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小花立了大功,分別得到一份蘇式特製狗糧,吃的哼哧哼哧,尾巴甩的像風火輪。
而蘇月白在聽說某位大戶人家別苑鬧鬼的傳聞,佯裝同情了一下那位被嚇得魂不附體,恨不得和道士和尚睡一屋的某老爺,就風風火火投身在自己的辣椒事業中。
上樑那天是個大晴天,太陽很大,漢子們熱得都脫了外袍,不少都光着膀子。
這麼多人裡,就陸彥墨一個穿的齊齊整整,連個脖子都沒露出來。
芳蘭牽着劉小溪,捂着嘴格格笑:“月白妹子啊,都說肩寬腰細的男人必定有力,我看你這幾日黑眼圈又重了,難不成……嘿嘿嘿……”
蘇月白嘴角一抽,也不好給芳蘭解釋她和陸彥墨並沒有同牀這件事。她的黑眼圈完全是因爲前幾日被闖入的小賊嚇到,擔驚受怕所致。
不過這房裡事也不好對外人道也,只能努力憋氣,把臉憋的通紅,做出一副嬌羞小媳婦兒樣。
樑上好了,又放了掛鞭炮討個彩頭。
蘇月白進去瞅了瞅,雖然是黑了點兒,但把窗子打開,也不算啥。而且屋頂的草簾子是可以掀開的,除了沒有透光的塑料薄膜一切都像極了暖棚。
辣椒喜光,等到天氣好的時候還是得多曬太陽。
與芳蘭叮囑了幾句,蘇月白看着這一大片等待成熟的辣椒鬆了口氣。
家裡的辣椒籽已經有的發芽,被她移到育苗盤裡等待出苗了。幸好辣椒高產,只要肥水跟得上,就不愁。
陸彥墨與人吃酒,深夜纔回來。
她在隔間聽他跌跌撞撞回來,原本是打算出門給他準備一碗熱茶。可手才摸到門板,又握緊收了回來。
她如今的身份,還是不要給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何況蘇月白一點都不敢保證,要是陸彥墨露出點兒誘、惑的神情,她是否還把持得住。
一晚上輾轉反側,將至天明才睡下。
第二日,強撐着爬起來。才推開門,便被白茫茫一片晃了眼。
“孃親。”二驢精精神神的跑過來,小手裡還有一捧雪。“下雪了。”
下雪了?蘇月白盯着天,這雪大概是昨夜下的,厚厚一層。
這是她來到這裡見到的第一場雪,也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早飯後,她擔心山上的辣椒,便拽着陸彥墨上山去,順便再摘一些已經成熟的拿回去晾曬。
天氣冷,辣椒也曬不幹,便擺在鋪了稻草的炕上烘。脫了水的辣椒顯得更少了,但鮮辣椒不易保存,只能用這個法子。
山上路滑,蘇月白腳上穿的就是最普通的棉鞋,雖暖和但並不防滑。一路上全賴陸彥墨扶着,不然早就一頭栽進雪堆裡。
山上,芳蘭也已經醒來,正在準備早飯。
見兩人過來,忙將人迎進來。
“擔心園子吧?”她笑笑,摸了摸蘇月白冰涼的手,讓她去烤火。“山上的雪不大,沒事兒。”
其實走到半山腰,蘇月白就發現這裡只有薄薄的一層雪。而且雪下還有一層綠植,顯然是沒什麼大礙。可她對此地的氣候不瞭解,如今又全靠辣椒賺錢,怎能不擔心。
“芳蘭姐,夜裡睡得可還好?”
“好着呢。這房子搭的好,暖和哩。”說着掀了隔間的簾子,讓她進去看辣椒。“我瞅着天也不算冷,就開了會窗,透透氣,也好曬曬太陽。”
才進去,就感覺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這種溫度想來是不會凍壞辣椒的。
“月白妹子,你的鋪子啥時候開張啊?”芳蘭幫她摘辣椒時順口問了句。
“看了日子,就後天吧。”
“我在山上也不能親自去道賀,提前祝你生意興隆啊。”
挎着一籃子鮮辣椒,蘇月白神清氣爽,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陸彥墨揹着手跟在她身後,看着前方那個嬌小的人兒一步一跳的,眉眼中都是笑意。
辛香坊開業那天,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雖然才下過一場雪,可這日太陽高照,暖和極了。
元寶在門前放了一掛鞭,噼裡啪啦的聲音,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
“先前路過就瞧着裡面不知道在做什麼,原來是家賣吃食的鋪子。”
“吃食?我看牌子上寫的辛香坊,倒覺得是賣香粉的。”
“你們這消息都落後了,我孃家小舅在十里香做工。十里香你們曉得吧?”
“哈哈哈,別賣關子了,誰還不知道十里香啊。”
“十里香最近推出了幾道新菜,聽說是鮮爽無比,還有一種特殊的刺激味道,據說是一種叫辣椒的調料。而這辛香坊啊,就是賣辣椒的。”
“啥是辣椒?”
“進去瞅瞅不就知道了。”
鋪子不大,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切貨物都擺放的齊齊整整,叫人看了就舒心。
貨架上擺着一個個精巧的小罐子,上面還貼着標籤,都是什麼醬料的。
而貨架下方的木鬥裡,盛着各種紅彤彤的玩意兒。有的是粉狀,有的是片狀,還有的是一根根的。甚至在牆角還掛着兩條不知道是什麼果子做成的裝飾,通紅透亮,看着都饞人。
“這就是辣椒?”
大家議論紛紛,有好奇者便詢問店內的小夥計。
小夥計年紀不大,一張笑臉,逢人便先道個好,叫進來看熱鬧的人也聽着熨貼。
“咱們這是專營辣椒的鋪子,這些都是辣椒製品。您請看這木鬥裡的是……”
蘇月白環着胸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嘴角含笑。
沒看出來元寶倒是個推銷的好手,嘴皮子利索,人也不怯,站在那兒落落大方就令人有好感。
“這辣椒怎麼恁貴……”
“大爺,您這就不知道了吧。咱們這辣椒啊可是整個東海獨一份兒,便是十里香都是從咱們這兒進貨的。本來是專供酒樓的,可老闆心善,說要讓百姓們也嚐嚐鮮,就開了這鋪子。您若覺得這乾製辣椒貴,可以試試咱們架子上的辣椒醬。今天是開業酬賓,有意購買的,可以先嚐嘗味道。”
木質的小勺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醬料,看着油汪汪,透着香。
吃一口,滿口辛香,舌尖還有餘味。
“這是什麼味道,香!實在是太香了!”嚐了一口的客人扇着舌頭,就去摸銀子。“就是有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