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五年,周乾頭一次決定秋狩。有人反對,有人贊成,有人默不作聲。最後在周乾強硬的態度下,以及韓士卿這一派官員的支持下,秋狩的事情達成一致。於是吏部同禁衛軍和三大營以及行宮那邊都忙了起來,大家都在爲秋狩做準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安保工作。這些有專人負責,不需要周乾去操心。
幾個孩子都要去,一個都不能少。三個大的還行,可是兩個小的,還是小不點,如何能去。蕭明瑜想要拒絕,幾個孩子就聯合起來鬧蕭明瑜,鬧得蕭明瑜頭痛。最後周乾拍板,全都去。一個都不留。至於安全問題,多安排人看着,肯定不會出事的。
蕭明瑜揉揉眉心,好吧。將兩個小的留在宮裡,的確有些不放心。
這一次,魏太后也要去。好些年沒出宮走動,魏太后也挺想念外面的世界。
準備妥當,在一個初秋額早上,大家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行宮。
人多,走的慢,到了行宮已經是快要用晚飯的時間。這一天的時間都用來趕路,別的事情一概沒幹。於是之前商量好的行程,必須往後推遲。
沐浴過後,渾身清爽。難得周乾身邊沒有政事包圍,大家都可以輕輕鬆鬆的在一起聊天話家常。蕭明瑜就挨着周乾坐下,伺候的人都打發去了角落。蕭明瑜手裡拿着一個高麗美人扇,輕輕的搖晃,趕走初秋的蚊蟲叮咬。
周乾有些熱,一把搶過蕭明瑜手中的扇子,死命的扇起來。宮人們見了就要上前伺候。蕭明瑜擺擺手,示意都不準上來。蕭明瑜笑着同周乾說道,“皇上怎麼這麼熱,還出了汗?按理說山上應該更涼爽一些。”
周乾呵呵一笑,“朕這是火氣旺,所以就覺着熱。娘子是不是該替朕降降溫?”
蕭明瑜掩嘴輕笑,“皇上也真敢說,就不怕傳聞出去,被人說不成體統。”
“誰敢傳言出去,朕就扒了他的皮。”目光一掃,所有宮人都低下頭,瑟瑟發抖,不敢吭一聲,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蕭明瑜輕笑出聲,“行了,出來玩,幹嘛那麼兇巴巴的。皇上要是熱,不如讓我來給皇上打扇。”
“不用,你受不得累,朕怎麼能讓你打扇。朕自己來就行了。”
蕭明瑜心頭熨帖,一絲絲扇子扇出來的微風鋪來,蕭明瑜就覺着渾身舒坦,心頭暖暖的。依偎在周乾的身上,“皇上要親自下場狩獵嗎?”
“那是當然。”周乾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蕭明瑜笑言,“那我同皇上一起,可好?”見周乾猶豫不決,蕭明瑜就說,“皇上可是嫌棄我的馬術不好,嫌棄我不會弓箭?”
周乾訕訕然一笑,“既然知道,又何必說出來。藏在心裡,心知肚明不就行了。”
蕭明瑜白了他一眼,“知道皇上嫌棄,罷了,我也不討人嫌,我就同孩子們一起玩耍。如此一來,又能痛快的玩耍,又能看着孩子們,一舉兩得。”
“行,朕會讓人安排好一切。不過壯壯要跟在朕身邊。他一年年大了,朕打算先讓他接觸一下朝堂,好歹知曉一下朝堂是個什麼模樣。”
蕭明瑜微蹙眉頭,“會不會太早了點?他還小。”
“不小了。朕同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學着辦差。他同朕當年相比,已經落後了一截。所以朕現在要督促他迎頭趕上,未必就一定要超越朕當年的表現,但是一定要好好的學,學不好那就別怪朕對他不客氣。”
蕭明瑜面有猶豫之色,不過見周乾定了主意,蕭明瑜並沒有出言反對。只是提醒周乾,好歹照顧一下。畢竟是第一次接觸朝堂,不懂的地方自然有多,周乾不要那麼暴躁,孩子有不懂的地方慢慢教導就行。周乾滿口答應,心裡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道要是壯壯不長進,他就打斷他的腿。誰有那耐心慢慢教導。也只有蕭明瑜纔會如此。
蕭明瑜不知道周乾是多麼的暴力,要是知道的話,定會同周乾理論一番,讓周乾妥協。
