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李氏咬牙切齒的緩緩轉身,一臉怨毒的瞪着紀蓮子道。
紀蓮子看着李氏眨巴眨巴嬌媚的睡鳳眼,一臉不解的說道:“我想問問夫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般恨我?”
“你!”李氏一滯,瞪着紀蓮子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清清楚楚的,一直都是自己兒子糾纏紀蓮子,紀蓮子還做丫鬟的時候其實挺本分的。
說起來,紀蓮子真是沒什麼錯處。
她恨的是自己兒子爲何會迷上一個丫鬟,她無法朝自己的寶貝小兒子泄憤,便將一腔恨意泄在紀蓮子身上。
可是如今紀蓮子有了皇上御賜的金龍令,她還如何拿紀蓮子泄恨?
“夫人無話可說了?”紀蓮子輕蔑一笑,“因爲錯根本不在我身上!夫人只是不忍責怪自己的兒子,所以纔拿我這個曾經的丫鬟,如今無權無勢的老百姓泄恨!”
一句話,讓廳堂內衆人齊齊一震。
李氏頓時無地自容的低下頭,不敢面對衆人看過來的目光。
若紀蓮子真是個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她就是冤枉紀蓮子又能如何?
可是紀蓮子如今手裡有了皇上御賜的金龍令,她就不敢再理直氣壯的冤枉紀蓮子了。
衛知府看着夫人被紀蓮子一番話說得無地自容,他自己也覺得臉上像是被扇了一耳光一樣火辣辣的。
這廳堂裡的衆人有幾個是真傻?
紀蓮子的話擺明了說他們一家欺負無辜良善,一點理都不佔啊!
這個耳光實在抽的夠響亮!
想到這裡,衛知府無奈的搖頭低嘆,捧着金龍令費力的站起身,慢慢走到紀蓮子面前,將金龍令捧給紀蓮子道:“哎,紀蓮子,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
“衛知府這話從何說起?”紀蓮子轉過臉莫名的看着衛知府道,“是我紀蓮子欺負你們一家嗎?你給我仔細說清楚。”
衛知府一滯,呆望着紀蓮子啞口無言。
紀蓮子有欺負他們一家嗎?
她句句都佔這個“理”字,錯處都是
他們家的。
這廳堂裡這麼多人,多少雙眼睛從頭到尾的看着,紀蓮子有過一句過分的話嗎?
他那夫人一見紀蓮子就又罵又打的,紀蓮子都沒還過手,只是拿出了金龍令罷了。
諸葛懿看着十分狼狽的衛知府夫妻倆搖頭嘆道:“衛知府,衛夫人,有錯就要認啊。”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李氏與衛知府渾身一震。
衛知府臉一苦,望着紀蓮子道:“是,是我們的不對,我承認,我認錯。”
紀蓮子莞爾,終於拿走衛知府捧着的金龍令塞進懷裡,語重心長的說道:“衛大人,娶妻要娶賢啊。”
衛知府面色微僵,偷眼看向自己夫人。
低着頭的李氏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紀蓮子這一耳光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的痛啊!
從當年她泄恨發賣了紀蓮子,到今日她一進門就對紀蓮子又罵又打,分明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惡婦!
若不是紀蓮子有強勢壓人的金龍令,她哪裡會承認自己的錯處?
衆人都盯着李氏等着她認錯,就連衛書榕都上前偷偷拉拉他孃的衣袖低聲道:“娘,本來就是你不對,你就認個錯唄。”
李氏一聽連自己兒子都這麼說,頓時就氣哭了。
你說說她都是爲了誰!這死孩子竟然還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說話!
周景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盛氣凌人的媳婦,心裡心潮澎湃。
媳婦太耀眼了,他何德何能娶上個如此了得的媳婦?
怨不得衛書榕說他們倆都配不上媳婦,果真是如此啊!
可是那又如何?
媳婦已經嫁給了自己,都生下蕊兒了,媳婦這輩子都是自己的媳婦了。
想到這裡,周景琅心中滿滿的幸福,走上前握住了紀蓮子的手。
紀蓮子轉頭看向周景琅,微微一笑。
周景琅也暖暖的笑着,滿眼都是愛慕寵溺之色。
紀蓮子被周景琅火熱的目光燙到,有些羞澀的低下頭。
站在一旁看着周景琅與紀蓮子夫妻倆的諸葛懿眼神十分複雜,目光不停閃動。
若周景琅真的是……那麼紀蓮子此人便留不得了!
最終,在巨大的壓力下,李氏終於向紀蓮子承認是自己錯了。
這一戰,紀蓮子完勝!
離開衛府的時候,已是下午申時中。
紀蓮子與周景琅的馬車裡,來時坐着小蘿蔔與李魚,回去時卻只有一隻狄漾豹。
夫妻倆靜靜的坐在車裡,都沒有說話,只是周景琅緊緊地握住媳婦的手。
狄漾豹趴在二人身旁的座位上,也是無精打采的。
他們都在懷念小蘿蔔,可是那隻小蘿蔔卻不會再回來了,他要回他的黃金牢籠去了。
紀蓮子揚手摸摸懷裡的金龍令,有了這塊令牌,她隨時都能進京城,進皇宮,去探望小蘿蔔。
可是拿着這塊金龍令進皇宮容易,但是想出來,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穩坐後宮的那位太后,會輕易放過她這個討喜了小皇帝的民婦嗎?
忽然,紀蓮子長出一口氣,歪頭靠在周景琅肩上,思緒悠遠的說:“景琅,你說,太后知道了我,會放過我嗎?”
若是那位太后知道小蘿蔔對她的感情那麼深,會不會設法將她抓去關起來,用以要挾小蘿蔔聽話?
周景琅聞言握住媳婦的手一緊,擔憂的皺起眉道:“京城離咱們那麼遠,那個太后該不會勞師動衆的來找咱們的晦氣吧?”
紀蓮子抿了下嘴脣,沒有再說話,卻在心裡說,那可保不準啊!
鴆鷹那麼高的武功,那麼神出鬼沒的行蹤,那位襄王不是照樣派了人追出這麼遠殺他?
襄王與太后鬥法,受害的自然是小蘿蔔。
只要除掉小蘿蔔這個傀儡小皇帝,一個太后,還能穩坐後宮掌管天下大權嗎?
“唉……”紀蓮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遇見了小蘿蔔,她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周景琅也很是憂心那位遠在京城的太后,可是再憂心又有何用?
自己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百姓罷了。
見自己媳婦發愁的嘆氣,周景琅便岔開話題道:“真沒想到,你竟然能逼着李氏夫人承認自己有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