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僕來傳話說可以用早膳了,練功中的幾家人才各自回屋洗漱換衣裳吃早飯。
日頭漸漸升高,吃飽了早飯的衆人來到前院堂屋。
紀蓮子向林知縣引薦了馮潤月母女與海子,衆人各自見禮畢紛紛落座。
家僕給衆人上了熱茶,紀蓮子便笑着讓海子行拜師敬茶禮。
海子強忍滿心激動,恭恭敬敬的跪在許驚風面前敬了茶。
許驚風笑着接過茶碗喝一口,遞給海子一個紅包。
海子臉蛋紅撲撲的接了紅包磕了頭,這拜師禮就算是成了。
幾個小孩排排坐在大人們身後的馬紮上,互相聊天說笑好不快樂。
蕊兒對彤兒這個嬌軟可愛的姐姐既好奇又喜歡,彤兒對蕊兒這個活潑的妹妹也很喜歡,兩個只差了三個月的小女孩手拉手一起說話,顯得很是親近。
小虎則託着下巴仔細觀察兩個小女孩,心裡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彤兒與蕊兒都很可愛,一個文靜秀氣,一個活潑水靈,哪個更適合做媳婦呢?
小蘿蔔看着小虎盯着兩個小女孩打着如意算盤,搖頭髮笑,心說小虎這是在挑媳婦呢?
就在海子拜完了師,高高興興的揣着紅包站起身時,有家僕來報,說一個叫李魚的人前來拜見。
堂屋裡衆人都不知道李魚是誰,一臉疑惑的互相看看,坐在後面的小蘿蔔卻臉色一變,霍然站起道:“快讓他進來!”
“這……”家僕意外的一愣,看向林玉燕身旁的錢川梓。
錢川梓還沒說話呢,紀蓮子便說道:“快讓李魚進來吧,該是小蘿蔔的家人來找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紀蓮子心裡酸酸的。
看小蘿蔔聽見李魚的名字反應這麼大,可見是很熟悉的人。
小蘿蔔這就要走了吧?
紀蓮子回頭看向小蘿蔔,小蘿蔔便跑到紀蓮子身邊,拉住紀蓮子的手欲言又止。
錢川梓見紀蓮子都這麼說了,便吩咐家僕讓李魚進來。
家僕得了令轉身出去請人,紀蓮子拍拍小蘿蔔的手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該面對的逃也
逃不過。你放心,將來小姨定然會去京城看你的。”
“怎麼?小蘿蔔要走?”林知縣問道。
小蘿蔔看向林知縣,緩緩點點頭。
林知縣見小蘿蔔一副大人的沉重樣子便是一愣,他總覺得小蘿蔔神神秘秘的,難不成他還是京城的大人物?
不多時,一個長相白淨清秀的藍袍少年跟着家僕進來。
衆人都盯着進門的李魚打量,李魚卻有一雙晶亮的賊眼,一眼看見站在紀蓮子身邊的小蘿蔔,他便衝了過去。
“主子!奴才想死你了!嗚嗚嗚……”李魚奔到小蘿蔔跟前,“撲通”一聲跪下,抱着小蘿蔔的腿便哭了起來。
李魚這一招把屋裡的衆人都給哭愣了。
小蘿蔔尷尬的咧咧嘴,急忙拉着李魚道:“行了行了!哭什麼哭!讓人家看笑話!”
紀蓮子心中一動,歪頭仔細打量一身陰柔氣質的李魚。
這貨……不會是個太監吧?
李魚很聽小蘿蔔的話,小蘿蔔一說不許哭,他便努力憋下了哭聲,乖順的被小蘿蔔拉了起來。
站起身之後,李魚用衣袖抹着眼淚站在小蘿蔔身後,小蘿蔔難看的笑笑,對衆人道:“這個,不好意思,他是我家的家僕,找我很久了。”
“哦?小蘿蔔你還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呀?”林玉燕沒啥心眼的說,“你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吧?”
“是啊,我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小蘿蔔對林玉燕點點頭。
小蘿蔔跟林玉燕說話的時候,李魚偷偷打量一下同樣打量他的紀蓮子,而後躬身行禮低聲道:“這位嫂嫂就是紀嫂子吧?”
紀蓮子點頭,“是我,你聽誰說過我?”
“奴才的師父是鴆鷹。”李魚壓低聲音道,“紀嫂子的事,師父都跟奴才說了。”
“你……是公公?”紀蓮子湊近李魚,很小聲的問道。
“是,奴才是公公。”李魚同樣很小聲的回紀蓮子道,“多謝紀嫂子照顧奴才的主子。”
“那小蘿蔔是……”紀蓮子驚得說不下去了。
“紀嫂子心裡明白就成,別說出來啊。”李魚小聲道。
紀蓮子那個瀑布汗啊
!
她想過,小蘿蔔或許是皇親國戚,但是她沒敢想小蘿蔔會是皇帝!
我嘞個大槽!
姐在青樓隨便一撿,就撿了個小皇帝回家?
老天爺,你耍我是吧?
有小蘿蔔這德性的皇帝嗎?
不不不,王爺身邊也是跟着太監的,說不定小蘿蔔是皇子皇孫呢?
紀蓮子在心裡安慰自己,雖然這個安慰顯得很無力。
忽然又想到昨晚睡覺的時候,從懷裡拿出來的那塊刻着龍的金牌!
小蘿蔔曾說過,這玩意是讓她去京城看他的。
需要金龍金牌進去的地方是哪?皇宮嗎?
紀蓮子有點頭暈。
坐在紀蓮子身旁的周景琅見自己媳婦一副快厥過去的樣子,忙湊過去低聲問道:“蓮子?你哪裡不舒服?”
紀蓮子扶額靠在几上,喃喃的說:“我哪裡都不舒服!”
“紀嫂子喝口茶吧。”李魚很體貼的端起茶碗呈給紀蓮子。
紀蓮子想接茶碗,李魚手裡的茶碗卻被周景琅拿走了,周景琅還很客氣的對李魚說了句多謝,這纔將茶碗給自己媳婦。
李魚一笑,低下頭不再言語。
紀蓮子翻了個白眼,心說你要是知道李魚是個太監,還會吃這種無聊的飛醋不?
堂屋裡有點心眼的都發現紀蓮子的異樣了,比如說許驚風夫妻,林知縣與錢川梓,張越與周旺,週三伯與張郎中等。
他們都沒動聲色,不過心裡卻暗暗驚異。
以紀蓮子的本事,能讓她失去鎮定的事,定然不是小事。
小蘿蔔還在與沒什麼心眼的林玉燕說話呢,這時候又有家僕來報,說秦默來了。
這是個熟人,衆人沒什麼奇怪,不過這次是秦默自己來的,曹老大沒跟來。
看着秦默獨自進門,紀蓮子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對秦默笑着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曹老大呢?”
“曹老大在着手解散江幫,所以就沒來。”秦默揚着他的招牌笑容,懶散的笑着說,“他說釀酒生意的事都交給我。”
言下之意,曹老大是不想再湊過來當擺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