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孝一一回答上來。
“男丁二十一人,老人七人,婦人十六人,孩童十二人,那孩童之中十歲以上六人,十歲以下六人,這六人可算半個成人。”
那汪掌櫃頓時冷汗就遍佈全身,他來之前還在想,也許這琳琅縣主是個可以糊弄過去的,然而還沒等他把話問出來,自家的情況卻已經叫人掌握的清清楚楚了。
季非夜輕輕點頭,“如此一來,確實需要靠着這田地生活。”
說着季非夜就輕嘆一聲,“不瞞掌櫃的您說,這些田地我確實不打算再佃出去了,不過那些分佈在十里八村的土地,我卻是打算賣出去的,約有幾百畝地,正要過幾天貼出告示來。”
汪掌櫃聽了一驚,“這些田地縣主大人不打算再耕種了嗎?”
一時間,汪掌櫃心中晃過許多想法,如這位琳琅縣主要在這地上蓋什麼莊園,又或是要拿這些土地與別人置換些什麼,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季非夜倒不想賣什麼關子,“當然要耕種,卻是不種糧食了。”
“不種糧食?”
“是的,種棉花,開織坊。”季非夜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汪掌櫃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後腦筋急轉,起身退了一步,拱手鞠禮,“縣主大人,您或許有所不知,這種棉花也是需要人工飼弄的,小民倒是有個提議,縣主大人可能一聽?”
季非夜露出幾分興趣,“汪掌櫃說來聽聽。”
“小民聽縣主大人意思,是要將那些土地全部該種棉花,然後在莊園處建起織坊來,日後繅絲織布,不說那織坊興建需衆多工人,就說這棉花種植,三千餘畝地,也是需要不少人去照料的,若縣主大人不介意,小民想給縣主大人提個建議,在宣佈這土地不再佃出去的時候,也發那招工佈告,終究是在這田地上耕種多年的農戶,對這些田地也瞭解,總比用那陌生人要好不是?”
季非夜聽了似乎來了幾分興趣,想了想,卻說道,“不成不成,就是因爲耕種了這許多年,說不得都是老油條了,若我招工,定是按月發工錢,那有人做得好,有人卻糊弄度日,我又不能派人日日巡查,這不合算。”
汪掌櫃一聽,有些急了,腦子轉的飛快,“縣主大人,不如這樣,你把那些田地都劃分開來,不叫那些人混在一起,每人負責自己的區域,到收成時再看,若那棉花種的好的,工錢可多結些,種的不好的,就少結些。”
“那若是有人看不慣他人,非要在那田地裡弄了怪,叫棉花少收了,我可不就損失了?那還不如我於其他地方招了人來,都簽了契約,出了事,打死不論,還輕鬆些。”
汪掌櫃叫季非夜的反問弄的說不出來話來,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狠狠心道,“縣主大人,我那妻弟於這些佃戶之中還有些威望,若教我那妻弟嚴格約束一番,應不至於此,且縣主大人可以定下準線,若是棉花一年耕種下來,收成沒有那個數,該要乖乖認罰的。”
季非夜這纔對這個汪掌櫃刮目相看,看着挺普通一人,腦筋轉的確實快。
這幾個法子提出來,和她原先所想,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