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的速度是永遠比不上動物的反應的,就在丁小橋奔出來的那一刻,大蛇就已經迅速的調轉蛇頭看向了她的方向。它高高的直立着上身,烏黑的蛇信子在不停的吞吐着,渾身散發出了一種蛇類特有的腥味,讓人不寒而慄。
而這個時候,丁小橋並沒有感覺到害怕了。
就好像是一個極限,當你突破了之後,便不再有緊張和禁錮,得到的是全然的放鬆和勇氣。她跑得飛快,身體靈活,幾個跳躍就已經奔到了那大蛇的身邊。
只有距離得近了纔看的更加清楚,這條蛇有着橢圓形的蛇,身上有黑黃相間的色環,大概有三米左右,上半身直立起來的部分大概有四五十公分,足足有丁小橋的三分之一個身高,看起來真是兇險無比。
蛇是天生的捕獵能手,它能準確的預判獵物行動的位置,所以,它早就警惕的望着丁小橋,在丁小橋就要衝向它的時候,像是一支利箭一樣猛地衝向了她。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時候,丁小橋的身體卻好像是失去了地球引力一樣,就朝着邊上輕飄飄的移動了過去,而她手裡的樹杈則穩穩的叉在了大蛇背脊兩邊的泥土裡,“人”字形的樹杈將它重重得固定在了樹杈和泥土中間,動彈不得。
丁小橋上一世的練過很長時間的體操,身體的平衡能力很好,雖然這個身體的各項技能比不上原來,可是,在緊要關頭還是沒有給她拖後腿,讓她在剛纔於大蛇的交鋒中危險地躲過一次攻擊。不過,她的力氣還是太小了,那大蛇又大,雖然七寸的地方被固定住了,可是那粗壯的後半身,立刻就打蛇上棍捲了上了,蛇尾更是重重的打在了丁小橋的手腕上。
這條的蛇尾巴又短又粗,極爲的有力,打在了她的手腕上,讓她的腕子幾乎麻掉了,手裡的樹杈幾乎拿不穩要丟掉。而救在着危機的時候,丁五郎三個人也已經跑到了蛇的身邊,三個人也忙用手裡的樹杈像是丁小橋的樣子將蛇叉住,而丁五郎更是高高舉起了手裡的鐮刀,猛地將蛇頭砍了下來,頓時,蛇血濺在了他的光裸着的胳膊上,腥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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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頭一掉,那蛇的身體也緩緩的軟了下來,沒一會兒工夫,就掉在了地上。
雖然只是這麼十幾秒的工夫,可是四個人都好像是不停歇的幹了一天的農活一樣,四個人全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丁七郎看着距離不遠處的蛇頭,只見它大大的張着嘴,烏黑的眼睛冰冷的注視着自己,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想要伸手去拿,卻被一直注意着動靜的丁五郎一把抓住:“不能動!”
“怎麼了?”本來就緊張,又被丁五郎這麼一吼,丁七郎的聲音都弱了下來。
“剛掉下來的蛇頭還會咬人的!”丁五郎將手裡的樹杈抽了出來,一邊跟丁七郎說話,一邊用樹杈去碰那蛇頭的嘴巴,果然,那蛇頭啪的一下就將那樹杈緊緊的咬住,就好像是要找到殺死它的仇人一樣,凶神惡煞。
這個變故讓丁七郎幾乎嚇得顫抖起來,他連忙朝後縮了幾步,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而丁小樓更是緊緊的抱着丁小橋,臉色煞白,渾身發抖,不過卻還在安慰着丁小橋:“小橋,別怕,有姐在呢!”
