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鬆卻是憂心忡忡地跟隨在侯爺身後,同樣不高興的還有木氏。她看了一整天滿臉喜色的陵王,越看心裡越難受,同時爲自己的女兒不值。
女兒李嫣然仰慕楚隨風多年,卻落得那樣的下場。想到家中一直迷迷糊糊,陷入魔障的李嫣然,木氏心如刀絞。
這些年,因爲只有一個女兒,她花在李嫣然身上的心血甚至超過了兩個兒子。
女兒真傻,爲什麼將心繫在了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身上。
說到薄情寡義,她又看了一旁喜滋滋的李侯爺,整顆心更加鬱悶了。她清楚,在李侯爺心中,什麼都比不上榮華富貴,可惜這個男人目光短淺,根本就抓不住機會。
不遠處,楚王和瑞王果然喝得大醉淋漓,兩位尊敬的王爺,腳下虛浮,如果沒有侍衛的攙扶架着,他們早就躺在地上了。
不過到底是貴族出身,兩個人即使大醉如泥,卻沒有做出太丟人的舉動。
“沒醉,本王沒醉。羅將軍,你別走,跟着本王到驛站再喝一場。”楚隨雲嘮嘮叨叨,掙扎着要拉着羅新將軍。
“呵呵,今日老七大婚,本王高興。喝喝,你們誰都不能耍奸,誰不喝本王不高興。”瑞王也有些神志不清,不過好在還記得他今日擔負的使命。
“兩位王爺慢走。”白賢和司徒功恭敬地將人送走。
“梅大人應該還記得來北地的使命吧?”不遠處,林海生看着梅漢卿的眼神中帶着冷意。
當初梅漢卿嚷着主動請纓,要到北地來爲朝廷監視陵王。可實際上,看看梅漢卿到北地做了什麼?開學堂免費教習學生,幫助楚隨風制定了一系列的發令律規,他本人倒是出盡了風頭,對於朝廷他卻幾乎什麼都沒有做。
“林大人,本官當然記着到北地來做什麼?”梅漢卿裝模作樣地回答,來到北地以後,整日和一羣開放的北地人相處,梅漢卿早就沒有了來時的“迂腐”了,那假話張口就來,根本就不用考慮。
“哼,聖上一直在惦記着大人,不知大人想給聖上進言什麼。本官可以爲大人轉話。”林海生毫不猶豫地開始威脅他。
不過他這一招對於梅漢卿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作用。想想一個籌謀多年離開朝廷,一心爲北地爲楚隨風打算的人,哪裡還會主動回大秦送死?來到北地,天高皇帝遠,皇上根本就拿他沒有辦法。再說了,就是皇上下了聖旨讓他們幾個人回去,以陵王的本領,也會讓他們毫髮無損地留下來。
即使如此,梅漢卿還是給了林海生的面子。他裝作神神秘秘地模樣看着林海生,“大人,你不覺得本官在做一件對朝廷十分有利的事情嗎?北地今後所有的官員都將是皇上的人,本官做的還不夠嗎?”
林海生瞥了他一眼,信他纔怪了。說起來好聽,梅漢卿在北地管理着整個北地所有的學堂,學堂裡培養出來的人才將來都是要爲朝廷效力,過了幾年以後,說不定北地所有的文官都將是學堂中的學生。
想法很好,林海生來到北地以後卻看到了一個與往常“腐朽”、“耿直”的截然不同的梅漢卿。讓他相信梅漢卿這樣做是爲了皇上,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梅大人好自爲之,說不定聖上的調令很快就要下來了。以梅大人的能力,在北地待着太浪費人才了。”林海生意有所指的威脅。
梅漢卿臉上依舊笑眯眯,嘴上卻毫不退縮,“多謝林大人誇讚,不過林大人畢竟不是聖上,調令的事情說的太早了一些吧?”
