,她實在是羞死了。
“喜蓮,我愛你——”
邊說,白玉辰邊狠狠的再次貫穿進她的身體裡。
牀上的兩個人繾綣糾纏,就在白玉辰帶着喜蓮攀上極致巔峰的剎那。
“嗯——”
喜蓮的心再次猛烈的抽痛了起來。
她原本羞紅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白玉辰嚇壞了,連忙從她的身子裡抽了出來。
難道是自己用力過猛把她弄痛了嗎?
“喜蓮,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喜蓮捂着胸口,痛苦的搖着頭,眼淚淌得更急了。
“哪裡?究竟是哪裡?”
白玉辰把喜蓮摟進懷裡,然後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的幫她把着脈搏。
可是平穩的脈搏,他沒有把出一絲的異樣。
“不是身子是心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子給剮着一樣”
她自己也搞不明白,長這麼大大,她的心從來就沒有這麼痛過。
就是白玉辰一再地傷了她的心,她的心都沒有這麼難過過。
“呼——”
窗外吹進來的風,突然將桌上的紅燭給吹滅了。
就在紅燭熄滅的瞬間,喜蓮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英俊的臉。
然後她的耳畔,似乎聽到了他痛苦的響徹雲霄的吶喊。
是的,她聽的很真切,是痛苦的吶喊聲。
掛滿淚水的小臉看向白玉辰“宗生大哥是宗生大哥”
喜蓮口中突然喊出的李宗生,讓白玉辰愕然不已。
原本他還想等去京城的前一天把真相告訴她的,進了京城,她自然是會知道李宗生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突然在這個時候提到了李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