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不是自己身上落下來的肉,她心底沉痛,但到底比不上趙明智這個親爹,當即咬牙冷靜下來,走到了趙明智身邊,顧不得男女有別,一把抓住了趙明智的雙肩,將他朝後面扯着。
“二哥!二哥你冷靜下來!五郎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趙明智擺了擺頭,視線一直盯着五郎腦門上那條血流不止,深不見底的口子,劇烈的掙扎着。
“不……錦繡,你鬆開我,你讓我去看看五郎。”
“不行!二哥,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啊!”
“錦繡,我不想傷到你,你鬆開,快鬆開我!”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才幾個時辰,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他要好好問問他,到底又去做了什麼事兒?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
“我不鬆開!二哥!”錦繡雖然看不到趙明智的正臉,可她能夠想到,此刻的趙明智定然是雙目赤紅,眼珠深凸,定然是魔怔了。
她要是鬆了手,怕他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把五郎給拎起來。
到時候本來還有救的人,怕是都被他給弄斷了一切希望。
所以,絕不能放手!
“錦繡!你別逼我!”
“二哥,你也別逼我!”
趙明智忽然啊的一聲,轉過頭就要一掌推開錦繡,錦繡眼疾手快,當即反手一擡一落。
“啪……”
一道清脆綿長的巴掌聲,響徹整間屋子。
趙明智也終於安靜了下來,頭微微側着,眼珠凝滯,表情木訥,十分不是個滋味兒。
錦繡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二哥,你先出去吧,我來陪着五郎。你忘了,上一次就是我救了他一命,這一次,我照樣可以救他回來的。”
其實,五郎的傷孟郎中到底有沒有把握,她也不清楚。
可惜,康叔也回江南去了,因爲孃親要生產,他在醫治好雷大人之後,就冒着戰火匆匆趕回了杭州。
不然的話……
“錦繡,五郎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是他命裡的貴人,你護着他行不行?你再救他一次成不成?”
錦繡的話,讓趙明智想起了幾年前落水那一次,五郎也是差點兒就沒了命。
是錦繡,是錦繡拼着命到山裡給他挖了草藥回來,纔將他的命給救了回來。
從那之後,家裡人就總是有事沒事的開玩笑說,錦繡就是五郎這輩子命裡的貴人。
“錦繡,錦繡,二哥給你跪下,給你磕頭,求求你,再護着他一回,成不成?成不成?”
“二哥,你先起來,你這成什麼樣子?你快起來,你先起來再說。”
她又不是觀音菩薩,哪裡就能……
萬一……五郎頭上的口子,着實太大了,血流也太洶涌了,饒是她,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救下來啊。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趙明智見錦繡不肯答應,便知兒子此次危機難過,心裡更是如刀絞一般難受。
明知自己的作爲會令錦繡爲難,卻還是執意如此。
“錦繡,就當是二哥求你了!”
“二哥……”
“錦繡……”
兩廂僵持,最後還是錦繡做了妥協。
“好,我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