兩個人就差撕破臉了。
“梅大人。”等王府的賓客全都散去,司徒功微笑着走到梅漢卿面前,“看樣子大人要惹上麻煩了。”
“大不了本官這頂烏紗帽不要了。”梅漢卿樂呵呵地回答,“真的等到了那步,司徒先生可不能嫌棄我落魄啊。”
“跟着王爺,梅大人還怕沒有飯吃嗎?”司徒功笑着回答。
兩個人相視而笑。
喜娘可能是世界上最清閒的喜娘了,一天成親的流程,她就是陪着走了一個過場。
“願王爺王妃永結同心,恩愛一生。”一邊說着喜話,喜娘一邊將楚隨風和林子吟大紅色的喜服下襬系在了一起。
“回去領賞吧。”楚隨風滿意的發話。
“多謝王爺。”沒做多少事情,卻能領到打賞,喜娘的臉上笑容十分燦爛。
“今天晚上,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楚隨風又看着屋子裡一干丫頭嬤嬤吩咐。
“是,王爺。”秦嬤嬤她們乾脆利索的答應,沒有一個提出反對的意見。
巧兒卻有些躊躇,她擔憂林子吟半夜要人的時候沒有人伺候。
“走吧。”紅纓知道她的擔憂,但也更瞭解楚隨風說一不二的個性。
她硬拉着巧兒走了。
屋子裡變得清靜下來,林子吟有些尷尬,有些羞澀。她舊話重提,“我去洗漱一下。”
“王妃,洗漱不用着急。還是和爲夫先喝了交杯酒再說。”楚隨風忍住笑,一本正經地拉住她。開玩笑,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值千金,哪有時間浪費在洗漱上。再說了,早上的時候不是已經洗過了嗎?
林子吟不知道古代的洞房內新人要做什麼,於是老老實實地聽楚隨風說的去做。
楚隨風從酒壺中倒了兩小杯酒,一杯自己留着,另一杯遞給了林子吟。夫妻兩個對飲,一杯清酒下肚後,楚隨風立刻扔掉手裡的酒杯,一把將林子吟抱起。
林子吟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剛想跳起來,楚隨風卻已經將她壓在了牀上,“王妃,你知道等這一刻,本王等了多久?”
林子吟雙眼有些迷糊看着他,臉上帶着醉人的嬌羞,“王爺。”
“從今日開始,本王也有家、嬌妻了,以後府裡還會有一羣孩子。王妃,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本王過得有多寂寞。知道嗎,本王一向是多麼怕過節,一個人過節,院子裡空蕩蕩的,只有管家和司徒先生陪着本王,本王羨慕那些有家有嬌妻的人。”楚隨風將腦袋埋在了她的胸口,本來林子吟還挺害羞的,想掙扎着起來。
可隨着楚隨風真情流露,她心裡也開始變得酸溜溜的,楚隨風說的她都懂。當年,她也是這樣,身邊只有小舅舅陪着她,過節的時候,看着別人家院子裡傳出來的歡聲笑語,她只能羨慕地站在一旁看着。
感同身受!她伸出雙手圈在了楚隨風的腰上。
“本王發誓,以後不會讓王妃受一點兒委屈,本王要讓王妃成爲天底下最幸福最讓人羨慕的女人,本王的孩子也將是世界上最尊貴的人。”楚隨風上身微微擡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是從所未有過的認真。“王妃,可信?”
“信。”林子吟點點頭,乾脆地回答。
楚隨風臉上緊繃的線條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本王願意用整個人,整顆心去陪伴王妃一生。”
林子吟感動地再點頭,有些人只要付出真情,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她信。
看着身下嬌羞的美人,楚隨風覺得自己醉了,身上的溫度也在上升。他緩緩低下頭,準確地對上了林子吟那張小嘴。
林子吟的臉色紅的更加厲害,腦子裡一陣混論。接下來要怎麼辦?怎麼辦?
事實證明,她完全想多了。在某些事情上,所有的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屋子裡溫度在升高,升高,再升高!
楚隨風帶着林子吟登上了快樂的殿堂。
最後,她只記得是楚隨風給她做了身體上的清潔,她累得實在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日等林子吟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王妃醒了?”她剛一動,就覺得全身都是痠痛,身邊卻傳來楚隨風關切的問候聲,“要不要爲夫爲王妃穿戴?”
