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和一個比我好看,比我柔媚的妹紙拉拉扯扯,還說着什麼不清不楚的話,請問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假如胡莽生活在現代,她的腦海中大概會閃過這樣的念頭。
但作爲一名曾經叱吒黑市的胡老大,她只是找個舒服的地方,靠着那顆褪去新綠只剩枯敗的榆樹看着眼前的鬧劇。
沒看出來啊,龐文還有這表情?嘖嘖,是爲難,是鬱悶,還有一點狼狽。他不是很厲害嗎?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那衣領都被扯歪了。
嘖嘖,裡面那件毛衣還是她親手織的,這要是扯壞了……她可怎麼要回來送別人?
胡莽輕咳一聲,“我說兩位,有什麼事兒不能坐下來慢慢談,這拉拉扯扯的何必呢。”
龐文一聽到這聲音,臉都綠了。
他哪裡料到胡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還撞上這一幕。根據他對女人的瞭解,一旦惹了她們吃醋的話,接下來可沒有半點好果子吃。
龐文嚥了咽口水,心虛的說:“莽啊……你來啦。”
方若秀回頭時,便看到一個身穿了一件古里古怪袍子的青年。他的眼睛很大,看人的時候很專注,很是英姿勃發。
何況……
她在心裡暗暗想,這人的身段兒可真好,腿怎麼那麼長。
啊呀,他竟只穿了條褲子。
胡莽笑眯眯的過來,與他招呼了聲,又問:“這位姑娘是?”
一個時辰後,三人在街上那家餛飩店相聚了。
這還是蘇月白帶胡莽過來吃,而後又成了龐文經常吃的小店。
店裡的餛飩老大的個頭,又用了濃香的雞湯,在大冷天吃上一碗,那叫一個愜意。便是方若秀這個小姑娘,一開始矜持着,可嚐了一口後,眼睛一亮,竟也都吃光了。
邊吃邊聊的過程中,胡莽也弄清楚了。這小姑娘是偷偷跟着龐文的車隊來的,她和龐文也沒什麼瓜葛,純屬是奔着某個老男人來的。
“你是來找陸彥墨的?”
方若秀眼睛一亮,用力的點頭:“你知道陸哥哥在哪兒嗎?我問阿文,可他就是不說。”
阿文?胡莽看了龐文一眼,挑了挑眉稍。
龐文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
“你找他做什麼?”胡莽隨口問。
方若秀臉一紅,羞怯又堅定的說:“他當初說要來娶我的,如今也該履行諾言了!”
等把小姑娘安撫好了,胡莽出門後,拽着龐文的領子,將他壓向身後的圍欄。
“你和我老實交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胡莽知道陸彥墨的身份,龐文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這麼說來,她是陸彥墨舊部的女兒,那位方將軍的幺女?”
龐文狠狠的點了點頭:“誰曾想這麼多年了,她竟然還沒嫁出去,還奔着老大來了。人現在就在青沙鎮,老大要真的被她纏上了,要脫身可就難了。”
“她有這麼難纏?”
龐文嘆了口氣說:“你是不知道,這小妮子就是屬年糕的,黏在誰身上就掉不下去。也都怪咱們……當初是老大救了她的性命。可她那會兒不是還小嘛,大家就打趣說,你這要以身相許的。誰知道,她就記住了。”
“那陸彥墨可曾說過什麼?”
龐文忙擺手:“不不不,他可從未承諾過什麼。”
說完,又小聲嘀咕:“誰知道這怎麼一回事兒啊。我知道老大竟然已經娶妻生子,心都快嚇出來了。誰不知道老大一向對女人沒什麼好臉色,大家還猜測說他是不是喜歡男人。可沒見着他和什麼男人親近……”
“我問你話,你亂說些什麼。”
龐文肅容道:“當初都是我們玩笑,老大真的和這個方若秀沒有半點關係。”
胡莽將龐文好生打量了一陣,才輕飄飄的說:“姑且信了你。”
龐文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冷汗,不忘對她保證:“我真的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胡莽嗤了聲,好笑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又與我何相干?”
龐文嚥着口水:“咱們不是……”
“那個啊……”胡莽學着蘇月白教他的話:“耍流氓的關係。”
龐文:“哈?”他聽岔了?
這件事事關蘇月白,胡莽也不逗他了,便說:“你不該把她帶到這裡來,她一路上跟蹤,我可不信你半點都沒有覺察。”
龐文垂頭不語,這事兒沒的辯解。
“夫人那兒我姑且不說什麼,但對陸彥墨而言,這可是個**煩。”胡莽腦海裡也沒什麼‘男人沒有不偷腥’這種理論。只說:“他正愁如何挽回夫人的好感,你就把這人送到他面前去。”
說到這兒,她心累的拍了拍龐文的肩膀,“祝你能活着回來。”
龐文眼淚差點憋出來:“別啊,說好的有難同當呢!”
胡莽撇嘴:“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所以,這事兒啊我可管不了。”廢話,她還想隔岸觀火,管你什麼有難同不同當的。
最後,龐文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
你說這好端端的,偏要把這麼個小祖宗帶回來。打吧,他也不敢打。那可是方將軍的幺女,打出生起就備受寵愛。他要是敢方若秀一根手指頭,方將軍回頭就能把他給卸了。
兩人在樓下說着話,根本不曾注意房門吱呀一聲響,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從另一側的樓梯下樓。
方若秀走上青沙鎮街頭,揹着手來回打量。
她雖然在邊關出生,可是在京城長大。要說青沙鎮這麼個窮鄉僻壤的,要不是陸哥哥在這兒,她才懶得來呢。
這幾年她一直等着陸哥哥來提親,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當初陸哥哥拒絕了聖上的指婚, 方若秀心裡甜滋滋的。陸哥哥必定是爲了她,纔不要那個公主的。
那公主還得意的很,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聖上的妹妹,可也不是一個娘生的,有什麼牽連的。她爹還有姨娘呢,她和府裡那些姐妹們能一樣嘛。
聖上也是有意思,竟要把個庶出的嫁給陸哥哥,真是欺負人。
咦,這家鋪子有意思。
方若秀看了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