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琅一聽那掌櫃鄭庭竟然在賬目上做手腳,立馬錶示這個掌櫃不能再用了。
紀蓮子卻不這麼想,並說出自己的一番道理與想法,最終周景琅不再反對紀蓮子留下鄭庭這個掌櫃繼續經營點心鋪。
其實紀蓮子的打算很簡單,她就是要靠抓住鄭庭這個短處的機會,收服鄭庭的心,讓鄭庭變成她的手下。
鄭庭是個人才,雖然在賬目上做手腳貪了些銀子,但是對糧食鋪子還是挺忠心的。
紀蓮子相信鄭庭貪銀子必定是有原因的,只要鄭庭告訴她自己的苦衷,紀蓮子就能放鄭庭一馬。
鄭庭得了紀蓮子的寬待,定然會念着紀蓮子的好處,那麼這個精明的掌櫃紀蓮子就收服了。
就是這麼簡單。
許驚風夫妻倆與馮潤月聽了紀蓮子的打算,都豎起大拇指,周景琅只能搖頭自愧不如。
吃罷晚飯,衆人坐在堂屋喝茶,韋氏說了一件事。
下午的時候,村子裡來了兩個官差,是從池州城府衙來的。
那兩個官差說,周喜德帶着大兒子周正春與大孫子周豐擊鼓鳴冤,將紀蓮子給告了。
他們狀告紀蓮子偷了他們祖上傳下來的釀酒秘方。
紀蓮子一聽韋氏這番話一下子噴了茶,一臉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的表情。
韋氏掩口發笑,許驚風接着說,他給了那兩個官差五兩銀子,讓他們去鎮上找客棧住下,明日上午讓他們再來一趟。
紀蓮子擦乾淨臉上身上的茶水,一臉愕然的放下茶碗道:“這個死老頭,竟然跑去池州府衙告我,他還挺聰明的,知道去縣衙告我告不贏?”
屋裡的幾個人都笑了,馮潤月冷笑道:“他去府衙告就能告贏了?”
如今馮潤月做了紀蓮子的管賬娘子,可算是有了底氣,說話也不再畏畏縮縮的了。
“去府衙告也告不贏!”紀蓮子輕蔑一笑,“許大哥,靈芝姐,那兩個官差怎麼說呢?”
許驚風回道:“他們說請你去一趟池州城,與周喜
德當面對質。”
“也好啊。”紀蓮子一臉輕鬆的說,“就讓我去會會大伯。”
說着,紀蓮子看向周景琅。
周景琅臉色很難看,沉着臉道:“我與你同去!”
“別,你還是別去了。”紀蓮子道,“你安心在私塾教書吧,這事我自己去就成。”
“不成!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周景琅強硬的說。
許驚風想了想,說道:“咱們兩家一起去一趟池州城吧,私塾的課讓張越或者周旺回來教兩天。”
許驚風的話得到衆人的支持,紀蓮子便聳肩道:“行吧,咱們一起去。”
出了事有家人朋友陪着面對,這對紀蓮子來說既新鮮又覺得溫暖,她是不會堅決反對的。
說定了一起去池州城跟周大伯對質,衆人便開始商量生意怎麼辦。
釀酒生意,紀蓮子打算讓週三貴負責照看,曹老大與秦默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至於點心鋪的生意,紀蓮子就拜託給馮潤月盯着了。
馮潤月是管賬娘子,剛好可以與掌櫃鄭庭打交道查賬,紀蓮子打算讓桑寶跟着馮潤月去桐城收拾那間點心鋪子。
反正鄭庭的處置馮潤月已經知道了,紀蓮子就藉着點心鋪子的事看看馮潤月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左右他們這趟去池州城頂多兩三天就回來。
隔天一早,周景琅與紀蓮子一家子從樹林回來,便見到在許驚風家等人的兩個官差。
兩個池州府衙來的官差見了紀蓮子,那是分外的客氣,陪着笑臉說衛知府請紀蓮子過去應對周喜德告她偷釀酒秘方的事。
紀蓮子心裡清清的,她握着小蘿蔔給的金龍令,以衛知府的品級來說,還沒那個資格不將金龍令放在眼裡。
就是看在金龍令的面子上,衛知府也得站在她這邊。
所以,就算這釀酒的方子是紀蓮子偷的,衛知府也不會抓她坐牢。
家裡買了馬車,再去池州城就輕鬆許多。
紀蓮子將馬車留在家裡,讓桑寶去買匹馬拉車,她與周景琅同騎一匹馬趕
路。
兩個官差也都有馬,許驚風去鎮上牽了匹馬,五個人便策馬趕往池州城。
周景琅是不會騎馬的,這一路他都緊緊地抱着紀蓮子的腰,緊張的全身緊繃。
不過在紀蓮子一邊策馬奔馳一邊教他如何騎馬中,周景琅慢慢便適應了馬背上的顛簸。
再說了,和媳婦一起騎馬,這對周景琅來說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
騎馬趕路比馬車趕路快的多,五人一路奔馳,累了餓了就停下來吃點乾糧歇歇腳,到了下午便進了池州城。
他們先在一家客棧落腳,安頓好之後便去府衙見衛知府。
其實對於周喜德帶着兒孫來狀告紀蓮子一案,衛知府是不屑的,他根本不信周喜德的話。
派官差去請紀蓮子來對質,只是爲了彰顯他這個知府秉公辦案不會徇私枉法。
兩個官差帶着紀蓮子周景琅與許驚風三人到了府衙,衛知府很客氣的請他們進來,在小廳見了紀蓮子三人。
紀蓮子與周景琅衛知府是認識的,唯有許驚風上次沒見着,紀蓮子爲二人引薦一番,許驚風見了禮,衛知府客氣的請他們落座。
不但讓座,還有茶,許驚風安心當壁畫,看着紀蓮子與周景琅跟衛知府寒暄。
說了兩句閒話,紀蓮子便問衛知府周大伯告她的事。
衛知府悠然一笑,放下茶碗道:“我自然是相信紀嫂子的釀酒秘方不是偷的,只是要如何證明,還得紀嫂子給拿個主意啊。”
對於怎樣證明紀蓮子釀酒的秘方不是偷來的,衛知府自己也沒什麼好主意。
畢竟周喜德是里正,一村之首,在地方上還是有些名望的。
且衛知府也想看看,紀蓮子會如何證明她釀酒的秘方不是偷來的。
紀蓮子在昨晚睡覺時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如今見衛知府這麼問,她一派輕鬆的說道:“其實這也不難,只要讓我大伯和堂兄他們在府衙呆一個月,讓他們釀出和烈泉甘霞釀一樣的酒,我就服輸。”
“哦?”衛知府一挑眉,“讓你大伯周喜德釀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