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冰大吃一驚,在看慶王等人一臉氣憤的樣子,難道……上官慕白被這女人給吃啦?雖然她不愛上官慕白,可他和這個女人……若是別的女孩兒也就算了,大不了她將未婚妻的位置讓出來就是了,可這個女人……怎麼說也是他的庶母吧!
上官慕白自是不知道秦冰冰的腦中已經百轉千回了,在看到秦冰冰過來之後,他眼中倏然一亮,急忙讓翼白將他扶了過去:“我沒有!”
這是上官慕白抓住她的手之後的第一句話,他的眼神中滿是渴盼。別人面前他不屑解釋,但是他不想秦冰冰有一丁點兒的誤會。
今日齊子皓一直在前院那邊拖着他,他擔心秦冰冰這邊會有事,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把他甩開了。卻不想半路上發現到自己的身體一陣滾燙,雖是沒有經驗,但他知道這一陣一陣衝擊着他理智的熱潮是因爲中了媚藥。光華閣是府上用來小憩的地方,一是從前院去煦和院的必經之路,他不知道王香香爲何會在這裡,只是想到剛剛看到王香香獨自一人那活色生香的噁心場景,這屋子裡先前應當也是燃了媚情香的。
他中了媚藥聽到女人的聲音身體不受控制地便走進了光華閣,意識到中計想要離開時,卻聽得一大片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屋外。
王香香衣裳不整,即便沒有抓到他們在做些什麼事,可那些人心中也會自行想象那些齷蹉之事。
上官慕白不禁冷笑一聲,他的身體裡有結情蠱,就算是中了媚藥,對別的女人也會自然而然地排斥。幸虧他派人通知了林伯,及時給他服下了解藥,這才緩了媚藥之苦,否則他只怕這輩子都要徹底地廢掉了。
設下此計的人可真夠惡毒,要麼身敗名裂,要麼斷子絕孫!
秦冰冰點了點頭,她相信上官慕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許是因爲不愛吧,她心中並沒有那麼堵,但是不舒服是肯定的,因爲她討厭王香香。上官慕白是她的朋友,豈能爲了這個女人而戴上一頂淫亂庶母、不顧人倫的帽子!
人羣中的葉卿清眼底則是流過了一道疑惑的波光,她仰頭看向身旁的齊子皓,似是在問他有沒有發現秦冰冰的異樣。剛剛秦冰冰與她對視了一眼,卻很快就將視線拂開了,那樣子,彷彿她們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樣。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齊子皓捏了捏她的手,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暗暗與她說道:“回去再說。”
齊華慶臉上滿是怒火,當然這怒氣不是向着上官慕白,而是對着王香香。這女人在牀上有多風騷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沒想到她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連他的兒子都敢勾引!
旁觀的人則沒那麼客觀了,對於上官慕白這個空降的世子本就不瞭解,這會兒私下裡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更有甚者,今日來參宴的有御史臺的言官,他們已經打算好上折參奏慶王與這位新晉慶王世子了。原本慶王自己這些年的作風就不堪入目,現在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此等歪風邪氣,絕不能漲!
徐氏有些尷尬地上前安慰秦冰冰道:“秦姑娘,這事兒,說不得是個意外。你可千萬別忘身體裡去,要顧着自己的身子纔是啊!”
慶王妃這一番曖昧不清的話,再加上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秦冰冰的肚子。稍微細心一些的人就會注意到秦冰冰穿的衣裳很是寬鬆,而且小腹似是有些鼓起。難道說……這一下,有些人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看着秦冰冰和上官慕白的眼光都變了,漸漸加了些鄙夷與看笑話的意思。
齊華慶瞪了徐氏一眼:“關慕白什麼事,我兒子他說沒做就是沒做!你這婦人,不知道就別瞎說,肯定是這個賤人耍的手段!”
