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你,若不是我是你妻子,我還以爲你是戀慕趙將軍了呢。你瞅瞅你,他不過是走了而已,他本來也是要走的,難道天天在宮裡陪着你?你知足吧,有本宮一輩子陪着你還不夠嗎?”
蕭景璃嘆了一口氣,一把將樓詩意的肩頭摟住,偎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跟你自是不一樣,你這些年跟着我擔驚受怕夠了,從今以後,我只希望你能夠安穩度日,舒心愉悅。他……他的離開,也不是你以爲的那種離開,他是辭官了。年紀輕輕的,跟朕辭官,你說他,怎麼能這般沒有壯志男兒的抱負呢?”
聽着蕭景璃話裡的不捨與遺憾,樓詩意也不禁收起了臉的笑容,抽出手往後環住了蕭景璃的腰。
“我吃這些苦,那是我自己願意的,誰讓當初是我自己不樂意見人屈膝下跪,事事處處都被人壓一頭,挑唆着你來搶這把椅子的。可是阿璃,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你有我,明暄也有錦繡,這麼多年,咱們倆還能經常在一起共患難,明暄卻大部分時間都跟錦繡是分隔兩地,她心也是有苦楚的。
如今好不容易楚家的案子翻了,趙明暄想回去陪錦繡過安生日子多正常?至於戰事,北辰那邊,起碼你和我還活着的時候,阿衍不會有什麼異動。而熔池有大縉和北辰兩相夾擊,他敢輕舉妄動?天昱更不成事了,這麼多年雖然經常打起來,可哪一次不是因爲北疆有亂子,他們纔在哪兒趁人之危的隔靴搔癢一番?”
蕭景璃抿脣頷首,道理他自然都是明白的。
可是……他在心裡將那人當成朋友,而且細論起來,倆人也算得是表兄弟,還沒有好生親近一番,又要分離了……
“算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過的日子,是朕強求了。”
看着他漸漸舒展的眉目,樓詩意不由腰身一扭,順勢將他壓在了寬大的龍椅,一身傲骨瞬間軟成了泥一樣。
“阿璃,咱們再生個女兒吧?”
這話,太過於主動了,蕭景璃聽了之後,放遠的視線一下子拉回了樓詩意的身,看到她的襟口微微敞着,裡面的風景看得他氣血一陣翻騰。
“意意……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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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暄辭官之後,一家人又在京城裡等候了足足有半個月之久,直到衛嚴明等當年陷害譽陽王府謀逆一案的罪犯們一一被問斬之後,趙明暄才請了京城裡素有盛名的大師,替他們選了一個大吉的日子,爲楚庭訓和蕭君懿進行遷墳事宜。
六月十二,正是大師看好的日子,一大清早的,錦繡起來伺候着孩子們洗漱收拾,換了這段時間趕製出來的孝服。
“大師他們一會兒要來了,皇后娘娘花了重金替咱們請了護國寺的九位高僧隨行,一路陪着我們送父王母妃的靈柩回鄉。皇也指下了專屬於你的五百精衛隨咱們一塊兒去,一路隨行保護。”