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吵就吵了三天,季非夜不免感慨,就這朝廷的辦事效率,難怪軒轅澈竟然要和南風遙他們幾個單獨商議,否則就以這速度,等決定出來了,黃花菜也涼了。
季非夜每天上朝聽大臣們吵架,下朝就看奏摺,看完奏摺去和永寧用膳。
前些天把永寧氣了個倒仰的那個石覺,被季非夜略施小計讓他漏了馬腳,抓了個小辮子,把他的官給擼了。
至於背後的人,季非夜呵呵一聲,咱慢慢算賬。
長慶侯這一日回到家中,坐下來便開始唉聲嘆氣。
長慶侯夫人見狀便小心翼翼的端着茶過去,“侯爺,今日上朝可是辛苦了,不如先喝一口熱茶吧?”
“我看這天,怕是要下雪了。”
長慶侯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熱茶,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侯爺,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唉聲嘆氣的?”長慶侯夫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這一年來,她在府中的日子愈發的艱難,雖然長慶侯爺依舊因着定國公府的緣故奉她爲正妻,但是卻很少踏足正房,多數時間都是歇在小妾那裡。
長慶侯世子都已經十八歲了,長慶侯府裡卻依舊有兩個小妾懷上了。
而長慶侯夫人還不敢對那兩個小妾做什麼,她兒子自從上一次折了左手之後,性情愈發的怪異,他還沒娶正妻,卻把孫玉瑤納入了房中。
就因爲這一件事,長慶侯夫人原本爲自家兒子看中的幾家姑娘紛紛翻了臉,而長慶侯的妹妹也爲自己的女兒來長慶侯府狠狠鬧過幾次。
孫玉瑤的父親是江州知州,也是個四品官,他的女兒就是嫁到別人家做正妻都是綽綽有餘的,竟然被自己的大舅子家裡納成妾,這說出去讓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但是長慶侯夫人說服不了自己的兒子,也說服不了自己的夫君,最後只能自己承受着小姑子的怨念,私下裡不知道賠出去多少東西。
如今看着長慶侯這樣,長慶侯夫人心底很是沒底,但是一想到兒子院中發生的事情,她又不得不小意討好長慶侯。
“還不是那個琳琅縣主,自從晉王走了之後,她便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也不知道是從誰手裡騙了金牌在手,成天仗着大家不敢違抗金牌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長慶侯夫人心中一緊,這琳琅縣主可是她心頭的一個刺,當初若是沒有這琳琅縣主,她的兒子怎麼會斷了手,搞成如今這個模樣?
不由得,長慶侯夫人眉眼間閃過一道戾氣,“這琳琅縣主如此肆意妄爲,難道就沒有御史彈劾她嗎?”
“怎的沒有,可是這琳琅縣主慣會挾私報復,前些日子那石御史不過仗義執言幾句,如今就被這琳琅縣主把官身一擼到底,發回原籍去了。”
長慶侯夫人張了張嘴,一臉的不可思議,“晉王怎的如此識人不清,將賊子引了進來?”
“可不是說,偏偏太后娘娘娘還有永寧長公主殿下對她信任無比,陛下又一直在養病,衆人都見不到陛下,怕是這大業的天,都要改姓季了!”
長慶侯夫人一驚,“侯爺,這話……這話怎麼能隨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