聽到齊華慶不問緣由地相信自己,上官慕白眼底微微波動,黢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流光溢彩。
王香香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是被人一杯冷茶給潑醒的。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幾乎是衣不蔽體,而房中還有個氣息不穩的上官慕白。那一刻,她心中一喜,甚至以爲他們發生了些什麼,可幾乎就在下一秒,房門被人重重地推開,慶王妃帶着一羣人呼啦啦地闖了進來。冷靜下來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而身體裡並沒有異樣的感覺,這也就意味着她期待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可她依舊是兀自在一旁委屈抽泣,讓旁人誤解,幻想着或許這樣她便能站在那美如謫仙的人身邊。畢竟這麼多人看到了,而且這件事兒她也是受害者。
只是,她沒想到齊華慶這個老男人居然連事情始末都不問、旁人的眼光也不顧,就要處決了她!
“王爺,王爺,妾身是遭人陷害的!”王香香拂開身邊丫鬟的手,哭爬着過去抱住了齊華慶的腳,哭得梨花帶雨,“王爺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和世子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齊華慶一腳將他踢開,氣得鬍子都一顫一顫的。雖然他不怪上官慕白,可發生了這種事,最丟臉的那是他!
秦冰冰看了一眼因爲慶王那句毫不留情面的斥責而引得脖下青筋隱隱鼓動的徐氏,眉間緊緊蹙起。她怎麼覺得,這女人看似在替上官慕白辯解,實則是在故意抹黑他呢?
思及此,她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王妃,我想問一下,這慶王府的後院都是你在管麼?”
徐氏擡眼望向秦冰冰,一時間不明白她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難不成就因爲這慶王府的後院歸她管,就要把這事兒推她頭上了?笑話!
不覺着秦冰冰能有什麼殺傷力,徐氏面上還是那個衆人眼中賢良大度的慶王妃:“的確是我在管。”
秦冰冰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又繼續疑惑地問道:“那剛剛去煦和院通知我的那個小丫鬟也是您派去的?”
看熱鬧的人一時間不明白秦冰冰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世子爺出了事兒,王妃派人去通知她這個準世子妃自是再正常不過了,這有什麼可問的。不過想起私下裡關於這位未來世子妃的身份以及各種傳言,衆人覺得也見怪不怪。鄉野地方出來的不懂那麼多!
只是,翼青卻對秦冰冰高看了一眼,原先他還以爲這是王側妃自導自演的,畢竟這女人不止一次地企圖接近主子。可現在看來...八成是這個面甜心苦的慶王妃搗的鬼!
得到慶王妃的肯定答覆之後,秦冰冰不再開口了,該知道的她心裡也有數了,剩下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她對這種算計來算計去的事情有一種天生的排斥與厭惡!
上官慕白垂了垂眸子,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他還沒報仇,這個女人就迫不及待地來對付他了!
這時,一直跟在葉卿清身邊的顧青蘿上前朝衆人福了個禮:“剛剛我家王妃來得雖晚了些,並沒看到發生了些什麼事,但這香爐裡應當有過曾被熄滅掉的媚情香。”
秦冰冰聞言,看向了葉卿清的方向,收穫了淺淺一笑。不像她這些日子在慶王府裡遇到的那些女人,要麼虛僞要麼諂媚,這淡淡的笑容倒是讓她極其舒心,當然,秦冰冰把這歸結爲“投緣”。
而齊華慶狐疑的目光看向了第一批次趕來的徐氏等人,既是有這事,爲何一開始不說,任由那些人在那議論他的兒子!齊華慶對徐氏本就無感情,若非看在她識相兼之當年是賜婚的份上,這慶王妃的位子他早就換人坐了!
徐氏訥訥地道:“妾身帶着人來的時候的確發現這屋子裡有不尋常的氣味,隨後便着人滅了這香爐裡燃着的香。”
諸位夫人也跟着附和,況且她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這會兒人家都將話挑明瞭世子和這位王側妃是被陷害的,她們總不好再咬着不放吧,只不過心裡到底怎麼想就沒人能管得到了!