當晚,兩人好好休息。次日一早,準備妥當後,就出了行宮去了獵場。到了地方,高臺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就等周乾主持狩獵儀式。蕭明瑜坐在一旁四下看着,發現這一次來了好多人。她也知道很多命婦都會來,但是沒想到大家將家中的閨女兒子都帶來了。帶兒子來,還能理解。做父母的,都希望兒子成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正是在皇帝面前露臉的難得時機,大家自然不想錯過。可是帶這麼多嬌滴滴的姑娘家來做什麼?騎馬狩獵?瞧那些嬌滴滴的姑娘,這會還穿着盛裝,就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蕭明瑜微蹙眉頭,爲何她事先對這個情況一點都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蕭明瑜招手叫來馬忠,吩咐了一番,讓馬忠去問問,將情況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忠領命而去,等到儀式快要結束的時候,馬忠這才帶着消息回來。說是皇上有一天在早朝上提起,凡是參加狩獵的,都可以攜帶家屬和子女。故此纔會有那麼多人將家中的閨女帶來。
蕭明瑜揮揮手,馬忠退到邊上去。蕭明瑜看着高臺上的周乾,周乾這話是無意之舉,還是有心爲之,目的究竟是什麼?蕭明瑜心頭揣着疑問,不過並沒有着急的去詢問。後面的時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同孩子們一起戲耍,一起騎馬馳騁,一起拉弓射箭。總之這一天,蕭明瑜過的很痛快,全身心都放鬆了,全部沉浸在山水之間。就連魏太后也難得的出來走動,雖然沒上馬,卻也走了不少路,算是鍛鍊了身體。
到了晚上,周乾率領大部隊回來,收穫破豐。這一晚不出意外是一場篝火晚宴,吃着獵來的食物,衆人都開懷大笑。文官們獻上祝酒詞,還有各種詩歌詞賦,表達對秋狩的讚美,對這個季節對大自然的讚美。當然也有會拍馬屁的,通篇都是對周乾這位皇帝的讚美。
武將集團的人見到了,心頭酸的很。哼,個個都是馬屁精,多讀了幾本書,就了不起啊。
文官集團表示,不是多讀了幾本書就了不起,而是多讀了幾百本上千本書,纔會了不起。你們這些粗魯的武將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武將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表示不和文官們一般見識。一羣酸腐,上不得馬,拉不了弓,少數幾個厲害的,也多半是出身武將世家,而不是出身書香門第。你們這羣白斬雞,一個個就跟娘們似得。
文官集團表示不服,個個站起來大罵武將集團粗魯野蠻,就跟沒有進化的野獸一樣,只知道逞兇鬥狠,連腦子都不會用。
論罵戰,文官集團說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武將們在罵戰上甘拜下風,更是不滿。周乾穩坐高臺,一點要干涉的意思都沒有。武將同文官不和,也不是頭一天的事情。兩邊吵啊鬧啊,隨便吧。要是真團結如兄弟一般,反倒是要輪到周乾這個做皇帝的擔心。
挨着周乾坐的蕭明瑜,俯瞰所有人,發現了幾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周乾將二王爺放了出來。蕭明瑜還在皇室宗親這一羣人中見到了一張久違的面孔,周啓。秦王在景福帝過世的前一年就去世了。周啓還算順利的繼承了王位,不過不是親王,而是郡王爵位。只不過周乾上位後,依舊將周啓囚禁於王府中。
蕭明瑜以爲,這樣的情況或許會持續到壯壯那一代纔會終止,卻沒想到在廣明五年,周乾就將周啓放了出來。那張面孔還是熟悉的,可是即便隔着那麼遠,蕭明瑜也能察覺到那張面孔的滄桑和衰老。幾多感慨,剩下的就是一聲嘆息。
蕭明瑜端起酒杯,一口喝乾。周乾偷偷的握住蕭明瑜的手,明顯是察覺到蕭明瑜的情緒不對勁。蕭明瑜對周乾笑笑,讓周乾不用擔心,她一切都好,只不過見到了老熟人,難免生出重重感慨而已。
心情複雜的人不止蕭明瑜一個人。周啓的心情同樣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望着坐在帝王身邊的女人,誰能想到,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大膽妄爲的小姑娘。周啓自嘲一笑,當年他就好奇蕭明瑜最後究竟會嫁給誰,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是嫁給了周乾。本來是一樁幾乎不可能的婚事,卻被這兩人給做成功的了。不得不佩服這兩人的本事,周啓表示甘拜下風。
人羣中,還有蕭明瑜熟悉的人。
有宋子敬,有宋子書,還有宋子書和司馬雲飛。他們都是武將,而且自發的成爲支持蕭明瑜的中州一派的領軍人物。自然也有參加狩獵的資格。
見宋子敬一個人在喝悶酒,司馬雲飛看了眼最上面的蕭明瑜,雍容華貴,都難以述說其氣度的十分之一。見宋子敬再次端起酒杯,司馬雲飛攔住了宋子敬,“別喝了。都過去這麼多年,難道你還沒有認清事實嗎?”
