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羿翰的眼睛幾乎能夠直接看穿雲思米的內心,她這是急於要逃離自己的嗎?他這是嚇着她了嗎,可是這一切都是遵從他的本心的。現在的北方戰事已是平定,如果他再放開她,那才真是要了他的命的舉動。天知道他對於之前走的事情,已經懊悔多少次了。
“你不用急,先熟悉,讓紅石給你上藥,或者我來?”
“不用了,讓紅石來。那我一會過去?”
雲思米答話真是快速,讓他無奈的笑笑,眼中閃過一陣失望,也只好如此了,他現在可是不敢逼她逼得太緊了。
那上藥的過程太了,她可是受不了了。只要一想起那個感覺,她的臉就控制不住的紅。
客廳裡的蒲世栩坐着喝茶,因爲是將軍府的熟客,所以得到的自然就是上好的茶葉。只是這一次,他卻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身邊還跟着這個錢金寶。
在小山村的時候,他們也經常照面,只不過都不說話,這樣忽然呆在一起,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乾脆就什麼都不要說。
本來,他收到雲思米的口信,馬上就到錢府的莊園裡找她了,可是誰知道,一進去卻是雞飛狗跳的。錢金寶被他的幾個僕人死死的拉住,還有一個錢金銀,也跪坐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好像讓錢金寶不要找什麼人算賬。
他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人一看見他,就好像看見救星一樣。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在小山村沒有過多的交流,可是怎麼樣也有共吃飯的情誼啊!
等他細細的聽來後,卻神情古怪起來,這些人是在胡鬧嗎?什麼叫鎮遠將軍把雲思米給擄走了,還把錢金寶給打傷了,還把雲思米的東西都帶走了。
可是看了他們一臉憤慨的樣子,還有要去官府告狀的想法,他就要出面了,這事啊,不能越鬧越大。
他是真的不知道雲思米居然來到了京城,還跟班羿翰見了面。
“你們,知道不知道鎮遠將軍叫什麼?”
他提示性的問下。
“我們都是普通的百姓,怎麼可能知道鎮遠將軍叫什麼!”
錢金寶是被氣的整個人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只有錢金銀在那裡哭訴。她的心中已經恨死雲思米了,讓自己的哥哥變成什麼樣子,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同意讓雲思米一同前往的!
看看現在她哥哥估計連科舉都沒有心思了,他們錢府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就這樣被破滅了!
蒲世栩點點頭,也的確是。而且班羿翰來的時候,卻不告知自己的身份,擺明了就是不願意告訴這家人。他也知道,這三年的時間裡,班羿翰那是嫉妒錢金寶時時都能在雲思米的身邊,才故意用這個身份壓人的。
於是,他清清嗓子,說道:“鎮遠將軍叫班羿翰。”
聽了這個名字,錢金銀的表情依然是茫然的,看來是沒有聽懂。
他又補充道:“他是雲思米的相公。”
所以,人家的相公來要人家娘子的東西,真的不算什麼的吧!至於打傷人什麼的,不把話說清楚,衝突總是會有的,那就是誤會!
“你說什麼?他是雲思米的相公!”
錢金寶猛然站起來,再也沒有比這個消息更讓他震驚的了,居然是她的相公……居然沒有戰死,還當上了將軍?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砰!”
他整個人直直的往後仰,面如死灰。
“少爺!”
“哥哥!”
一堆人急忙就衝了過去,生怕他們家的少爺就這麼樣過去了。掐人中的,拿水的,亂七八糟。
不過,還好的是,錢金寶又緩過來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讓人把他扶起來。
“蒲六公子,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但說無妨,如果我能做到,必當竭力。”
蒲世栩也不敢刺激這個錢金寶,剛纔那個架勢,幾乎就是要死人一般。
“我這裡還有思米的東西,我想親自拿去給她,你能到我到將軍府見見她嗎?”
錢金寶喘着氣,緊緊的揪着自己前胸的衣服。
蒲世栩微微皺眉,這個還真的不好答應,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又好像不近人情。
“哥哥,你拿了她什麼東西?她就是一個災星,你不要再去見她了!”
錢金銀幾乎是哭到在錢金寶的腳邊哀求道,她不要自己的哥哥和那個女人再有任何的牽連了,讓那個女人跟鎮遠將軍走就好了啊,幹嘛還要去找?
錢金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幾乎是想牙縫裡一個個字的吐出:“你是想逼死我的嗎?”
“不……”錢金銀心中一驚,知道自己的哥哥這個決定是沒有人能阻止的。就算是現在勸住了,不讓他跟蒲世栩走,以後,他自己也會去,那個時候,能不能進將軍府就真的不一定了,也許吵鬧多了,還會被打……
她身在這些人的周圍,還不知道這些所謂名門望族的辦法嗎?
錢金寶看到錢金銀不說話,又讓自己順了幾口氣,說道:“有勞蒲六少爺了。”
蒲世栩點點頭,他本來也不需要這趟渾水的,還不是班羿翰,好好的跟人家說自己是雲思米的丈夫不就好了,卻偏偏什麼都不說清楚,只是要拿雲思米的東西走。
他也算是知道了,班羿翰在雲思米的事情上,氣量真的很小的。
錢金寶讓人把他附近他的臥室,也不知道在裡面拿了什麼東西,等他收拾好了,纔拿了一個小布包出來。
蒲世栩猜測那就是雲思米的東西吧,最後他們就乘坐着馬車來到了將軍府。因爲有蒲世栩,所以這進來的路算是一路暢通。
錢金寶看着這個諾大的庭院,沒有任何的心思欣賞。他的手緊緊的抓在小布包上,這裡是他的希望。他有些緊張,想着那個班羿翰的迫人氣勢,他這樣的舉動無異於是老虎拔毛,可是隻要一想到雲思米,他渾身就衝滿了無限的勇氣。
反正這件事情,他一開始就已經打算做了,只是找不到人而已。
如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