齊華慶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但還是甚爲嫌惡地讓人將王香香拖了下去,對着上官慕白倒是表情和藹,知道他身子不好,還特意吩咐了林伯要多加照料。
本來是熱熱鬧鬧的宴會,就以這樣的一出鬧劇的形式收場了。
秦冰冰倒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反正她遲早也是要離開這裡的。
只是對於上官慕白有意無意地打聽起她今日有沒有見過陌生人時,秦冰冰留了一手,並未讓他看出端倪。
本還想着和他說成親的事情,可看着上官慕白蒼白的臉色,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激到他是一個方面。再來,失憶後的秦冰冰防備性很強,她想,若是上官慕白不同意她要解除婚約的事,自己這麼一說,萬一惹惱了他,於她而言是半分好處都沒有的。不如……再等等吧!
驀然間,秦冰冰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那個今日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他說,還會再來找她,心裡涌起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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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爲何會讓我出手去救那個王香香?”馬車裡,葉卿清靠在齊子皓懷中仰着頭不解地問道。
若是今日她不讓青蘿出來說那麼一句話,即便大家可能知道今日這事是被人設計的,也不會有人帶頭出來挑破。到時候,上官慕白肯定不會有事,但王香香是必死無疑。
齊子皓的手放在她腰間緩慢地摩挲,只淡淡地道:“她還有用!”
見齊子皓說了半句就不打算繼續再說下去了,葉卿清蠻橫地將他的衣領拽了下來,迫使他低下了頭,故意驕橫地道:“不準說話說一半,快說她有什麼用!”
這點小力氣於齊子皓而言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但他還是樂意配合着葉卿清,低下頭,順便將她嫣紅的脣瓣上下左右全都描繪了一遍。然後讓葉卿清的後背靠在他的胸前,雙手箍在她小腹上將人抱在了懷裡。
他耐心地說了起來:“先前咱們不是懷疑過王香香背後有人麼?如今雖然不知道安排她進慶王府的人是誰,可知道對方是爲了慶王手上的令牌。”
“慶王手上的的令牌?”葉卿清在他懷裡動了動,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倚靠姿勢。
顯然,她的第一反應和齊子皓當初一樣,都認爲慶王手上的令牌應當是沒多大用處。
“嗯。”齊子皓略帶深沉的眸子眯了眯,“只不過,王香香也不是什麼笨人,膽子偏也大,不願意冒險,一直沒有行動,大約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慶王府的側妃便可以對她身後的人陽奉陰違了。”
王香香不重要,沒了她還可以派別的人來。與其防不勝防,還不如盯着王香香這個已經暴露的棋子,弄清楚他們要這塊令牌究竟意欲何爲。
葉卿清恍然大悟:“原來是爲了引蛇出洞啊!可是,只怕這王香香活不了多久了。”
礙着今日這事的風頭,她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有事,但要悄無聲息地取了一個人的性命,可不是什麼難事。
齊子皓點頭表明贊同她的觀點:“所以,王香香大約也能想到這一點,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尋求當初幫她的人的保護。還有,若是她拿不到那塊令牌,本王暗中派人幫個忙也行!”
葉卿清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在算計人,爲什麼要說的好像是在施捨一樣。果然是狡詐、腹黑!
“對了,你今日有沒有發現冰冰很奇怪,感覺她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齊子皓捏了捏她滑嫩的臉蛋:“不應當說是感覺,她就是不認識你了。這事,一會去找燕隨,他今日見到了秦冰冰,肯定比咱們清楚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人的樣子與面部表情或許可以僞裝,但眼睛騙不了人。秦冰冰看着他們的眼神就與看普通的陌生人無異,這事情,看來還真是複雜又荒誕!
感覺到懷裡的人不安分地又動了一下,齊子皓倒吸一口冷氣,決定不再忍了。這丫頭,肯定不知道她自己無意中的動作撩起了怎樣的火!
於是他箍在她小腹上的兩隻手一上一下分開行動,就要往她衣裳裡鑽。
葉卿清火了,明明剛剛說話說得好好的,這色胚,又要在馬車上行兇!她覺得齊子皓對這方面肯定有很多不正常的愛好,每次都哄着她胡作非爲。
感覺到葉卿清很抗拒他的求歡,齊子皓緊眯的眸子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手上也越加過分。本來知道她臉皮薄,他也沒打算在馬車上就做什麼的,只是想摸摸而已。
現在,火上來了!
