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的神童之名是不容置疑的,後世曹衝稱象的故事雖然簡單,但是其中顯露的智慧卻是完全超前於當時時代的。
在曹衝稱象之前,古代中國人應該是不懂浮力原理的,要不當時曹操及其幕僚部下也不會頭疼於怎麼測量大象的重量。而當時曹衝不過五六歲,卻能夠想出用船入水同等置換的辦法進行測量,若是被阿基米德知道遙遠的東方竟然有如此神童,定然又會驚得其跳出澡盆。
曹衝的聰慧程度遠不止於此,在其長到十餘歲的時候,曹操愈發見其聰慧仁愛,便是已經生出了讓其繼承大業的心思,只可惜曹衝卻意外早夭,曹操也因此深受打擊。
再提周不疑,他是荊州別駕劉先的外甥,比曹衝早生四年,也是年少便顯現了異才。史載劉先在荊州爲其擇師不得,而當時荊州的文人名士的量與質在首屈一指,龐德公、司馬徽等等都乃當世師表,宋忠王粲等人也是舉世有名的大儒名士,就算是如此劉先也沒能給自己這個外甥挑好老師,足見其“異才”程度。
後來荊州投降,劉先帶周不疑去了許都。於是毫不意外的,兩大神童周不疑和曹衝成爲了好友,同樣也深受曹操待見和喜歡,甚至曹操一度還許配自己女兒給周不疑,卻是被周不疑婉拒。
一切到曹衝病夭之後就變了。曹衝死後,曹操對周不疑的態度也是大變。當時曹操也老了,同一年裡經受了赤壁之敗和愛子之殤,每當看見周不疑的時候就難免想起曹衝來,心突不已。再後來卻是派遣刺客直接刺殺了周不疑。當時曹丕還曾爲周不疑求情,卻是被曹操一通訓斥:“此人非汝所能駕馭也!”
其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是曹衝還好,周不疑這樣的人不是你能駕馭的。
史載如此,足見周不疑異才之名虛實。
但是如今既然到了張繡手上,張繡倒是不怎麼擔心周不疑“異智”的問題。畢竟一方面張繡不像曹操有那般嚴重妒忌之心,另一方面張繡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持開放態度的。人又不是不能改變的,將來到底是個諸葛亮還是司馬懿這事誰都說不清。
同樣的,周不疑因爲年紀與劉琮張泉相仿,便是以劉琮伴讀的身份也是進了太學就讀。不過五六天的時間,周不疑的聰異之名便是從太學傳到了張繡耳中,同時劉琮的聰慧識禮也是爲張繡所知,相比之下張繡的便宜兒子張泉在太學童學院中,除了一個楚國太子之名再無其他值得稱名的地方……
如此情況之下,張繡自己也難免有了其他的想法:要不和袁瀾再多生幾個?自己又不是蠢才,袁瀾更是聰敏多藝,再生一個肯定基因不差……
此刻的張繡看着自己剛盤腿坐下沒幾秒鐘就迷糊着快睡着的便宜兒子,忽然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顧滿堂文武重臣就在下面,直接伸手扯住小張泉的耳朵就狠狠擰了一圈,當即是痛的小張泉瞪大了眼睛嗷嗷大叫!
臺下衆人也只當這是個小插曲,也都裝在沒看見張繡小動作沒聽見小張泉叫喚一樣。張繡看着張泉老老實實重新坐好,這纔開始與衆臣議事。
陳宮自然頭一個站出來,向衆臣通報了趙韙起兵叛蜀的消息,作爲引子展開了這次臨時早朝的主要議題。
不出所料,儘管現今楚國朝堂保守派佔了大多數,但是對於趁北方晉魏魯三國大戰之時對蜀國發動一場小規模的戰爭這件事,大多數文臣武將都是支持的。更有不少智謀深遠者很快便想到了三峽之地對於楚國將來的意義。
就在衆人快商討出了一個結果和方案之時,張繡卻忽然聽見了一絲異樣的聲音。
張繡聞聲臉色極是不悅,先是伸手下壓示意衆人噤聲,接着便舉目四顧尋找那異聲的來援。
臺下衆人不知何故,停止討論聲後卻也終於是聽清了那一絲異聲,卻是某個人的輕鼾聲。
視線將臺下掃了整整一遍,張繡才忽然想起了什麼,當即是扭頭去看身旁的張泉,這一看不要緊,卻是讓張繡差點怒火攻心拍桌子罵娘。
正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在衆人嘈嘈聲中自顧自的睡着了。不僅睡着了,還打起了鼾聲。不僅打鼾,而且嘴角還流出了某種不明液體……
臺下一衆大臣武將估計比張繡早一步看到張泉睡着了,數十雙眼睛此刻都齊齊看着張繡的方向。有心思深沉者,類似御史大夫袁渙,卻是看着堂堂太子殿下唉聲嘆氣不止。
另一旁的丞相賈詡此時卻是一改之前半張半闔眼的狀態,把眼睛全閉上養神了。
張繡一言不發,忽然直接一把扯過張泉,將其頭朝下按在自己大腿上。小張泉猛地驚醒,一瞬間彷彿也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驚恐道:“爹你要幹什麼?”
