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暮雪小聲抱怨，說腳痠了，趙明暉這才與她一塊兒停在了一處稍微平緩點的地方。
“那邊應該有塊石頭，咱們過去坐一會兒吧。”
他記得沒錯的話，前面沒有幾步路就有一個埡口，那裡有那麼一小塊平坦之處，還有一塊半人高的大石頭，坐在上面，瞭望着村口的風景，也是挺不錯的。
暮雪點了點頭，一邊捶打着痠疼的腿，一邊跟着他往前走。
果然就看到了一塊灰白色的大石頭，她眸色一喜，急忙跑着一躍而上，坐到了石頭上。
“呼……這山可真高，爬了那麼半天，纔到一半。”
“是呀，我們這裡的山都挺高的，不像上京城那樣，滿京城最高的山，也不過如此。還沒有剛剛山腰的位置高呢。”
趙明暉說這話，徑自走到了暮雪的身邊，靠着她坐了下來。
不似以往，見她在哪兒，總是隔得遠遠的，生怕暮雪纏着他。
石頭並不大，看上去十分厚重的一塊兒，表面上卻只能容納兩個人坐上去，是以，暮雪一呼一吸，就能聞到旁邊趙明暉身上的淡淡書香氣。
他不喜歡喝酒，經常泡在書房裡，執筆寫字，弄得滿身都是淡淡的書香氣，倒也很好聞。
當然了，爬了這麼半天的山，汗水流了不少，汗味兒也是有的。
不過並不濃重，她倒也不反感。
而她身上的味道，卻讓趙明暉覺得特別的好聞。
“你身上，到底擦得身份香粉？聞着好香。”總之，聞着並不濃郁，但卻十分舒服。
不似花香，也不似皁角香。
暮雪聞言，不禁臉色微紅。
“我沒有擦什麼香粉啊，那是……那是我自己的味道。”
那味道極其淡，她自己是聞不到的，只有少數的人能夠聞到。
暮雪自己也覺得很奇特，她和孃親都聞不到她自己的味道。而且爹也聞不到，但是爹說娘身上也有一股香味兒，很淡，不是每個人都能聞到。
自己的味道？
趙明暉聞言不由好奇，“不擦香粉還能帶着香味？”
“嗯，你能聞着？那你能不能說一下那是什麼味道的？”
她自己聞不到……
“呃……我也說不出來，似有非有的，但是我可以確定有。”
“啊？你聞不出來什麼樣嗎？是花香還是果香？”
趙明暉縮着鼻子，再次狠狠吸了吸，發現還是分辨不出，便閉上眼，朝着暮雪道。
“不如我靠近一點聞試試？”
因爲他發現不是每一次都能聞到那味道，而且每一次聞，濃郁程度都不同。
轟……
暮雪的臉蛋飛快的紅了起來，他居然說要靠近一點聞。
他們已經坐得很靠近了呀！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分辨一下到底是什麼味道。”
暮雪看他緊閉着眼睛，睫毛一閃一閃的，有點傻傻的樣子，忍不住呵呵笑了。
“那你聞聞吧，等一下，我靠你近一點。”
說着，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將自己的身子挺了起來，然後將自己的脖子，朝着他的鼻息之間，湊了一段距離。
“聞吧，能聞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