林子吟一側頭,就看到自己原來是枕着這傢伙的胳膊睡了一夜,此刻,她渾身上下光溜溜的,正被楚隨風這個流氓圈在懷裡了。
“王爺。”一張口,嘶啞的聲音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昨夜,她好像叫的太大聲太久了一些,想到昨夜的旖旎,林子吟的臉頓時紅的看不清原來的臉色。
“我自己來,不勞王爺了。”說完,她張開眼睛,開始四處尋找內衣。當前的情況下,還是先找到衣服再說吧,實在是太丟人了。
楚隨風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低頭親吻了她的臉頰,兩眼也更加火熱地看着林子吟。
如狼似虎的眼神太嚇人,林子吟已經吃過豬肉,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此刻腦子在想什麼。她嚇得要死,經過一夜的折騰,她的腰到現在還疼着了。
慌張的環顧了一圈,她也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在什麼地方。逼不得已,她只能小聲向楚隨風求救,“王爺,我的衣服在哪裡?”
“在櫥子中。”楚隨風笑眯眯地看着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帶着捉狹的笑容,“爲夫正想着要好好伺候王妃梳洗穿戴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林子吟羞得恨不得躲進被窩去,楚隨風這傢伙太不正經了,和平常的嚴肅一點兒也不同。居然一大早就開始調戲自己,這個人實在是太壞了。
她覺得自己找的男人根本就是一頭寂寞的狼,而且還是頭悶騷的大色狼。
“王爺,你閉上眼睛,我自己去找。”時辰不早,府裡雖然沒有父母在,卻有老夫人留下來了。林子吟可不想一個老人家一大早等着自己。
“別掙扎。”楚隨風低聲撒嬌。
那輕柔的聲音嚇得林子吟差點兒掉出眼珠子。天啦,這還是以往嚴肅冷酷的陵王嗎?現在在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個等待大人哄着的傲嬌小孩。
這傢伙成了親,心態倒是變小了。
林子吟怕自己被楚隨風給嚇出心臟病,掙扎得更厲害了。掙扎中,她碰到了一個不該碰的東西,然後臉頓時如着了火似的熱起來。
“王爺,以後不許裸睡。”她咬牙切齒地瞪着楚隨風。
“哈哈哈。”楚隨風大笑,一把將她摟緊,“王妃,夫妻貴在坦誠相見。爲夫已經發誓過了,以後在你面前,絕對不會藏着掖着的,身體是之本,就更需要明明白白的展現給王妃看了。”
這流氓!林子吟像被煮熟的大蝦一樣,根本不敢擡頭看他。
“再不起來,老夫人該急了。”永遠都不要和有文化的流氓擡槓,因爲輸的人永遠都會是你這個清新的老實人。
低頭看着咬牙切齒的林子吟,楚隨風也不逗她了。他怕再逗下去,林子吟要和他翻臉。
“稍等。”故意磨磨蹭蹭地將自己穿戴整齊,等林子吟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楚隨風終於從櫥子裡將衣服拿來了。
從內到外,所有的衣服都是新的,衣服所用的料子也都是最好的。
“起來吧。”知道林子吟害羞,楚隨風乾脆將牀簾放下,人站到了簾子外。
總算是看不到了,林子吟長舒一口氣。她趕緊利索地將自己收拾好了。
楚隨風在簾子外,滿臉都是笑意。呵呵,王妃臉皮太薄了,以後他需要好好磨練王妃才行啊。嗯,他這個做相公的人任重而道遠。
“王爺、王妃。”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丫頭們端着盆,拿着帕子魚貫而入。
秦嬤嬤和陸嬤嬤則在請安以後,順理成章得去整理牀鋪。
林子吟看到她們的舉動,居然不由自主地臉紅起來。古代一些大家族的規矩,她也是知道的。
卻不曾想,她認真看過去的時候,吃了一驚。婚牀上的被褥牀單居然早就被換了。
剛纔,她躺上去的時候可沒有注意到。難道是楚隨風半夜換上的?
