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了。
這句話聽在季非夜耳裡,莫名的覺得也許蘭七爺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這般簡單。
當然,季非夜從來沒有認爲這個人簡單。
這個簡單指得是蘭七爺表露在外的這種性格,看似爽朗大氣爲兄弟着想,實際上到底如何,大抵是無人知道的。
“原來如此,”季非夜道,“我與蟬娘認識許久,夫君在增州時亦獲得不少來自於鄭伯爺的幫助,我既然能幫到他們,那麼讓我眼睜睜看着一個孩子受苦,我也是不忍心的。”
“我自己也是個當孃的人,只要想一想,如果我的孩子正在遭受苦難,而有人有救我孩子的方法,那我拼了命也要去救他。”
“不過是把自己置於那個環境當中想一想,就覺得自己該那麼做罷了,蘭七爺這樣鄭重其事,倒讓我覺得有些受之有愧了。”
蘭七爺怔忡了一瞬,隨後低下頭,“令公子小姐一定很喜歡孟夫人。”
提到孩子,季非夜的神情便柔軟下來,“他們知道誰對他們好。”
隱隱約約察覺到蘭七爺的心結,季非夜沒有戳人家傷疤的打算,自然不會說什麼母愛是天性之類,只說孩子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
“哈哈,”蘭七爺再度大笑一聲,“孟夫人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夫人這個性格真是對我胃口。”
說着蘭七爺拍了拍手,他的屬下便擡着兩個箱子走進來。
季非夜正要開口,蘭七爺連忙伸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夫人先聽我說。”
“我知道夫人在泉州城新開了一家香料鋪子叫畫春扇。”
蘭七爺一提畫春扇,季非夜的動作便是一頓,她本來以爲前面那些只是鋪墊,沒想到確實是鋪墊,但是事情的發展方向完全不同。
原以爲蘭七爺是衝着她手裡的蓮子來的,沒想到竟然是爲了畫春扇。
“不是香料鋪子,是香露鋪子,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不過內容差異卻挺大的。”
“抱歉,看來是我的消息不準確,”蘭七爺立刻道歉,“是這樣的,夫人有沒有想過和別人一起合作做這個鋪子?”
季非夜定定的看了蘭七爺一會兒,然後笑了一下道,“之前沒有想過,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弄工坊開鋪子了,我的四季錦想必蘭七爺也知道,不過蘭七爺要是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我也聽一聽不同的意見,看看有無必要。”
“多謝夫人給我這麼一個機會。”
蘭七爺清了清喉嚨,正色道,“其實蘭某想與夫人合作的是工坊那塊,而不是鋪子。”
“蘭某知道,夫人與揚威鏢局和漕幫關係不錯,在如今出海的船隊當中,也屬揚威鏢局和漕幫風頭最勁。”
“以下有些是蘭某猜測而來,若是說錯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蘭七爺突然中斷了自己的話,補充了這麼一句。
“七爺請說,我不介意。”
蘭七爺臉上露出了笑意,“夫人大量。”
“其實蘭某猜測的是,夫人的香露工坊裡的香料,應該有一部分來源於海外,否則夫人完全可以擴大生產,不必每次只有這麼一點出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