張繡一隻手死死按着張泉,任其嘴邊滿是口水在自己錦袍上亂抹亂蹭也不讓其掙脫,在衆目睽睽之下,另一隻手卻是迅速扒開了張泉的褲子,亮出了那對鮮嫩白淨的小pp,毫不留情,直接高高揚起手掌便是猛的拍打下去!
啪!啪!啪!
每隨着一聲啪聲,必然伴隨着小張泉一聲哭爹喊孃的慘叫聲!在臺下數十名楚國文臣武將的瞪眼直視下,張繡紅着臉對着小張泉一頓不留力的狠打,一邊打也一邊罵了起來。
“你還叫我爹?”
啪!
“啊…啊!爹我錯了爹!”
啪!
“還敢叫我爹,今天打不死你!”
啪!
“爹我再也不敢了…啊!…爹我再也不了…啊…爹”
啪!啪!
“爹…爹父王…父王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爹…父王…啊!”
“再哭!再求人!”
啪!
“……”
啪!
又是好幾十下狠揍,臺下衆人眼瞅着自家堂堂太子殿下一對白白嫩嫩光滑無比的小pp先是變色爲紅色、接着通紅,接着紅中透紫,接着直接紫青,也是紛紛目瞪口呆。再看張繡神色,確實是許久未見的盛怒,卻是一時沒人敢相勸。
此刻就算是心腸最硬對兒女素來管教最嚴的司空王朗御史大夫袁渙也是一齊看不下去了,王朗當即上前勸諫道:“太子初來聽政,年歲尚小,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
不等王朗說完,張繡直接是拂了拂袖子,回道:“他都跟着聽了四天早朝了,何來初來聽政一說。年紀小,年紀小就是藉口麼,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
說到這一句張繡卻是說不下去了,因爲他腦子卻是想起了自己後世九歲的時候,嗯,還是不提了。
王朗尷尬的咳了兩聲,四天不過兩次早朝,不過張繡硬說張泉不算初來聽政,王朗也不好辯解,只得繼續道:“臣下知道,王上九歲之時已經可開弓上馬,獨鬥狼豹。可太子畢竟……王上就算不爲太子考慮,臣下等人也要爲王上身心考慮;所謂怒則攻心,氣則傷身,臣等以及普天下的萬民還都期盼着王上能夠早日率王師平定八方,還九州一個太平盛世呢!”
此刻袁渙等人也趕緊率衆臣拜道:“望王上息怒,手下留情!”
打了這麼久也費了張繡不少力氣,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再者好歹是自己的種,張繡在衆臣聲求之下終於是止了手,再看自己的手,也是因爲用力過猛手心手背通紅。
再看堂堂的太子殿下,一開始還能四蹄亂蹬的哭喊求饒,接着就忍住一口氣悶聲捱揍,閉着眼睛仍是眼淚止不住,到最後卻是連捱打的力氣都沒了,像坨爛泥一樣趴着一動不動了。
把自己便宜兒子揍這麼慘還是頭一次,張繡倒也不怕打出什麼事,這個時代可沒有虐童的法律,就算有也拿張繡不能怎樣。而且別人不知道自己兒子幾斤幾兩,張繡卻是心裡清楚得緊這個兒子有多耐揍。
喚過身後的近侍,張繡道:“你兩把太子弄醒,扶着讓他站在這兒繼續聽政!”
臺下衆人心中也是一陣驚顫,打成這樣了還不趕緊看大夫,都說打完的孩子最親,這還讓人扶着繼續聽,這是親爹麼?
兩個近侍趕緊照做,弄來溼毛巾抹在太子臉上稍微讓其醒來,便是遵從張繡命令一人一邊架着小張泉繼續站在張繡身旁。
“諸位,你們剛纔說什麼?”張繡彷彿忘記了打兒子這件事,忽然就是笑眯眯問衆人。
王朗不明所以:“臣等剛纔說望王上息怒,手下留情!”
“不是這句,前面那一句。”張繡道。
王朗略一思索,接着道:“臣等說怒則攻心,氣則傷身。”
“也不是這句,是這句後面那一句。”張繡仍笑眯眯的。
陳宮此刻卻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稟手道:“臣等方纔說普天下的萬民期盼着王上能夠早日率王師平定八方,還九州一個太平盛世!”
“對,就是這句!就是這句!”
“相比巴蜀之民聽聞過我大楚之治早已對孤王翹首以盼吧。那孤王決定了,此戰孤王便親自統軍,點水陸兩軍三萬,趁趙韙劉璋交戰,火速襲佔三峽!”
“另外,封太子張泉以壽春留守之職,代孤王行楚君之責,鑑太子尚小未經事,軍政諸事由丞相都督,華司徒、王司空、陳太尉、袁御史汝等爲輔政大臣,其餘諸官衆將當忠勉不怠,盡心爲國!”
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