宋子敬嘲諷一笑,“誰說我沒有認清事實,我早就認清楚了。只不過想喝酒而已。”
“這話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們。”司馬雲飛瞪了眼宋子書,他弟弟喝酒喝成這個樣子,難道宋子書都不知道管一管嗎?
宋子書苦笑,“雲飛,你讓他喝吧,反正每年總有那麼幾次,每隔一段時間,這人就要發一次瘋。你不讓他喝,他一會瘋的更加厲害。就憑我們兩人的武力,怕是制不住他。”
司馬雲飛大皺眉頭,“難道就看他這麼喝下去,喝得酩酊大醉,明日又繼續當差嗎?”
宋子書笑道,“放心,他明早起得來,也能做好差事。”
司馬雲飛嘆氣,“宋子敬,你真是太令人失望。那個人不是你能消想的,你爲什麼就想不明白。”
“閉嘴。”宋子敬一手拿着酒壺一手端着酒杯,“我的事情,不要你們管。平日裡你們就管的夠多了,吃的喝的娶什麼人過什麼生活就連穿什麼,你們都要過問,就跟老媽子一樣。難道就不能讓我有一點自己的心事,就不讓我有個惦念的人。”
宋子書大搖其頭,對司馬雲飛表示,看吧,就是這個結果。
宋子敬繼續喝酒,“如今我心裡頭也就這點想法,也就只有這個時候能夠放縱一二,難道連這樣也不行嗎?”
司馬雲飛無話可說。他沒愛過人,他無法體會宋子敬那種愛一個人愛了幾十年,愛到骨子裡,即便那個人早已經嫁做他人婦,也依舊無法忘懷。因爲沒有體會過,所以司馬雲飛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宋子敬的深情和糾結的心情。在司馬雲飛看來男女之事不就是那麼回事,男人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該痛快一點。拖拖拉拉的不像是個男人。
宋子敬冷哼一聲,如今的他早已經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誰他不像是個男人也好,說他沒有骨氣也好,他都無所謂,他每年也只有幾次機會可以將自己灌醉,就趁着醉酒的機會,在夢中能和那個女人聚一回,就一回也行。宋子敬苦笑起來,嘲笑自己的悲哀,卻對此甘之如飴,永遠都不想要去改變。
用着被究竟麻痹的雙眼,大膽去望着那個女人,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真是心酸啊。宋子敬,你說你可憐嗎?你看看你如今,還真是一個可憐蟲。可是宋子敬不在乎,他就是固執的要這麼過日子。誰也不能干涉他的生活。
宋子敬的異常引起了別的武將的關心,司馬雲飛和宋子書一起爲宋子敬這樣,生怕有人知道宋子敬消想的人就是當家皇后蕭明瑜。等遮掩過去後,兩人都紛紛嘆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宋子敬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從這份感情中走出來。難道那個蕭明瑜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一個兩個都是如此。宋子敬這樣子,不用說了。就連廣明帝周乾也不能逃脫,登基這麼多年,後宮還是隻有蕭明瑜一個女人。那個所謂的後宮,根本就是虛的,名不副實。
瞧瞧帝后這副琴瑟和鳴的模樣,顯然皇帝是被蕭明瑜給迷住了。司馬雲飛偷偷的觀察蕭明瑜,回想當年那個小姑娘的形象,實在是想不出蕭明瑜爲何會有這麼大的魅力。陷進去的男人,就沒一個想要主動走出來的,真是怪了。
在司馬雲飛的印象中,蕭明瑜當年是一個有些聰慧的,但是還不至於風華絕代,不算最出衆,當然也至於被淹沒在人羣中看不到,就屬於中等水準的這麼一個人。真正讓司馬雲飛注意到蕭明瑜,還是因爲周啓對蕭明瑜的關注,還有後來,蕭明瑜綁架清河郡主,帶領蕭家出中州城的事情。
只是那以後,司馬雲飛甚少有機會再見到蕭明瑜。所以對蕭明瑜的印象,多半還停留在中州那幾年。
這也是司馬雲飛無法理解的理由。畢竟在中州的那幾年,蕭明瑜真的是不有些低調的,不愛出風頭的人。想讓人關注,尤其是讓中州第一美男子的司馬雲飛關注,還是有些難度的。
就這麼一個人,如今高高在上,成爲一國之母,還讓皇帝和一位將軍陷入她編織的情網中。正是印證了那句話,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也只能說,蕭明瑜擁有着他司馬雲飛不能理解誒的魅力,不然不能解釋宋子敬和周乾的行爲。
蕭明瑜不曾朝宋子敬所在的那個方向看一眼。畢竟周乾就在身邊,蕭明瑜可不想引起周乾的誤會。
周乾讓世家姑娘們都出列,蕭明瑜挑眉,周乾這是要幹什麼。周乾並不要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想認人,看一看而已。但是下面的人卻很激動,都認爲皇帝這是釋放出了某種信號。至於是什麼信號,大家心照不宣。
等宴席結束後,回到寢宮,蕭明瑜就此事詢問周乾。於是周乾就說出了一番讓蕭明瑜頓感意外的話。
周乾觀察這些閨秀,自然不是爲自己,而是爲了給壯壯選妃。
蕭明瑜驚得跳了起來。壯壯纔多大一點,就要選妃。最早也要等到壯壯年滿十六歲,還必須是週歲才行。蕭明瑜的態度很堅定,絕對不會妥協。
周乾就說,現在只是選,又不是馬上就要成親。可是先看着,預備幾個人選放在那裡。等到壯壯成年的時候,就賜婚。如此可好?
