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縷和楊裕的婚事安排在了四月底,這幾天翠縷一直在準備着出嫁,季非夜讓府裡也幫着一起準備。
府裡難得有一間喜事,這下子一起熱鬧起來了,就連旭哥兒和菡姐兒兩個小傢伙,也天天的拍着手跟着喊,一臉興奮的模樣。
三月十八的時候,兩個小傢伙過了兩週歲生日,這讓季非夜不得不生出感慨,彷彿他們之前還在襁褓裡,這一眨眼就會跑會跳會口齒流利的說話了。
在翠縷出嫁的前兩天,季非夜過去親自看過了她的嫁妝,除了翠縷這些年自個兒攢下來的錢,季非夜還拿出了銀子給陸嬤嬤,讓陸嬤嬤替翠縷張羅嫁妝,在翠縷出嫁之前的兩天,陸嬤嬤也把嫁妝單子交給了季非夜。
季非夜把這嫁妝單子仔細看了一遍,心知這樣的嫁妝不管是對於翠縷還是對於楊裕來說,那都是足夠了的。
楊裕過了這一次的縣試,府試也堪堪過了,如今也是童生。
取得了童生資格,才能去參加院試,纔有取得秀才功名的資格,如今楊裕纔算得上是正式踏上科考的漫漫長路。
不過翠縷好歹在她身邊呆了這許多年,功勞不說,苦勞那一定是有的,季非夜想了想,直接從自己的妝奩裡取了一副很少戴的珍珠頭面,讓松香拿在手上,便起身往翠縷的屋裡去了。
這些天紅杏一直在翠縷這邊幫忙,雖說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但是成親當天,翠縷要一大早的從泉州城這邊,從孟宅發嫁,然後坐馬車到花都縣,再在花都縣換成轎子到楊裕家,這路途不算遠,卻也很折騰。
特別是翠縷自己,到時候一整天都差不多要穿着厚重的婚服,坐在馬車上或是轎子上,其他的事情她便只能提前安排好。
季非夜過來的時候,翠縷正在和紅杏說話,擡頭看到季非夜連忙都站起來行禮。
“坐着吧,我就過來看看,都準備好了?”
翠縷回話,“主子,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嫁妝明日提前送到花都縣去,然後後天一早出門,就是時間太早了些。”
“不早了,要不然到了花都縣那邊,你們就只能摸着黑成親了。”
“到時候還要連累夫人也跟着早起。”
“這有什麼,你在我身邊這麼久,你出嫁的時候,我都不肯早那麼一兩刻鐘起來,別人倒要說我涼薄了。”
說着,季非夜從松香手上拿了個盒子遞給翠縷,“你在我身邊這麼久,這就要出嫁了,我這心裡其實也捨不得,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到了別人家裡,好好持家好好過日子,首先要讓自己開心纔好。”
季非夜這樣一說,翠縷頓時眼眶裡盈滿了淚水,她在季非夜面前盈盈跪下,對着季非夜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主子,是翠縷該好好感謝主子,若不是主子替我拿主意,我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我爹孃賣到了那戶人家,更別想能這樣風光的出嫁。”
“主子覺得我在主子您身邊有苦勞,可是主子您對我來說,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主子,翠縷雖然要嫁人了,可是就算嫁了人,翠縷這條命也是主子的,主子只要有用得上翠縷的地方,翠縷一定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