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爺子都這麼說了,紀蓮子也就沒有堅持,她身上還疼着呢,意思意思得了,並不是非要去幹活的。
週三伯說地裡的活快乾完了,紀蓮子與周生娘就沒走,留在那打下手,綁個玉米杆啊,掰玉米放籃子裡什麼的。
吃過午飯後,衆人又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算是將這十畝地都收拾完了。
畢竟這不是秋收,只是將大雨澆倒的玉米杆收出來,再照料一下完好的。
衆周家人從玉米地裡出來,女人們挎着裝玉米的籃子,男人們除了週三伯和周景琅之外,一人扛了一大捆玉米杆。
這些玉米杆裡有周景琅那兩畝地收拾出來的,因爲地少收拾出來的玉米杆也少,所以周景琅就將自己兩畝地的玉米杆和週三伯家的放一起了。
周蘭兒活蹦亂跳的拿了根玉米杆給紀蓮子,說很甜很好吃。
紀蓮子知道玉米杆跟甘蔗一樣是甜的,和蘭兒一起走一路吃一路,週三伯說這些玉米杆裡也有他們家的,回去後讓周生收拾出來給他們帶回去。
衆人一起回了週三伯家,三伯孃和蘭兒端上燒好的茶水給衆人解渴,周生則在院子裡劈了些玉米杆綁了五大捆。
周生娘裝了三籃子玉米棒,兩籃子給周景琅帶回去,一籃子給許驚風帶回去。
衆人正在院子裡坐着喝茶歇息閒聊,忽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大罵道:“紀蓮子!你個挨千刀的小賤人!老孃今兒跟你沒完!”
院子裡倏然一靜,衆人都看向紀蓮子,紀蓮子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這又是哪出。
“紀蓮子你個下賤貨!敢把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看老孃不撕了你的臉!”
這尖利的大罵聲正迅速接近週三伯家大門口,三伯孃睜大眼睛看向週三伯,“這好像是二嫂的聲音?”
“就是她!”週三伯皺着眉頭道,“她這又是鬧什麼?”
周生娘看向紀蓮子,“蓮子,你又怎麼惹着二伯孃了?”
“我沒惹着她啊。”紀蓮子莫名其妙的說。
至於昨兒早上二伯孃在田間小路與她們狹路相逢,一撞不成崴了腳,這事二伯孃肯定不知道是她做的鬼,談不上得罪二伯孃啊。
“二伯孃說你打她兒子的主意是什麼意思?”周景琅敏感的抓住重點。
好吧,這是作爲男人的敏感,作爲紀蓮子的男人的敏感。
紀蓮子更是莫名其妙了,“那天咱們在二伯家門口鬧了一場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二伯家的堂兄了,說我打堂兄的主意,這是從何說起啊?”
衆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只見怒氣衝衝的二伯孃手裡拿着棍子就到了大門外了。
她一看週三伯院子裡坐滿了人,面色微變,本來想進院子的,這會就不敢進了,只是拿手裡的棍子指着紀蓮子面色猙獰道:“紀蓮子!你給老孃出來!”
“二伯孃,我哪裡惹着你了?”紀蓮子一臉“我不知道呀”的表情。
“你沒惹我!你惹我兒子了!”二伯孃尖嚎道,“你給老孃出來!老孃今兒饒不了你!”
“好!”紀蓮子答應的很乾脆,手裡的水碗放在桌上站起身,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周景琅忙追上她,抓住她的胳膊焦急道:“蓮子!二伯孃是長輩,你可不能……”
紀蓮子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二伯孃動手的。”
說罷,她便推開周景琅走了出去。
週三伯一家疑惑的互相看看,只有許驚風不動聲色。
“走,咱們也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週三伯將水碗放在桌上道。
紀蓮子出了週三伯家的院門,站在門外看着一臉恨毒的二伯孃道:“二伯孃,我怎麼惹你兒子了?”
“你這個千人騎的賤人!”二伯孃用棍子指着紀蓮子惡狠狠的罵道,“你憑什麼讓張秀才找大財要五兩銀子?把那五兩銀子給老孃交出來!不然老孃今兒打死你!”
“呵呵,你有那麼大的本事打死我?”紀蓮子一臉好笑的呵呵噠。
“什麼五兩銀子?”周景琅疑惑的問。
“滾!這裡沒你的事!你這個死瘸子!掃
把星!廢物!”二伯孃調轉矛頭開罵周景琅。
周景琅臉色一僵,頓時又白又青。
紀蓮子臉一沉,邁步擋住周景琅,眼神陰厲的盯着二伯孃道:“既然是找我,就別像瘋狗一樣亂咬。”
“你敢罵我是瘋狗?”二伯孃氣瘋了,舉起棍子朝紀蓮子撲來,“老孃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週三伯一家人都被二伯孃的瘋狂給驚住了,他們吃驚的不是二伯孃大罵紀蓮子,而是二伯孃竟然敢拿着棍子打紀蓮子。
曹老大一百個壯漢手下都被紀蓮子打得滿地打滾,別說二伯孃這個身老體衰的老婆子了。
就算她吃準了紀蓮子不敢和她這個長輩動手,可是……
可是後面,就是衆人看到的,紀蓮子不慌不忙的拉着周景琅躲到一旁,撲來的二伯孃用力太猛,摔了個五體投地。
“嘭!”一聲悶悶的巨響,二伯孃摔趴在週三伯家大門外,不動了……
“娘!”
“奶奶!”
兩個急切的聲音同時響起,兩個人焦急的撲過來,跪在趴在地上的二伯孃身旁。
“娘!娘!”週二財驚慌的將二伯孃撈起來放在懷裡,只見二伯孃雙眼緊閉,貌似都沒呼吸了。
紀蓮子探頭看看二伯孃流出鼻血的臉,那張老臉薑黃發暗,似乎挺不好。
“這是摔岔氣了吧?”許驚風忽然說道。
週二財拍拍老孃的臉,見老孃毫無反應,猛然擡頭眼睛發紅的瞪着紀蓮子怒道:“紀蓮子!你……”
“我沒碰她啊。”紀蓮子一臉無辜的聳肩。
週三貴也是一臉怒火,瞪着紀蓮子道:“奶奶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可以躲開!”
“啊?”紀蓮子哭笑不得的看着週三貴,“她打我啊,難道我就得站着不動讓她打?她又不是我親孃,這是哪裡的道理啊?”
“你!”週三貴眼睛也紅了,可是這道理不站在他這邊啊。
週三伯家大門口這麼一鬧,幹完活的村民們便漸漸的圍了過來。
聽見他們的對話,衆村民開始議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