她狐疑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楚隨風。
楚隨風衝着她齜牙一笑,然後拉着她到了盆邊,“先洗漱,然後梳妝。”
陸嬤嬤和秦嬤嬤看到牀上用品被換了,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兩個人很默契地將被褥疊好,然後又將牀簾勾上,沒有人問一句關於被褥的話。
林子吟的心忽然就變得輕鬆起來。
楚隨風看到她變幻的臉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子吟聽到了,氣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剛成親,就知道欺負她。
林子吟不喜歡繁瑣的打扮,昨天頂着一頭的金玉首飾,累得她脖子都扭着了。今天說什麼,她也不想再頂着重重的頭飾走動了。
“就用那根白玉簪子。”楚隨風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紅纓巧兒給林子吟打扮,看到她糾結的模樣,笑着吩咐下去。
林子吟又鬆了一口氣。
等巧兒將林子吟的髮髻束好以後,楚隨風過來,從首飾盒子中拿出一支金鳳凰點翠斜插在她的髮髻之間。“太素了不好。”
林子吟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面色含春,嘴角眉眼之間居然帶着喜色。簡直和平常的自己相差太多,身後的楚隨風更是美得過分,比她這個正經的女人還要漂亮了,沒天理!
“成親後的女人果然最漂亮。”楚隨風低着頭在她耳邊輕輕說。
林子吟一聽,臉又紅了。這傢伙簡直調戲她上癮了。
“誰帶壞了王爺?”她瞪了楚隨風一眼,裝模作樣的訓斥。對於夫妻之間的小調劑,她也不會拒絕。
“羅二和司三。”楚隨風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們都還沒有成親,你聽他們的做什麼,以後別和他們混在一起了。”林子吟沒好氣地說。
“好。”楚隨風嘻嘻哈哈,顯然沒有將她的話當真。
秦嬤嬤陸嬤嬤等人看到他們夫妻一大早就黏在一起秀恩愛,一羣人早就高興地齜牙合不上嘴巴了。
府裡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樣,白賢管家最有體會。
不說王府裡因爲女主人多了不少的婢女看着養眼,就是全府上下的幹勁,也足夠他欣慰的了。再看到滿臉春色的陵王,白賢更是後悔要死。要是能將王妃早一點迎進府裡該多好。
“老夫人,王爺王妃來了。”奇蘭嬤嬤輕聲對早就等候的老太太稟報。
昨夜老太太被留宿,但因爲心情太激動,愣是一宿都沒有真正睡着了,好不容易熬過了三更,更是一大早起牀在花廳中等着了。
老夫人身體狀態怎麼樣,奇蘭嬤嬤更是心知肚明。對老太太的亢奮,她心裡其實一直很焦急。可她阻止不了老太太。
老太太固執起來,就是九頭牛也是拉不回來了。或許已經仙去的德妃娘娘,耿直固執的個性就是從老太太這兒繼承去的。
可老太太起的早,偏偏王爺王妃兩個人來得晚。老夫人在花廳內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了。
好在花廳內的火牆燒的很熱,老太太在這兒並不會凍着了。
“不急,小夫妻兩個新婚,起來晚一些也在情理之中。”老太太笑眯眯地說,臉上帶着慈祥和寬容。奇蘭嬤嬤看到她滿足而期待的神色,眼睛一熱,她連忙低頭,努力將淚水又逼了回去。
“老身見過王爺王妃。”看到穿着大紅色服飾的新人出現在面前,老夫人趕緊行禮。在王府中,君臣之禮還是要行的。
“外祖母,王府裡沒有外人,不用多禮。”楚隨風過去,親熱地攙扶起她。
林子吟也過去,將老夫人攙扶到了上位。
“王爺,王妃,不可。”老夫人急着拒絕。
“母妃走的早,這一杯熱茶就當外祖母爲母妃喝的。”楚隨風撩起袍子,拉着林子吟已經跪在了準備好的墊子上。
秦嬤嬤、陸嬤嬤趕緊將準備好的熱茶遞過去。
“請外祖母喝茶。”楚隨風將茶杯舉過了頭頂。
“好好。”老夫人終於接過杯子,含着熱淚喝下一口。
“請外祖母喝茶。”林子吟也乖巧地將杯子舉過了頭頂。
“夫妻齊心,其利斷金。”老夫人並沒有爲難她,接過杯子大口地喝了一口。“這是老身給你們準備的一份紅包,收下吧。”
老夫人遞給兩個人一人一個大荷包。
荷包雖然比較大,卻沒有任何的分量。
林子吟和楚隨風都摸不清裡面放的是什麼,不過長者賜,不可辭。
兩個人謝過老夫人,讓秦嬤嬤將荷包收好了。
“外祖母,今日我親自給你做好吃的。”等坐下來,林子吟笑着說,“民間有新媳婦給長輩做第一頓飯的傳統。因爲起得晚了,第一頓早餐外祖母就將就着吃,午飯我肯定是要親手做的。”
“這?”讓王妃給自己做飯,老夫人有些欣喜,卻也有顧忌。
她畢竟不是王府內正經的長輩,讓王妃給她做吃的,如果傳出去,對王妃是不是不好?