小橋聽着她說話聲音都變了,卻還在強打着精神安慰自己,不由得更加感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着她笑道:“姐!你看,這不就是好東西嗎?我們有了它就可以賣錢了!”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心裡的緊張似乎才慢慢的退卻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關於這條蛇的處理。不過大家都沒有弄過這個東西,最後還是丁小橋拿的主意,先帶到鎮子上的藥鋪去看看蛇膽能賣多少錢,至於蛇肉的話可以賣掉大的酒樓。
拿定了主意,便商量這件事讓誰去做,商量了好一陣子,最後四個人決定了讓丁五郎和丁小橋快點揹着蛇趕去鎮子上賣掉,而丁七郎和丁小樓則揹着豬草回家去打掩護。
由於蛇已經死了,現在天氣又熱,不在今天處理掉的話估計要臭掉,丁小橋和丁五郎顧不上肚子餓和身體的疲乏,趕快就帶着蛇下山朝着鎮子裡去了。
這條大蛇足足有三四十斤重,丁五郎將揹筐下面和周圍墊上了雜草,把蛇放在中間,上面再蓋上雜草,這樣無論從哪個方位看,都看不出這筐裡面放着一條蛇。
雖然肚子餓身體也累,可是因爲心裡有着盼望,兩個人一路走得都非常的快,不過才一個半小時就已經走到了雲通鎮。
雲通鎮雖然只是一個鎮子,但是因爲連接南北,來往的客商很多,倒是熱鬧的很,丁五郎很少來雲通鎮,而丁小橋更是第一次來,所以兩個人進了鎮子簡直不知道東南西北,最後還是丁小橋找了一個腳伕問了問路才找到了本草鋪。
在雲通鎮裡,有名的大藥鋪有兩個,一個是百草堂,一個是本草鋪。
百草堂的總店在大慶國的國都,而這個店子在大慶國四處都有分店,雲通鎮這裡也是一個分店。而本草鋪則是雲通鎮這裡的百年老店,雖然名氣比不上百草堂,可是口碑卻是上百年的積攢,再加上百草堂的收費要貴一些,多做有錢人的買賣,而本草鋪則更多做的是平價生意,所以,兩家店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是也相安無事。
腳伕平日裡也是在本草鋪看病的多,所以就將兩人指去了那裡。
進了本草鋪,到處都都是看病抓藥的人,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不過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看起來不算是富有,而藥鋪裡的夥計一個個笑臉相迎,細心利落,看得出來一家老店能屹立百年之久,除了醫術不錯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
“這不是丁老三家的大郎嗎?今日怎麼得空來鎮子裡?”就在丁五郎和丁小樓站在藥鋪的外面伸頭探望的時候,就聽見一個熱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擡頭一看,只見是一個夥計打扮模樣的年輕人,年紀大概在十五六歲,一張團臉笑得十分可親,丁小橋是第一次見自然是不認識,只能衝着他笑笑,倒是邊上的五郎愣了一下,然後衝着他便高興的跳了起來:“小李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啊。”
“我只是聽說你來鎮子裡來做學徒一兩年了,可不知道你在百草鋪呢。”從丁五郎臉上那興奮的表情不難看得出來這個小李哥和他很是熟悉的。
小李哥跟丁五郎打了招呼就把目光看向了一邊的丁小橋,然後笑道:“這可是小橋?”說着伸出手揉了揉她那一頭因爲奔跑而變得有些亂七八糟的頭髮:“都這麼大了,我走的時候你才這麼高呢。”他筆畫了一個高度,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
小李哥看起來又熱情又親切,丁小橋也跟着高興了起來,她乖巧的跟小李哥問了好之後便聽那小李哥對着丁五郎說:“今天怎麼來這裡?是不是丁三嬸身子不大好了。”
“嗯,我孃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丁五郎嘆了一口氣,一張臉上也落滿了愁容。
小李哥眨了眨眼睛,然後伸着頭朝着外面看了看,又說:“怎麼就你們兩個來,沒有大人跟着來嘛?”
“小李哥我今天來是……”丁五郎也四處看了看,然後示意小李哥彎下腰,然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小李哥便伸手將丁五郎背後的筐撩開了一個微微的縫隙,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詫的表情,而後慎重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跟我來,只是這事你們回去也不要到處說,要不是你家那些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雖然丁小橋不知道丁五郎和小李哥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大致還是猜得到,便跟着兩人朝着藥鋪的後院走去。
這百草鋪不愧是百年的老店,雖然前面的鋪面已經非常大了,但是後面的院落更是大,一路看去,有收藥材的,有整理藥材的,還有一些曬藥的地方,更有一排排的房子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走進了一個收藥材的院子,小李哥走到了一間大屋子的外面,看見裡面有人,便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丁小橋兩人也不敢造次,跟着就站在那裡。
沒過一會兒工夫,就聽到裡面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小李,可是有事?”
“苗師傅,有兩個我認識的人送來了點藥,想麻煩師傅看看。”
那苗師傅“哦”了一聲,聲音裡帶着一種淡淡的詫異,而後才說:“進來吧,什麼藥材你還拿不準嗎?”
小李哥衝着兩個人點點頭,便帶着兩個人進去了。
丁小橋擡起頭看了看高大的,散發着淡淡的藥草味道的大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擡起了腳跟在了丁五郎兩個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