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錦繡使勁的往喉嚨裡咽了一口口水。
恰好這時候，曾文娟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幾樣小點心。
“二妞，你先過來吃幾口東西墊一墊吧，孫家村遠着呢，等到了孫家怕是能給你餓壞了。”
錦繡急忙湊上前，一把奪過了曾文娟手裡的托盤，擱到了桌子上，拽着她走到了二妞跟前。
“娟兒，你快過來看看，你成親那天，臉上也是這麼畫的？”
曾文娟湊上前，看着鏡中二妞的倒影，朝着錦繡點了點頭。
“是呀，不過我的妝容沒有二妞的重。”
錦繡聞言，差點兒就昏死過去了。
看着錦繡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曾文娟不由好奇的看着她。
“三嬸兒，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錦繡忙搖了搖頭，掏出了自己懷中揣着的白帕子，朝着二妞的脣上抹去。
“小風，去打一盆熱水來。”
那廂，那個上妝的婦人見了錦繡的動作，忍不住大驚失色。
“哎，你……你幹什麼呀？這妝我可是花了一個時辰才畫好的，你怎麼就……就給塗了呢。”
錦繡聞言眸色一沉。
“小月，給這位大嬸兒拿二百文錢，送她出門吧。”
也不知吳氏和董氏是從哪裡請來的人，畫成這樣子還洋洋自得。
文娟底子好，這麼畫只不過是稍顯平庸，可二妞本就長得不如文娟精緻清秀，這麼一畫，整個一張着血盆大口準備進餐的妖怪。
萬一孫永福被二妞這一嚇，心裡留下陰影了怎麼辦？
說好的最美的新娘子呢？這種妝容，明明就是把新娘一輩子都黑了好不好？
“三嬸兒，這可是奶奶花了一兩銀子請來專門化妝的人……”
她把人請走了，卻又擦了二妞的妝，三嬸兒是要鬧哪樣？
“你別擔心，我一會兒親自給二妞上妝。”
“啊？”曾文娟大驚，“三嬸兒你還會畫新娘妝？這可不是咱們平日裡那種妝啊。”
錦繡看着曾文娟大驚失色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輕佻一笑。
“不就是個新娘妝，你就等着瞧好了，保管你看了二妞的妝後恨不得再嫁一次。”
“呸呸呸，三嬸兒你瞎說什麼呢？這大喜的日子，你說這話……”再嫁，是每個女人的忌諱。
更何況曾文娟與趙雲這樣互相愛慕的小夫妻。
“我瞎說什麼了？我說的是你恨不得再跟你家大郎哥辦一次婚禮，換個妝容。不過……你上着這樣的妝容大郎都能啃得下嘴，足以說明他對你……可是真愛啊！”
“噗嗤……”
二妞聞言不由笑噴了。
其實，她看着鏡中的自己，也覺得怪難看的。
可是那個嬸子一直說這就是最漂亮的新娘妝，還說村子裡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畫的，她也見過，的確都是這樣濃妝豔抹，塗得很厚重，便沒說什麼。
“三嬸兒，你真的會畫嗎？我也覺得剛剛那個妝不好看，特別是嘴，我嘴脣厚，她給我抹的……好像鬼一樣。”
錦繡聞言，急忙輕輕捂了捂她的脣，“壞的不靈好的靈，你這傻丫頭說什麼胡話。不好看就不好看，三嬸兒給你畫個美美的，保管你家永福哥看了之後三生難忘，難忘三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