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皇上對他身邊蟄伏的這頭狼已經有所察覺。
這倒是件好事。
燕淵轉而便將精力放到西冥國的事情上頭。
秦五那丫頭自從進了西冥國境內後,就再沒有消息傳出來,也不知到底怎麼樣了。
秦玥此時的境況其實還好。
瑞雅國君和嚴老將軍口頭上都答應支持大都朝,也都同意借道給他。可是如果真要借兵就有些問題。
因爲如今西冥國能夠調動軍隊的另外一枚兵符卻莫明其妙地失蹤了。難怪瑞雅一直不敢擅自行動,顧慮的也正是這個。
西冥國的兵符一共有兩枚,除了嚴老將軍手裡的這枚,剩下的那枚便一直掌握在歷代國君的手裡。
換言之,如今西冥國的另外那枚兵符應該在瑞雅國君手裡。可瑞雅偏偏將那枚兵符弄丟了。
這種事他又不敢言明,只得暗地裡令心腹去找,卻至今沒有線索。
瑞雅作爲堂堂西冥國的國君,先是將那塊代表國君身份的玉佩贈予了當年的鳳三公子此時的大都皇帝,現在又失了那枚代表最高軍事力量的兵符。如果這樣的事被底下的朝臣知曉,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波。
因此,瑞雅只得隱忍不發。他甚至懷疑是迪瑪公主偷走了他的兵符,可一直沒有證據,更不敢胡亂聲張。除了繼續隱忍,繼續派人密查兵符的下落,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玥的到來,算是打破了這個僵局。
嚴老將軍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不禁又驚又氣又恨。可是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氣也好恨也罷都沒有用,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兵符,否則光他手裡的那塊兵符根本調動不了軍隊。
所幸秦玥帶來了那塊玉佩,否則這西冥國國君的位置倒真的該換人了。沒有人有這麼傻的,將這樣的信物送給鄰國的皇帝。
嚴老將軍一邊唉聲嘆着氣,一邊皺着眉頭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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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瑞雅當然也後知後覺地悟到了自己當年幹了件蠢事。好在這大都朝的皇帝還算厚道,這麼多年也沒有以此要挾他去幹什麼壞事。
所以,他此刻打心眼裡願意幫助大都朝度過這次難關。
可是光有心意不成,必須得拿出實際行動。不然等大都朝遭了殃,下一個就輪到他們西冥國了。
這樣一個小國,女汗王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
毫無懸念,這兵符鐵定是被迪瑪公主偷走的,肯定也早就交給了女汗王,所以女汗王纔會那麼放心地去同州。
“所以,這瑞福公主,你還得繼續演下去。”
嚴老將軍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便把主意打到了秦玥頭上,說完又看向瑞雅,“您也得繼續裝病……不過這病您也不是裝的,將事情交給五丫頭來處理吧……”
秦玥正要開口說話。
不妨嚴老將軍又來了一句,“我看她比您還要強些。”
這句話差點讓秦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老將軍,會不會說話?當着他家國君的面說這些,也不怕遭了瑞雅的忌恨……
令她大跌眼鏡的是,瑞雅居然慚愧地點了點頭。
嚴老將軍行武出身,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從來不繞彎子。何況被他說的也不止這一回,早就習慣了。
這君臣倆……
秦玥簡直無語。
好吧,既然他倆都要自己繼續假扮瑞福公主,那就繼續假扮好了。來之前可沒有想過,過來借個路還要幫他們平息內憂外患。
看來還得在此呆上一陣子。
秦玥便又吩咐表叔去客棧將六月和秦雨接進宮來。
當時進宮的時候,特意留了六月在外打探消息。最主要的還是打探大都朝的消息,到底女汗王有沒有去同州。
六月和秦雨在天黑以前進了王宮,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
秦玥這才知道,女汗王確實去了同州,可是還沒來得及等她大展雌威,就被郭楊誤打誤撞地一劍刺了個透心涼,傳言她已經死了。
可是與她打過交道的秦玥卻明白,女汗王肯定沒死。
郭楊那一劍就算正中她左邊心臟,她也鐵定沒死。因爲那女人與一般人不一樣,她的心臟長在右邊,換句話說,她是右心人。
誰也不會想到,女汗王的心臟是長在右邊的。
這也僥倖讓她逃過一劫。不然,以郭楊精準的劍法,她根本沒有存活的機會。
秦玥當即便讓六月傳信給蘇寒,將女汗王是右心人的事情告訴他。同時又將西冥國的情況給他們說了說。
既然女汗王在同州受了重傷,那麼以耶齊的性子,進攻同州的步伐肯定會緩一緩,而西冥國這邊沒了女汗王的操控,要應對起來也就不算吃力了。
等四下裡人都散了之後,秦玥又讓六月去傳了一道密令,是用旋風衛特定的最快的傳訊方式傳的,讓蘇寒無論如何,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探到兵符是否還在女汗王手上。
當晚,瑞雅沒有如期去迪瑪公主那裡求歡,天剛矇矇黑就被秦玥一顆蒙汗藥蒙翻了,此刻正躺在榻上睡得正香,代替他去的是瑞福公主。
如今迪瑪公主已經被遷到了另一所宮殿,身邊侍侯的人也都換成了王宮裡的宮女和內侍。
迪瑪公主看到乍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秦玥,忍不住又氣又怒,可是她身邊現在全都是王宮裡的人,自己帶來的嬤嬤和婢女全都被關進了天牢,她就算再氣再恨,也拿眼前這丫頭沒有辦法。
秦玥身着西冥國公主的盛裝服飾,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地走了一圈。
迪瑪公主氣得發瘋,幾次想要上前撕她的衣裳都被身邊的宮人拉開。
開玩笑,這是被國君特意召回宮裡主持國事的瑞福公主呢,誰敢在她面前放肆?
迪瑪公主更是氣得暴跳如雷,湛藍的眸子裡泛着怨毒的光芒,簡直恨不得一口將這丫頭吃進肚子裡去。
秦玥像戲老鼠一般,戲了她好一陣,才意興闌珊地坐到旁邊的錦榻上,雙手託着腮看着猶自恨得牙癢癢的迪瑪公主。
“唉,本來想好好跟你說說話的,誰知你一見了本公主就這副德行,那女汗王的消息,本公主也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