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孟初冬斷然道,“這是你猜的?還是她跟你說的?”
季非夜被孟初冬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下,隨後搖搖頭,“我都說了,我猜了一下,你說呢?”
孟初冬立刻發覺了自己的態度問題,“三娘,對不起,我不是衝着你,我只是一時急了。”
“我明白啊,我剛知道的時候,心裡也是……”季非夜沒好意思說,剛知道的時候她心裡差點被國罵刷了屏。
“蘭行遠不行。”孟初冬又強調了一遍。
季非夜舉起手掌,開始一個個的掰手指,“第一,蘭家的門第,嬌珊的兩個小丫鬟說細說來,兩個人在門第上倒也不是不配,但是她們是小丫鬟,忘記了一個問題,不管是孟嬌珊作爲泉州通判的侄女,還是琳琅縣主的侄女,跟增州一個當地的小家族的掌權人,確實沒什麼不配的,關鍵是我們家,不能成爲蘭家的踏板。”
她和畫春扇可以和福興行合作,這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和陛下備過案的,只要有問題,隨時都可以抽身,甚至說整個畫春扇拋棄掉,都可以。
但是一旦有了聯姻關係,整個孟家和季非夜,都會一起成爲蘭家和鄭家上位的踏板,這其中不能說他們不會從中間獲益,但是這對孟初冬十分不利。
孟初冬目前的一切雖說都是自己爭取的,但是也有陛下給的痛快的緣故,軒轅澈不希望孟初冬和季非夜,與其他的家族糾葛太深,他對孟初冬以後的要求,是一個純臣。
所以季非夜的四季錦生意做的那麼大,也就只在追擊蘇家等殘餘勢力的時候,和徐家合作了一回,而且就算是合作,也從不深入。
她唯一和別的世家糾葛最深的,就是軒轅澈的外家,定國公府。
黃景山所有的酒樓的利潤分成,有給她的一份。
至於靈溪居,季非夜乾脆徹底抽身,成了個只拿錢的,甚至不對靈溪居再做任何決策,只會提些建議,別人聽不聽,她也不管。
別看這夫妻兩和不少人的關係都不錯,那都是純粹的朋友關係,牽扯在中間的利益,她已經儘量給淡化了。
這也是她這幾年呆在泉州一向低調的緣故。
而增州那邊,鄭家,蘭家,沈家,海家等等,都是在想方設法往上爬,若是能搭上孟初冬這條路,那就等於是遞了梯子給他們。
這種糾葛實在太深了,孟初冬不敢,季非夜也不建議。
“第二,蘭行遠實在是比她大太多了。”這個不是季非夜嫌棄蘭行遠,而是從年齡上看,兩人真的不配。
“第三,就是蘭行遠的腿。”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第一點太重要,除非說……這個丫頭……”季非夜也就沒往下說了,斷絕關係什麼的不現實,就算是他們內部說斷絕關係了,外面的人信嗎?季非夜覺得大概是沒人信的。
“我得去找那個丫頭把話說清楚,這不是她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和嬌娥韓熙之間也完全不同,要不然她還覺得是我們一個勁的攔着她,到時候性子拗起來鬧出什麼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