他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將葉卿清的雙手牢牢地困在他雙臂間,似是在故意逗她玩一樣,鬧得葉卿清漲紅了臉也掙脫不了分毫。
看着她氣憤得恨不得咬上他一口的樣子,齊子皓覺得心裡舒暢不已,然後還故意將自己的身子往她身上蹭了蹭,讓她感受一下自己身上滾燙的溫度:“清清,你看,都怪你!誰讓你剛剛在我懷裡亂動還不聽話的,現在就要你來補償!”
沒臉沒皮的傢伙!明明是自己腦子裡儘想些混賬事兒,還說得好像都是她惹起來的一樣。
“不準不準不準!”葉卿清怕讓外頭的人聽到,壓低了聲音和他抗議。
齊子皓的嘴角勾了起來,這笨丫頭,他手下的人,不該聽的事情絕對會自己閉上耳朵。
可今晚,他非得好好作弄她一番不可。
“不行,不行!”葉卿清敵不過他的力氣,最後只能氣喘吁吁地將他的胳膊死死地拽住。
在齊子皓的手要蜿蜒而下之時,葉卿清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本來這幾日該是她的小日子的,可一直沒來。自從與齊子皓成親之後,她的小日子慣來很準,現在……會不會是有孩子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葉卿清心裡一陣竊喜。不過現在時日短,也診不出來。再加上她心虛,不敢現在和齊子皓說孩子的事情,情急之下只好紅着臉推拒着他道:“不行,我……我小日子來了……”
看着她幾欲滴血的豔紅臉龐,齊子皓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擡起頭狐疑地在她眼前掃來掃去:“這麼巧,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那還不都怪你,你給人家說話的機會了嗎!”越是心虛,反駁起來越是理直氣壯。
葉卿清的眼珠骨碌碌地轉着,一看便是有貓膩在其中。
“我看看!”齊子皓顯然覺得她是在拿這個當藉口,邪肆一笑,就要往下探去。
葉卿清急得立刻就炸毛了,雙手在他身上亂捶亂打:“你不相信我,還一點都不憐惜我!我都說了身子不舒服,你就儘想着自己!”她說不出那些罵人的粗話,可發起火來比之那些撒潑的小媳婦兒絲毫不差。
齊子皓扯了扯嘴角,不就是和她開個玩笑麼,至於這麼大反應?
他將手抽了回來規規矩矩地不再動作,眼睛彎了起來:“我替你揉揉。”
總覺得有些奇怪,但齊子皓即便是懷疑她在搪塞他,也只當她是不想讓他在馬車上胡鬧,沒做他想。以至於不久後他在知道了葉卿清有了孩子後,想起今晚之事時,非常傲嬌地甩了葉卿清很久的面子。
“王爺,到府了!”
今日他們離了慶王府之後特意去醉風樓用了一餐,這會兒夜幕已經降了下來,齊子皓也就沒有避忌地將人抱進了府裡。
而葉卿清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雙手牢牢抱緊他的脖子,將臉龐埋進了他強有力的胸膛裡。
十四看着王爺抱着王妃離開的背影,則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以後得和十一商量一下,這趕馬車的活兒他不幹了,讓十一全包了!
。
齊子皓和葉卿清回府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卿園,而是去了燕隨所在的明月軒。
在慶王府的時候,他們是分頭行事的,燕隨在見到了秦冰冰之後就回來了,這會兒被他們晾了一下午,怕是心情不怎麼美麗。
“放我下來!”到了明月軒門口,葉卿清低嗔了一句。
王府裡的人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了,見到了都會低着頭退讓到一邊,當做沒看到,但葉卿清可不想這副樣子被燕隨給看了去。
齊子皓想了想,也是,他和自己的小寶貝兒之間的親暱哪能大喇喇地擺在那個慾求不滿的怨夫眼前。
於是,便將人放了下來,拉着她的手走進了明月軒。
剛剛跨進燕隨所在的屋子,齊子皓便感受到一股疾風迎面朝他們襲來。
他面上一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葉卿清轉了個圈,堪堪躲過那隻射在門柱上的小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