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我出身上官家,錦衣玉食,吃苦的機會很少。唯有練武和生命吃藥的時候,是我吃苦的唯二機會,自然該倍加珍惜。”
說着,暮雪忍不住揚脣一笑。
只怕趙明暉都以爲她是個嬌養長大的嬌嬌女吧,世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可誰知道,他們上官家的女兒,並不是如此。
當然,嬌,的確是嬌的。
像她,十六歲,女紅針線,樣樣不通,全部是由別人代勞的。琴棋書畫,也並不是很精通,頂多也就算個會而已。
上官家的姑娘,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同,擅長的東西都是自己挑選的。
自己不會選,長輩們便會代爲選擇,反正,上官家的姑娘,總要有一項所長,但卻不張揚。
堂姐妹們,有擅長繡技的,有擅長舞蹈的,也有擅長唸書的。
而她,則擅長武功。
因爲她小時候身體不好,爲了讓她強身健體,從小就被勒令着學習武功。剛開始她哪裡喜歡?每天都被逼着蹲馬步蹲的眼淚直流,孃親都替她在爹爹面前落了不少淚。
“哭有什麼用?爹爹逼你,只是想你未來可以順順利利,健健康康,又不是害你?夫人你也是,你哭了,我不讓她學了,以後她生了病痛,到時候不更有的你哭的?”
就這樣,她被爹爹說了好多次之後,她的基本功也熬了過來,師傅開始教她正式學習武功,她漸漸的認識到了學武的樂趣,以後就再也沒有叫過苦。
再後來,她能夠憑藉着一身武藝從家裡越牆而出出去玩時,姐姐們卻只能看着乾瞪眼,她就開心了。
再看爹爹,便明白了什麼叫先苦後甜。
不然的話,她也遇不上趙明暉,更不會有機會獨自一人跑到這裡來。
即便她有那個膽子,爹和娘也早就派人來將她追回了。
正因爲相信她有自保能力,爹和娘纔敢放開手讓她來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大家都以爲她是偷跑出來的,家裡人肯定擔心死了。
其實……爹孃都是知道她的心的。
不然的話,憑她的家世,十六歲,親事早已定了八百遍了。
只是……
“這……你們家的家教,可真是奇怪,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姑娘,家裡的長輩定是捧在手心裡寵着的。哪裡捨得你受這樣的苦楚,上官大人,還真是……特別。”
錦繡也沒想到上官暮雪的家教竟然是這般的。
剛剛來的時候,她未見到人,只聽說她去了廖家。
便以爲她就是個被家裡人寵壞了的孩子,刁蠻任性自私。
再後來雖有改觀,但也歸結爲這姑娘本性不壞,但就是身份在那裡,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現在看來,人家該有優越感。
不是自以爲是,而是應該得到的。
“嘿,特別吧,我爹看着可嚴肅了,但是其實對我可好了。我在上京城和蒙田那般的好姐妹都可羨慕我了。不過她們也羨慕不來,畢竟,那些苦頭不是誰都吃得消的。”
說起父親和自己的過往,暮雪忍不住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