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徐二夫人親自到碼頭給自家兒子送行。
她整理着徐舒硯的衣服,“一路上要聽孟夫人的話,可不能再像在家裡那樣遊手好閒瞎搗亂了,要跟着好好學,知道嗎?”
這些話這兩天徐舒硯聽了不知道有多少,其實有些不耐煩了,但是一擡頭看到自家母親眼中的擔憂,徐舒硯便不好意思打斷她。
好在船快開了,他趕緊上了船,對着自家母親揮了揮手,“母親,別擔心,我很快就能從雲京回來的。”
徐二夫人雖然還是擔憂,但是這會兒只好隱下擔憂,露出笑容,跟兒子揮了揮手。
不多時,船便起航了,漸行漸遠。
徐二夫人坐在馬車裡,直到船拐了彎看不到了,這才吩咐車伕往回走。
到了家中,徐舒蘭趕緊迎上來,“母親,二哥真的走了?”
徐二夫人興致不高,不過對着自己女兒,倒也不會說她什麼“自是走了,就希望這一回他能真正的學點兒東西,哪怕就是管幾家鋪子,只要能管出成績來,我這心裡也就安心了。”
能把鋪子管好,往大了說,徐家的庶務他也就能插手了。
否則這一輩子游手好閒的,難不成成親了還見天的問家裡伸手要錢?
徐家的家訓可不許子孫如此懶惰,到時候這樣的子孫只會被逐出這個家,在附近給個房子,每個月給那麼點兒月銀,日子不能說過不去,可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且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徐舒音和下面的徐舒齊雖然也是她名下的孩子,可終究不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
要不是如此,徐二夫人也不會狠心把自己的孩子往雲京送,她不指望他給自己掙個誥命回來,可是總要養得起自己,以後徐舒蘭嫁出去了,能給自家妹妹撐腰吧?
“母親,你別擔心,二哥雖然讀書不好,可是本性不壞啊,若是學了那魏家的魏超羣,才十幾歲就成日酒樓青樓裡跑,纔是個真正的紈絝呢。”
徐二夫人眼神一利,“你一個姑娘家,成天把青樓掛在嘴邊就好了,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
“哎,我知道了。”
不過徐舒蘭還是勸了徐二夫人幾句,“母親,我看二哥這回是真的想學點兒東西,而且你不也說了嗎?孟夫人很厲害的,而且她就見了二哥幾面就決定帶着二哥去學管鋪子,說不定就是她一眼就看出二哥的本事呢?”
徐二夫人看了女兒一眼,心想你會這麼說,難道我不知道這麼想嗎?若提出這個建議的不是孟夫人,而是什麼別的人,你看她可理會那些人?
所以,總的來說,徐二夫人相信的並不是徐舒硯,而是季非夜啊。
她心裡這會兒想着,她給季非夜準備的回禮十分豐厚,而且爲了託她照應徐舒硯,還特地多加了一份禮,這孟夫人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兒子吧?
只希望季非夜能把她兒子真正的教導成材啊。
徐舒蘭見自己母親陷入了沉思,便不再打擾,輕手輕腳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