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君立刻開口問白老大夫,他應該是知道,就算白玉辰在書信裡沒有說,他的女婿在京城裡也是高官,這些都應該是會告訴他的。
誰知道,孟可君不問還好,一問,白老大夫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
“怎麼了?難道白玉辰在京城真的出事了?”
白老大夫難看的臉色,立刻讓孟可君的心給揪了起來。
“我哎”
白老大夫看了一眼孟可君,吞吞吐吐的根本就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對着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白老大夫,你告訴我,白玉辰在京城究竟出什麼事了?”
白老大夫這樣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孟可君更着急了。
“我辰兒不讓我告訴你,他不讓我說的”
白老大夫現在的臉色和最先的鎮定自若完全不一樣了,他滿臉掛着焦急和無奈。
“我現在都已經知道他出事了,你還瞞什麼啊!”
孟可君也跟着急了,但是她心裡更多的是擔心京城裡的其他人,葉子青,莫寒,還有易林,這些人是不是也都和白玉辰一樣出事了呢?
“辰兒辰兒和喜蓮在京城被囚禁了”
“什麼?被囚禁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孟可君急忙追問,同時在心裡乞求他被囚禁的原因可千萬不能和林家的案子有關。
不然的話這隻會給他帶來更多的災難,更讓她害怕的是,葉子青他們都因爲這事同樣被囚禁。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玉蘭怕我擔心,不讓我女婿告訴我,只幫辰兒帶了一封信給我,信上只說讓我一定要好生照顧你,還不准我把這事告訴你,其他的就都沒有說。”
白老大夫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孟可君。
白玉辰在京城出事,還是被皇上給囚禁,他早就嚇得慌了神了。
前段時間他原本是想要花些錢,拖些人看能不能疏通一下的,可自個的閨女玉蘭說這事沒人敢幫忙,讓他切不可輕舉妄動。
白老大夫這麼一說,孟可君也立刻慌了,不準白老大夫告訴自己這事,那也就是說這事一定和林家的案子有關。
那更可怕的是是不是莫寒,葉子青他們都連着一併給牽連了呢?
越想孟可君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然縣令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王竹君勾結在一起,不然的話他們應該也會防着一點白玉辰的。
“那我給你的信呢?我給你的信你有沒有寄出去。”
孟可君急忙抓着白老大夫的手問。
“沒有,還沒來得及寄我就趕過來了。”
白老大夫邊搖頭邊從自己的懷裡把剛纔巧慧給他的紙拿了出來,還給了孟可君。
“沒有寄就好!沒有寄就好!”
孟可君連忙把紙從他的手上拿了過去。
這個時候,這封信切不可寄到京城去,要是萬一讓皇上順着這封信把董青峰的真實身份查了出來,那整個豐裕園都要遭殃了。
“孟姑娘,辰兒在京城出了什麼事?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白老大夫看孟可君的神情還有她從自己手中把紙搶回去的舉動,讓他覺得孟可君是知道一點京城的事的。
孟可君沒有想到白老大夫會這麼問,她詫異的看向白老大夫,此刻在他的臉上,她看到的是父親對兒子的牽掛與擔心。
這個擔心和牽掛的神情,完全顛覆了白老大夫在她心裡的看法。
那次在遊船上白玉辰醉酒吐露出的身世,讓她一直覺得這個老頭子就是個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老古董。
“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白玉辰在京城的事我只是擔心這封信會給白玉辰在這個時候招惹上更多的麻煩這時候我們不該再給他招惹麻煩的”
孟可君沒敢把真相說出來,只能這麼對他敷衍兩句。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只是敷衍的兩句話,卻觸動了百老大夫心裡最脆弱的一根筋。
他直直的看着孟可君,邊看邊衝她點頭,甚至眼眶都跟着漸漸溼潤了起來。
“你果然是個好姑娘,果然是個好姑娘啊!”
孟可君不明白白老大夫在這個時候突然說這麼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老大夫連忙攙着孟可君在牢房的破牀板上坐下,打算把自己心裡這段時間的感觸全都告訴了孟可君。
“你是個好姑娘,又聰慧,又有本事,能看上你證明我家辰兒有眼光,我沒能看上你,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啊!”
說起這個,白老大夫後悔的差點腸子都要青了。
“要是辰兒娶了你,能有你這麼聰慧的人在他的身邊,幫着他一起出謀劃策,說不定他在京城就不會碰到這些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白老大夫邊說邊懊惱的直拍自己的大腿。
在他的心裡,導致白玉辰在京城被皇上囚禁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白玉辰出事以後,他無數次想過,要是白玉辰娶的是孟可君,孟可君這麼聰慧,他們在京城就一定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白老大夫,我和白玉辰的事和你根本就沒有關係,我們只有當朋友的緣分,不能在一起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還有喜蓮也是個好姑娘,白玉辰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氣。”
孟可君連忙攔住白老大夫的手,讓他別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爲。
看到他這樣,她的心裡更內疚了。
“是我!還是我啊!辰兒根本就不想入官場的,都是我強逼他啊!一心想要他入官場爲白家爭光,現在白家的光是爭到了,他卻是隨時都會沒了性命。”
越說白老大夫心裡越內疚,越內疚他便越恨自己,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看到白老大夫這麼傷心難過,孟可君的心裡既是替白玉辰高興的,卻又是對白老大夫充滿內疚的。
白玉辰一直以爲自己的爹孃對自己這個替代品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可現在白老大夫臉上的老淚,還有他臉上的悔恨,都說明他這個當爹的,心裡是一直愛着自己的兒子的。
讓她內疚的是,白玉辰入官場,根本就不是爲了白家,而全都是爲了自己。
起初只是爲了一張許可證,現在是爲了林家的案子。
最該內疚,最該怪的都應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