蕭明瑜還是不同意,“皇上爲何如此急切?難道幾年時間都等不及嗎?”
周乾微蹙眉頭,“不是朕急切,而是形勢逼人。孩子們一天一天的大起來,朝臣們也都蠢蠢欲動。朕必須先發制人。而且壯壯馬上就要學着辦差,到那時候不用朕開口,就有朝臣會主動提起此事。與其此事被人利用,不如讓朕來親自挑選。明瑜,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擔心壯壯過早經歷男女之事,會虧空了身子,影響壽數。你放心,這方面朕有分寸,朕已經計劃好了。趁着這次機會,你我一起挑選一番,有合適的先留下來。等到了年齡,就給孩子們賜婚,你說好不好?或許可以先賜婚,等過幾年再說成親的事情。”
蕭明瑜搖頭,“我還是認爲皇上太急切了一點。而且這麼着急的選擇,能選到什麼好的人選出來。再說了,這麼大的事情,關係着壯壯的一輩子,爲何皇上事先不同我說一聲,害的我如今要同皇上爲了此事爭吵。”
“朕之前沒給你透露,是因爲朕也沒有想好。不過今日出去狩獵,讓朕下定了決心,是該早點打算纔對。”
蕭明瑜疑惑的看着周乾,不明白周乾爲什麼要這麼說,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周乾表示,並沒有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看到衆臣對壯壯的態度,還有壯壯的反應,才促使周乾下了這個決定。蕭明瑜揉揉眉心,依舊沒能緩解頭痛狀況。蕭明瑜表示,無論如何,此事都要退後。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對那些閨秀,更是一無所知,所以必須給她時間,讓她有個準備。
周乾答應下來,讓蕭明瑜安心,不會馬上就做出選擇。
蕭明瑜嘆氣,看來周乾是鐵了心要做成這件事情,這讓蕭明瑜有些煩悶。次日一早,蕭明瑜精神不太好,還是強撐着出門。見壯壯跟在周乾身邊,心情很好,躍躍欲試的樣子,蕭明瑜都不該說什麼纔好。罷了,等壯壯狩獵回來再說吧。
這天,蕭明瑜陪在魏太后身邊,沒有陪着孩子們玩耍。至於孩子們,雖然蕭明瑜不在,這讓大家很遺憾,不過這也沒關係,他們依舊玩的很開心。
蕭明瑜有些心思重重地樣子,魏太后察覺了,就關心的問起來。蕭明瑜將周乾的決定同魏太后說了。
魏太后就笑了起來,“哀家以爲是什麼大事情,原來是這事啊。其實這樣做也好,早點定下來,也能安撫朝臣們那顆躁動的心,免得有人借題發揮,攪風攪雨。你瞧瞧這些人,你以爲他們真的是爲了狩獵纔來的嗎,他們都是爲了前陳富貴纔會如此熱情的投入。人人摩拳擦掌,爲的什麼,不就是爲了在皇上面前露臉,讓皇上能夠賞識他。有人在狩獵上沒這本事,想要達到同一個目的,只能採取別的辦法,無非就是做個能臣。但是做能臣太辛苦,而且風險也大,時間也長。其實最捷徑的辦法,就是同天家聯姻,無論是將女兒送入後宮,還是嫁給皇子,都是一種捷徑。在你眼裡,幾個孩子都很小。可是在朝臣的眼裡,壯壯和豆豆都已經大了,到了可以說親的年齡,被人打主意也是平常。你啊,就是想太多,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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