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讓喬湘糟心無比的潘盈盈和司馬家,兩個人的共同話題,除了可愛的女兒,就是如今正在準備科考的孩子。
季非夜擔心遠在東平縣的平哥兒,喬湘則爲潘明擔心。
其實潘盈盈的親哥哥潘肖和潘明是同場考試,也是今年二月裡考院試。
但是因着潘盈盈的緣故,喬湘現在對潘肖的感覺也有些複雜。
拋開潘肖不提,喬湘說起了潘明,“他自己是信心十足,可是我這當孃的心裡,終歸是擔心的。”
“而且去年九月裡那件事發生之後,他自責了好一番時間,也耽擱了不少唸書的時間。”說着說着,喬湘便忍不住心中升起對潘盈盈的怨念,然後想到這裡是季非夜這裡,終究是忍不住敞開了心扉。
“三娘,我是真的……盈盈那姑娘,她這麼做,對得起她哥哥,對得起我們家明兒嗎?”
“小姑娘家罷了,知好色而慕少艾,那祝若竹長的也不差,小姑娘家看上他很正常,她也不過是耍了一些小心機罷了。”
喬湘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心寒。”
“我是真的心寒。”
“我自問,自他們兄妹兩養在我府上,我沒有一分一毫虧待他們,我的那個小叔子不過是鎮上私塾裡的夫子,弟妹是從讀書人家出來的,平素在家也就是繡繡花種種草,自打我夫君做了官,家裡的田地就是佃給別人去做,我公公婆婆那邊,公公早年病逝了,如今就婆婆一人在他們家需要他們平時管飯管住罷了。”
“就是婆婆在他們那住着,我和夫君哪年不是大把銀子往鄉下送,就他的那點兒俸祿,都不夠養他們一家的。”
“若不是我手裡有些嫁妝,還有些鋪子能給家裡添個進項,這家都要不成了。”
喬湘說到激動處,也顧不得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了,自打九月裡來,她有了個小女兒的欣喜就被衝的絲毫不剩,若不是每天晚上抱着小女兒,這心裡還能安慰點,她這心都要徹底冷了。
季非夜搖頭,“喬姐姐說重了,哪裡就到這個地步了,不過是個小姑娘,我記得潘小姐的哥哥也就十七還是十八?尚不及弱冠呢,若是明理的,自然知道你的苦。”
“若一味的被矇蔽,你這個當大伯母的,該盡到的地方盡到就行了。”
“如今泉州城也不錯,若是你婆婆願意來泉州城,就在泉州城給她置個宅子,安排婆子丫鬟什麼的照顧,也沒什麼不成的。”
“你都說了,如今家裡花用都是你嫁妝鋪子的出息,銀子握在你手裡,你腰桿子有什麼不直的呢?”
其實季非夜說的這話,喬書樂也不是沒跟她說過,只不過她終究還是有些猶豫,如今季非夜也這樣一說,倒是給了她一些底氣。
“三娘你說的沒錯,是我着相了,如今馬上就要考試,我自不會提這件事,否則到時候倒要怨我,影響了他的考試。”
“我這就安排人去鄉下把我婆婆接過來,等到的時候,正好他也考完了,剛好說一說他們兄妹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