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走了沒兩天,石磊就找上門來,“弟妹,你家田裡的稻穀該收了,正好這幾天天氣好,你是怎麼打算的?”
季非夜說實話,她對於種田這件事,理論知識絕對足夠,實操水平,不忍直視。
所以最終收稻穀這件事還是交給了石磊和鐵根叔兩個人全權決定。
季非夜想了想,覺得這樣不行,拎着把鐮刀打算自己也下田去割稻,被鐵根叔和石磊聯手拒絕在田埂上。
“三娘啊,這田裡的事情就是咱們男人的活,這重活哪能叫你下來做,看你這手細皮嫩肉的,這一場稻割下來,手也就廢了,到時候孟小四看着心疼啊!”
石磊也過來勸,“三娘,我可懷念插秧那會兒你給我們做的飯了,這幾畝田,我和叔兩個人,一天下來也就忙完了,你只要好酒好飯的招待我們就成。”
季非夜無奈,只好往家走。
割稻她不行,但是做飯她還是有兩分本事的。
前些日子桂花嫂子把自家曬好的梅乾菜送了一些給季非夜,因此她便做了個梅乾菜燒肉。
此時正是藕成熟的季節,她後院池塘裡的藕留種不能吃,村子裡的荷塘裡的藕卻是可以隨便挖的,與蓮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不同,藕就算是切開了,絲還連着,因此切開來留下底部不斷,兩片之間夾了肉,拖面炸至金黃,這道藕盒子就成了。
中秋前後鴨子最肥,稱爲桂花鴨,知道家裡要收稻子了,一大早季非夜便找村裡養了鴨子的人家買了只鴨子,叫人幫忙殺好褪了毛才提回家。
鹽水鴨切成塊擺在白瓷盤中,皮白肉嫩,肥而不膩。
還有早上她拜託村裡挖藕的小夥子幫她挖了藕,給了工錢,那小夥子順便紅着臉搭了一小筐毛芋頭給她。
桂花做了糖桂花,澆在蒸熟的芋頭上面,正好是一道甜點。
最後再加上季非夜自釀,並在空間裡存了小半年的果酒,滋味香醇自不必說。
鐵根叔和石磊忙了一天把田裡的稻子全部割了,準備在田裡放一晚,第二天早上用車拖到村裡的場地上,再用村裡人共用的風車把稻子脫粒了,之後就是曬稻。
所以晚上吃過飯,他們兩中有一人是要去田裡看着的。
看到桌上那壺酒,鐵根叔酒蟲一下子就上來了,“三娘,你咋準備這麼多吃的,咋還弄酒呢?”
季非夜疑惑,“叔不就好這一口酒麼?”
石磊解釋,“晚上我和叔分好了,叔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叔是怕這酒喝下去了,上了頭,往田裡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季非夜不知道還有守夜這回事,連忙一問,這才知道是爲了防止有那小人晚上偷偷把她家的稻子給弄走了。
頓時十分無語,不過她還是開口勸道,“叔你別擔心,這酒是果酒,度數不高的,要不然我晚上去田裡守着也行。”
“等到收完稻穀了,我給叔去打那好的高粱酒,定叫叔好好喝上一回。”
鐵根叔頓時眉開眼笑,“還是三娘懂事,既然是果酒,那我就喝兩口,這肯定醉不了人。”
“你在家裡睡覺就好了,田野裡蚊蟲多,別叫蟲子給咬了,而且我們自家的田地也要看着的,我們田裡的稻還沒拉到曬場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