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孟初冬以天晚不好回家爲由推脫,徐舒墨卻是哈哈一笑,表示他商隊中小船多得是,到時候會讓護衛送二人回家。
倒是季非夜心中一動,“徐公子似不是本地人,聽徐大師稱呼徐公子爲少東家,我大膽猜測一下,這商隊莫不是徐公子家的?”
徐舒墨從來不覺得自家商隊有什麼好隱瞞的,他這商隊在這麼個小地方要停兩天,來來往往的人都能打聽到他這商隊是誰家的。
“孟小娘子說的沒錯,外面河道中停留的商船正是鴻運行的商船,而鴻運行便是徐家的商行。”
季非夜眼睛一跳。
鴻運行,徐家,江南大族。
而黃景山說過,徐家後面還有定國公府的人。
這些思緒在腦海裡翻騰了不過一瞬,季非夜換上一副詫異的神情,“鴻運行,我聽過呢。”
“原來孟小娘子也聽過。”
“我小舅舅好像在南方做生意,前段時間他給我捎來了一些東西,不過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說南方最大的兩家商行,一家叫成豐行,另外一家就是鴻運行。”
“沒想到這麼快我就能遇到兩大商行中的一家,還能和徐公子達成這樣一筆交易。”
徐舒墨臉上帶着笑,叫人看了如沐春風,“看來這真的是緣分,商人行事就講求個緣分,若是我能遇到孟小娘子的小舅舅,定會照應幾分,不知道孟小娘子小舅舅姓甚名何?”
“我小舅舅叫劉陽平,我也只知道他在南邊做生意,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我聽人說做生意也有風險,稍不注意就血本無歸,總是很擔心他。”
“孟夫人不必擔憂,雖說行商有風險,可是隻要穩紮穩打,卻也不會隨便就虧的。”徐舒墨安慰了幾句。
季非夜有心找徐舒墨打聽更多,不過他們畢竟不熟,貿貿然開口也不好。
這時有人來找徐舒墨,他聽了之後起身,臉上帶了歉意,“孟小哥和孟小娘子稍坐一會,我這邊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
“徐公子您請隨意,不用管我們。”
等到徐舒墨走了之後,孟初冬脊背略略放鬆,“三娘是在擔心小舅舅嗎?”
季非夜搖頭,“我只是想借着他的勢力打聽一下小舅舅的事情。”
孟初冬便轉移了話題,“那塊翡翠那麼好,三娘你可以自己留着以後做首飾啊。”
“夫君捨不得?”
“怎麼會,只是覺得有些遺憾,我總歸沒法給你攢出好首飾來。”
季非夜輕笑,“真的做出來了,我又不能戴,這種東西太名貴了,我們戴在身上那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人家,快來搶我。”
孟初冬啞然失笑,“三娘,你真是。”
“好了,賣了就賣了,感覺我們一下子就發財了呢。”
“還是三娘你眼光好。”孟初冬衷心感慨。
“真沒有,我真的只是覺得那塊石頭或許還不錯,隨手一指,哪裡知道竟然就賭對了,其實那會兒我腦子也是懵的。”這種天上真的給她掉了個金餡餅的感覺,容易讓人覺得有些飄飄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