“王妃的廚藝好,本王也饞了。”楚隨風笑着說,“本王要吃糖醋里脊、松鼠魚、回鍋肉、雜魚鍋貼、絕味魚丸、麻辣魷魚……”一口氣點了好多菜。
“外祖母,你看看,剛成親,王爺就欺負我。”林子吟向老夫人告狀。
楚隨風齜牙笑着,不反駁。
老夫人看到他們夫妻恩愛,眼中的笑容更多了,“點那麼多,哪裡能吃得完?”
面對小夫妻的撒嬌,老夫人終於不再拘束。
林子吟說到做到,中午的時候,真的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式。
“外祖母,多吃一點。”楚隨風和林子吟很默契地不停給老夫人夾菜。站在一旁伺候的奇蘭嬤嬤倒是顯得無事可做了。
“王妃的廚藝放到第一樓去,也是力壓羣廚。”老夫人胃口似乎不錯,吃了很多。“不過,不能再給老身夾菜了,肚子撐着了。老人家可比不上你們的身體。”
楚隨風聽了,這纔不在顧着她,而是轉而給林子吟剝蝦,挑魚刺。
老夫人看到他熟練的動作,和林子吟心安理得的接受,心裡更是爲自己當初的多此一舉而感到羞愧。這一對夫妻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想必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插與他們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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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在三方有心的維持下,吃的特別溫馨。
吃完飯,無論楚隨風和林子吟怎麼挽留,老夫人還是堅持要回去。
“老身謝過王爺、王妃款待。”臨走的時候,林子吟分明看到老夫人眼中的不捨。她猜想,這位善良睿智的老人或許已經察覺到了時日不多了。
對於老夫人曾經想將李嫣然塞進王府,林子吟這會兒倒是釋然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這兒是古代,並沒有一夫一妻之說,老夫人的做法說起來只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去規劃而已。如果沒有遇上自己這個奇葩,林子吟相信,楚隨風看在老夫人的份上,說不準真的能將李嫣然收進府裡。畢竟,在古代,這種親上加親的做法無可厚非,大戶人家十家有九家是這樣做的。王府裡多養活一個閒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王妃,以後王爺就拜託給你了。”老夫人臨上車的時候,慎重地叮囑。
“老夫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王爺的。”林子吟也認真的回答,這已經不是老夫人第一次拜託她了。
“有王妃這句話,老身就安心了。”老夫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回去吧,外面冷。”看着遠去的馬車,楚隨風臉上的笑意終於淡了幾分,“她心裡比誰都明白。”
林子吟點點頭,同感!
楚隨風拉着林子吟的手往回走,林子吟看着他嘆口氣,明白楚隨風此刻的感受。失去親人的感覺會很難受很難受!
“有我了。”她忍不住說。
“王妃又在調戲本王了。”楚隨風狡猾地說,“這麼多人面前,本王多不好意思。”臉上一點兒羞澀也沒有,完全是得意!
從一紅纓等人在後面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子吟又羞又怒,氣得想撓他。
楚隨風大笑着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別呀,王妃,這麼多人面前,本王會不好意思的。就是家裡的葡萄架子倒了,咱們也關上門再倒啊。”
紅纓等聽了笑的更厲害了,葡萄架倒了的故事其實是林子吟無事的時候,講給大家聽的,跟隨在她身邊的丫頭和楚隨風身邊的侍衛幾乎全都聽過。
“楚隨風。”林子吟又羞又怒。
被這麼一打岔,老夫人帶來的傷感倒是蕩然無存了。
“王妃三日後回門的禮物清單在此,請王爺王妃過目。”剛回到屋子裡,白賢就過來,手裡拿着厚厚的禮單。
楚隨風接過禮單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又吩咐白賢再加了一些東西進去,最後才遞給林子吟,“王妃,看看還缺少什麼?”
