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話剛說完,八寶齋的老闆就領着孟可君走到了櫃檯前,準備幫她掛菜牌。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了孟可君和八寶齋老闆的身上。
“孟老闆,你們的菜名是?”
八寶齋的老闆提筆拿着菜牌看向孟可君。
看着她的眼睛裡,也充滿一絲期待。
他也是開酒樓的,今兒在他的酒樓裡能匯聚這麼多的內行高手,他自然是高興和有興趣的。
東興樓,聚福樓還有祥和樓他都是老相識了,這三家酒樓的菜品還沒公佈的時候,他都能已經猜出個**不離十了,順福樓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的絕頂三道菜指定是會來拿來比賽的。
唯獨讓他猜不透的就是豐裕園。
豐裕園的菜品從來就不拘一格,每個月的菜譜都會變,雖說全魚宴是他們的拿手菜,但以他的猜想,這次這麼隆重的比賽,豐裕園不會貿然做魚。
雖然他也知道現在外頭高大賭莊都已經開賭局賭豐裕園的菜是什麼了,魚還是佔最多的,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小。
全場盯着最緊張盯着孟可君的,是那些已經在賭莊裡下了注,一心等着去收錢的賭徒們。
大夥都期盼孟可君的口中說出來的菜,就是自己下來本錢押的那道菜。
孟可君沒有立刻急着說出來,而是將在場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尤其是評委席,她注意到,那些評委們看着她的眼神裡,也都透出了一聲期盼。
最後她才滿意的回頭衝八寶齋的老闆開了口“豐裕園,第一道菜,紅燒河豚。”
孟可君口中短短的一句話,再次將全場的氣氛吊到了最高點。
“喲!是河豚啊!”
“嘿!想到了有可能是魚,卻從來就不敢想會是河豚魚。”
“我可聽說這河豚魚要是沒有燒好,吃了是會死人的。”
“是真的會死人,前兩年不是有人吃了就中毒死了嗎?這不才有了拼死吃河豚的說法嘛!”
人羣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臉上的表情是興奮的,都想親眼看看燒好的有毒的河豚是什麼樣的。
有人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擔憂,好像生怕評委席上的那些個評委,吃了河豚會連命都沒了。
還有人臉上的表情是失望的,自己在賭莊壓下的錢,這下子是完全打水漂了,他們就是再會想,也絕對想不到豐裕園的菜會是河豚。
但所有人看着孟可君的眼神又都是一樣的,都充滿了期待,想要知道這個河豚燒出來是不是有毒的,是不是會吃死人的,更都想嚐嚐這個吃了會死人的河豚是什麼味道。
把菜牌掛上了以後,孟可君沒有在前廳有過多的停留,領着巧慧就又匆匆的趕回了後廚。
“可君姐,可君姐,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突然要掛菜牌呢?”
巧慧攙着孟可君想要她和自己說個明白,她是真的想不通。
“你呀你!跟着我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你跟着學聰明。”
孟可君拍了拍巧慧的額頭,笑着搖頭打趣。
“這裡面真的有門道啊!”
孟可君這麼一說,巧慧立刻覺得她現在跑去掛菜牌,是真的有門道了。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孟可君也不怕說出來了。
“咱們抽到的可是最後出場的那根籤,這個時候,咱們的菜要是沒有最特別的特色,根本就不會引起那些評委們的關注,興許因爲評委們前面美味品嚐的太多,對咱們的菜期待感都不大。”
“我現在把菜牌掛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菜是河豚,你想想,那些沒有吃過河豚的平穩,還不得暗暗留着肚子,等到最後吃咱們的河豚啊!”
安振歧和陳煥章現在燒河豚的手藝,她是相信的,只要那些評委留着肚子,她就敢擔保他們吃了一定會滿意。
“哦!原來是這樣啊!”
巧慧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了過來,心裡再次不得不對孟可君的聰慧感到佩服。
“什麼?紅燒河豚?”
剛剛從許德彪口中知道孟可君掛上去的菜牌是紅燒河豚的王竹君,驚訝的兩隻眼睛都差點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她千算萬算,都沒能算出孟可君的拿來比賽的菜會是河豚。
現在想來,可真是自己疏忽了,當初她一心想的是安振歧的拿手菜,卻忘了陳煥章最拿手的是河豚,更忽略了被孟可君重新挖回去的陳師傅。
這兩個人再加上孟可君,三個人都是燒河豚的高手,他們在一起搗鼓一下,這燒出來的河豚,不用說一定會眼睛四桌的。
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前頭孟可君會把比賽的菜單瞞的這麼嚴實了。
現在前頭的大廳裡,所有的人心心念念想的肯定就是豐裕園的紅燒河豚了。
現在反倒是自己酒樓第一批出場的,變成了是最吃虧的了。
這場比賽再公平,誰能擔保評委的心裡會也不想着現在最想嘗最想吃的是豐裕園的河豚。
聽到孟可君把菜牌都已經掛上了,原本對食材還一直遮遮掩掩的陳煥章和安振歧,這些也不怕了,直接光明正大的把已經處理好的河豚從捂得密密實實的籃子裡拿了出來。
後廚,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們的身上,有驚訝的,有羨慕的,也有不屑的。
“也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別到時名次沒有拿到,把評委倒是吃死了好幾個。”
顧維生的徒弟不屑的衝他們撇了撇嘴,嘴裡說出來的話陰陽怪氣的,心裡更是恨不得他們會出事。
“這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河豚上桌前的規矩我們都是懂得,得燒了的廚子自己先吃了,確定沒事了纔會讓別人吃。”
陳煥章聽出了他的酸意,連忙開口,然後又緊接着說“我現在倒不是怕我們的河豚吃了會出事,我就怕那些評委吃了會不嫌夠啊!反倒是你們,那三樣菜變來變去不也就是我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的三道菜!”
“姓顧的,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啊!欺師滅祖的事情,你早晚都會有報應的。”
看着顧維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陳煥章罵得是越來越爽了。
“煥章,夠了!”
不想這個時候把事惹大的安振歧,立刻厲聲將他呵斥住了。
陳煥章吐了吐舌頭,連忙地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