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飯?”
君天瀾挑眉。
沈妙言急忙點頭,想用委屈來博取些同情:“我每晚都餓得睡不着,四哥,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亂來了。”
她服軟的態度叫男人心中稍霽,便命人拿些蔬菜粥進來,親自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她脣邊。
沈妙言垂眸喝粥,修長的睫毛遮掩了瞳眸裡的算計,面上卻是一派乖巧,看不出任何端倪。
喝完兩碗粥,小姑娘仍舊很餓,可君天瀾卻不給她吃了,只說是長時間餓過,不能馬上暴飲暴食。
她也不強求,裝作不經意地扯了下腳踝上的鐵鏈,柔聲道:“四哥,你是怕我逃走嗎?你放心,我從前說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絕不會食言。你解開這鏈子吧,每次侍女進來送水,我都很難堪呢。”
君天瀾面無表情地盯着她,這女孩兒自以爲聰明,卻不知她那雙大眼睛裡透出的算計,有多麼明顯。
薄脣扯出冷笑,他將她摟到懷裡,“那以後,孤親自進來爲你送水送食物,如此就能免了難堪了。”
他垂眸,從背後含住她玲瓏白嫩的耳垂,“孤已經對外宣佈,沈妙言已死,沒有人知道,你還活着。以後,你只能見孤一個人,只能與孤一個人說話……等孤成爲皇帝,會在宮中爲你專門建一座地牢,就建在孤的寢殿下面。妙妙,咱們永遠不會分開了,你開心嗎?”
明明是寵溺溫柔的聲音,可說出話的,卻像是出自魔鬼之口。
陰冷,邪惡,透着十足的霸道和佔有慾。
沈妙言渾身輕顫,猛地迴轉頭看他,正對上他那雙漆黑的、泛着詭異淡紅色的鳳眸。
“君天瀾,你瘋了?!”
僞裝的乖巧終於被撕開,她掙扎起來,不可置信地大吼出聲。
她餓了三天,早沒了力氣,輕而易舉就被君天瀾牢牢困在懷中。
“孤瘋了,卻是爲你而瘋。”君天瀾面容冷峻,瞳眸沉黑,看不到任何光彩,“孤受夠了身不由己的滋味兒,妙妙,陪孤一起墮入地獄吧。”
說着,像是愛撫般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繼而捧住她的小臉,溫涼的薄脣含住她的嘴兒。
他的人生漫長而黑暗,即便行走在烈日之下,那灑落他身上的陽光也是冷的。
即便吃着小孩子們都喜歡的糖,他舌尖泛出的滋味兒,也是苦的。
唯有她,唯有她,比太陽更溫暖耀眼,比糖果更甘甜味美,叫他欲罷不能,便是賠上性命,也要將她牢牢禁錮在身邊。
沈妙言雙手被他高高舉過頭頂,他俯身將她壓在狹窄的鐵架牀上,輕而易舉就剝開了她唯一的遮羞布。
她抖如篩糠,身體被恐懼支配,當鋒利的爪子被制住時,她便用牙齒,不顧一切地將他的脣瓣咬破。
腥甜的血液滲入兩人的脣腔,君天瀾面無表情地鬆口,將她翻了個身,迫使她趴在鐵架牀的牀頭,單掌按住她的腰身。
沈妙言的雙手被扭在身後,屈辱地跪在牀前,上身被迫趴在冰涼的鐵架子上,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來,再一次放軟了態度:“四哥,不可以……”
男人大掌按着她的上身,並不肯放手。
沈妙言清晰地察覺到危險,她低垂着頭,因爲啜泣,纖瘦的肩膀輕輕聳動,她含着淚腔,聲音沙啞:“君天瀾,別讓我恨你。”
語調雖然平靜,卻格外低沉認真。
君天瀾平靜地注視着她,她看起來嬌嫩細弱,背後的兩扇蝴蝶骨異常纖細美麗。
跪在他面前哭泣的模樣,越發叫人想把她狠狠佔有。
這樣一個尤物,生來不就是伺候男人的嗎?
他腦海中無端浮現出君舒影、薛遠、韓敘之他們的臉,甚至還浮現出楚雲間的面容。
涼薄的脣浮起冷笑,他伸手,輕輕撫摸女孩兒光滑卻發顫的蝴蝶骨,他們再怎麼惦記又如何,這樣美好的女孩兒,終究是他君天瀾的。
……
察覺到他的動作,沈妙言背對着他,淚眼模糊:“君天瀾,我不想這樣……我不想被你這樣對待……”
眼淚順着尖俏的下頜淌落,她想回頭,上身卻被男人按在冰涼的鐵架上,她能感覺到那人在慢條斯理地摸索,他一點都不急切,並不像是動.情的樣子。
眼淚流得更歡,她不想……
她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陌生的他佔有……
他根本,就不是君天瀾,根本就不是她的夫君!
……
察覺到……她不顧一切地厲喊出聲:“四哥曾答應我,若能平安出宗人府,就送我一場盛世婚禮!如今這算什麼?!你根本就不是我四哥,你根本就不是他!”
君天瀾的動作頓住。
……
他壓抑住喘息,伸手捉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扭轉頭,發狠般一字一頓:“沈嘉,是你自己,親手毀掉了你的婚禮!”
兩人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俱都無比難熬。
豆大的汗珠順着小姑娘額間滑落,她雙眸中現出濃烈恨意:“那我該慶幸,我毀掉了那場婚禮!像你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我纔不會喜歡!我愛的男人,是世間最頂天立地的男子,他心繫蒼生,他不會像你這樣粗暴地對待女人!”
狹小的地牢中,君天瀾面色陰沉可怖。
兩人僵持半晌,他鬆開手,面無表情地整理好衣物。
他下了牀,朝鐵門走了幾步,忽然駐足回眸:“總有一天,你會跪在孤面前,求孤上你。”
沈妙言癱坐在牀上,用薄毯將自己裹好,擡頭望他,他的瞳眸在昏暗中散發出淡淡的赤紅光澤,宛如走火入魔。
她咬住脣瓣,在徹底撕破臉面後,不改倔強:“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