林子吟看到的是一長串的禮物,心裡挺感動的。因爲楚隨風重視她,所以愛屋及烏,也想給她的家人最好的東西。
“王爺,已經很好了,不用再添加了。”
楚隨風看到她滿意,心裡暗自高興,不過他怕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又讓秦嬤嬤和陸嬤嬤跟着白賢到倉庫中去看看,缺少什麼趕緊添上了。
秦嬤嬤和陸嬤嬤不敢怠慢,趕緊跟着白賢過去了。
老夫人帶着一車的禮物回到了侯府,李侯爺和老二早就帶着兒孫全都圍過來。他們都想知道老夫人留在陵王府具體的情況。
別看老夫人只在那邊待了一夜,但陵王府是什麼地方。那兒住的是北地最高貴的陵王,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住下的。
“母親,王爺怎麼說?”李侯爺本想婉轉打聽一下情況。可他看到老夫人那副不耐煩的模樣,立刻改變了主意,來了一個直截了當。
“你想王爺說什麼?”老夫人睜開了眼睛,“王爺當衆許諾,以後李侯可以在北地繁衍生存,這個承諾還不夠重嗎?”
“王爺可曾提過嫣然的事情?”木氏看到老太太不耐煩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她對楚隨風是有怨恨的,如果不是楚隨風那麼絕情,她的女兒又怎麼會那麼痛苦。
“祖母,有沒有在表哥面前再提孫女的婚事,我願意給表哥做個妾,哪怕是賤妾我也認了。”李嫣然跪下來哭着。昨日陵王大婚,父親怕她惹事,是將她關在了府裡。她並沒有親眼看到楚隨風穿上新郎服的模樣。
不過只要想想陵王騎着高頭大馬迎接的模樣,李嫣然就覺得痛不欲生。
她愛慕了十多年的人,就那樣棄她而去,她好不甘心。
但她最恨的卻是林子吟。如果不是林子吟搗亂的話,換做任何其他的女人當陵王妃,她都是有機會嫁給陵王的。爲什麼,爲什麼林子吟一個小小低賤的農女,居然要求陵王一生一世一雙人?
“閉嘴。”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李嫣然,眼神中再也沒有一絲的疼愛,“明日找官媒給她說媒吧。”
“母親。”李侯爺大吃一驚。大戶人家的女兒哪個會找官媒說親,那些都是嫁不出的人啊。如果找官媒的話,自己鐵定會落一個被人嘲笑的下場。
“祖母,不。”李嫣然因爲憤怒而站了起來。
“母親,我不答應。”木氏更是氣的渾身發抖。如果找官媒給李嫣然說親,別說想找個世家子弟了,就是一般稍微正統一些的大戶恐怕都不會要這樣的媳婦。
不,她木氏的女兒豈能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
木氏恨老夫人的絕情,更恨楚隨風的無義。“母親可曾想過嫣然的後路?”
“那麼,你這個侯府的主母,可曾想過李家的後路?”老夫人鏗鏘有力地問,“如果不答應的話,你就別做李家的主母了。”
居然對她母女這樣狠?木氏不相信地瞪着老夫人。
二房的人聽了臉上露出吃驚的模樣,但個個心裡卻很高興。李嫣然和木氏這對母女,平時仗着掌家權在她們的手裡,沒少給他們添堵使絆子,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對他們二房卻是有利的。
“城南十間商鋪,我已經作爲見面禮送給了王爺和王妃,剩下的十間鋪子,你們兄弟兩個,一人五間吧。”老夫人更驚人的舉動還在後面。
送出去十間商鋪?這下二房的人也不淡定,老夫人留在王府裡過一夜的代價太重了。
“地契在這兒,你們拿去吧。至於其餘的,凡是德妃娘娘賞賜下來的,我會讓奇蘭全都送回王府去,其餘的,我都分配好了,清單在奇蘭那兒,等會兒你們自己看。”老夫人臉上露出疲倦的神色,“我累了,你們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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