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裕來拜訪過這麼一回,季非夜便心心念念這平哥兒的成績,好不容易在三月初七的時候收到了從雲林鎮加急送過來的信件,得知平哥兒也考過了縣試,還取得了第二名,正在那邊繼續溫習書本,準備一試府試的時候,這心也跟着鬆了下來。
東平縣那邊與花都縣這邊到底又有所不同,東平縣不同於這邊連年遭受戰亂,那邊每年讀書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場縣試,能去一試的人,怕是花都縣三縣的十倍還多。
在這麼多人當中,能夠取得第二名,說明平哥兒這些年來還是下了苦功夫的。
再者,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章還得貼主考官的心思,否則那是個實幹派的考官,你把文章寫的再花裡胡哨,那也絕對不會被取中。
所以季非夜拿着信,這心裡就安穩了,隨後一高興,就給所有服侍的下人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銀。
家裡的下人也跟着高興,不過到底沒往外傳什麼消息,他們家老爺的當年可是魁首,家裡的下人都是知道的,如今大少爺才考過縣試,還不能太得意。
等什麼時候他們家大少爺中了舉人進士,那纔是真正值得高興的時候。
季非夜拿着報喜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些天孟初冬再沒有新的信過來,季非夜拿着這封信也算難得開懷了。
看過了之後,季非夜本想提筆寫一封回信,後來想了想還是作罷,直接吩咐紅杏去把管家叫了過來。
“咱們家上次給平哥兒送東西是什麼時候來着?”
管家擡眼看了季非夜一眼,恭敬的回道,“夫人,過了正月十五那會兒咱們送了一回,然後半個月前送了一回,單子您都過目了的。”
經管家提醒,季非夜也想起來了,她這邊一直有給平哥兒那邊送東西,不管是吃的用的,那都肯定是不缺的。
她這會兒急吼吼的又送東西過去,估計要惹得平哥兒笑話了。
季非夜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等平哥兒府試考完,成績出來,差不多得到四月底了,管家你再安排個人過去。”
“要是平哥兒考中了,就在鎮子裡安排一場酒席,不管如何,平哥兒都是從凌家塘出來的,當年我和夫君在村子裡,也有不少人幫過咱們。”
季非夜想了想,她在泉州城這裡,也不知道孟初冬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好在這邊大肆慶祝什麼,但是不慶祝一下,季非夜又覺得對不起平哥兒那個孩子。
平哥兒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如今有了成績,正是該欣喜的時候,不如到那邊大辦一場。
反正都在鄉下,就算是有消息也傳不到哪裡去,不至於有人跑過來說孟初冬猖狂。
管家心思靈活,一聽季非夜這安排立刻就懂了,當即道,“夫人,我這就去安排,保證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我家那個小子正是該出門歷練的時候,往日裡他也跟着老爺做了一些事情,還算穩重,我就讓他跑一趟。”
季非夜頷首,“管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