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點了白蠟燭,雖然並不暗,但是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司馬翊看着屋裡的棺材,然後在司馬二夫人身邊蹲了下來,“母親。”
司馬二夫人的眼珠子動了動,“翊兒,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唔……”司馬二夫人突然捂着嘴哭了起來,司馬翊一驚,隨後攬住司馬二夫人。
“母親,你怎麼了?”
司馬二夫人眼淚無聲的往下流,她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發出氣音。
“母親!母親!你怎麼了?”司馬翊着急了,趕忙扶着司馬二夫人到一旁坐下,又讓丫鬟端了熱茶過來,喂司馬二夫人喝了幾口。
司馬二夫人這才平靜了下來。
“翊兒,我心裡難受。”
“前一天她還在和我鬧,說我不疼她,說她不想當我的女兒,我被她氣瘋了,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屋子裡,結果第二天,這人就沒了。”
“如果我多在乎在乎她,多想想她,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司馬翊不知道該怎麼勸司馬二夫人,聽她這麼一說,果然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許這些事情纔是導火索。
“母親,五妹已經走了,您還是要節哀,要好好保重身體,爹,我,還有玫兒,以及嫁出去的二妹都要依靠你呢!”
司馬二夫人卻怔怔的看向靈堂,火盆裡的紙錢還在燒着,突然有一陣風來,吹着紙錢燒過的灰燼打着旋兒上升,又紛紛落下來。
司馬二夫人一身素色的衣服,那灰黑色的灰燼落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點灰色的痕跡。
“翊兒,她怎麼這麼狠心啊……”司馬二夫人嘆息着說出這麼一句話,然後起身重新到司馬茹靈前,在火盆裡添了一把紙錢。
之後,司馬二夫人就不再和司馬翊說什麼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司馬翊特地去打探過,結果打探了一下才知道,那天晚上司馬二夫人和司馬茹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沒人知道。
司馬二夫人身邊沒帶着丫鬟嬤嬤,司馬茹身邊的丫鬟嬤嬤全部被關了起來。
只有守着院門的嬤嬤聽到了模模糊糊的幾句話,司馬翊問了,她也說不大清楚,司馬翊就不再問了。
他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司馬二夫人說要守三天靈,就真正親自守了三天,等司馬茹的棺槨下了葬,司馬二夫人立刻就病倒了。
延醫用藥好幾天,也不見她身體好轉,大夫都說這是心病,他們治得了身體,卻治不了心。
司馬翊雖然着急,卻也沒辦法。
司馬正乾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專心陪着司馬二夫人,日夜在她牀邊守着,總算是讓她心裡還有掛念,身體勉強好了起來。
只是那之後,司馬二夫人便不再掌權管事,直接把管家權交給了司馬翊的妻子,然後自己開始茹素信佛,不僅在廟裡給司馬茹點了長明燈,還花了大價錢請了一尊佛像到家裡,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