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輕輕嘆了一聲,“是我太急了,也太一廂情願了。”
軒轅璟搖搖頭,“孟姨沒有錯,孟姨只是對我隱晦的說起了而已,阿菡她不會知道的。”
季非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嘆了一聲。
“阿璟……”
軒轅璟許久沒聽季非夜這樣喊過自己了,彷彿他被立爲太子之後,孟姨就再也沒有親暱的喊過他這個名字。
此時聽到,心底不由得一震,他直覺接下來的話可能會顛覆他一直以來的看法。
“你還記得我姓什麼嗎?”
“孟姨姓季,這個我們都知道。”
季非夜輕輕笑了一下,那一笑有點兒蒼涼,是軒轅璟看不懂的蒼涼。
在孟栩和孟菡未來不可期的日日夜夜裡,季非夜從來沒有那般痛恨過季家的所謂的血脈。
這樣的血脈,讓她自己沒了活路,當她好不容易在異世奮鬥出了立足之地,結果卻依舊影響着她的孩子。
“此季非彼季。”
軒轅璟有些疑惑,“孟姨?”
“你父皇有沒有和你提起我的一些往事,譬如說《鹽論》,譬如說《冶鐵百方》?”
“孟姨,這些我知道,是您提供出來的,因此纔能有大業的盛世到來。”
季非夜沒有再看着軒轅璟,而是把目光轉向天空,“就是沒有這些,有你父親在,大業的盛世遲早會到來,人的力量是無窮的,智慧也是無窮的。”
“我相信你父親一定把牧州季家查了個底朝天,但是他查不出來什麼。”
“因爲這一切都源於血脈。”
“今天我要跟你說的,就和我身上的血脈有關。”
季非夜閉着眼睛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緩慢的開口。
“阿栩和阿菡都練過季氏心法,雖然後來我請明先生幫他們把這門心法給廢了,但是季氏心法確實是一直傳承下來的心法,而且只有擁有季家血脈的人才能練。”
“比如你孟叔,他就練不了。”
說着,季非夜苦笑了一下,“當初阿栩和阿菡能練這門心法的時候,我就該警覺的,我居然忘了季家傳承的殘忍之處。”
“季家後代,凡爲雙生,若爲男子,可建功立業,若爲女子,去其一,若爲一男一女,則如磁之兩級分化,陽者狂躁而死,陰者失去生志而死。”
軒轅璟一下子就坐直了。
“最後說的是阿栩和阿菡?”
“女子去其一……所以孟姨的姐姐早早的死了?”
季非夜想了一下才明白,軒轅璟說的這個時空的季晨曦,而非是那個真正和她雙生的季晨曦。
隨後季非夜搖搖頭,“阿璟你不知道,我並非雙生子。”
在這裡,她確實不是雙生子。
“但是阿栩和阿菡卻是雙生子,當初我不知道有這一節,直到阿栩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才發現有不對,後來又花費了許多時間,我才找到讓他們能夠好好活下去的方法。”
“如今看到他們漸漸變好,我只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但是阿璟……換做你,你會覺得值得嗎?”季非夜看向軒轅璟。
軒轅璟已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